第120章 無罪
“那唐家的凝雪,是小時候就賣入唐家的奴籍!一個女奴而已,陳伯恭最多是搶奪他人的財產,唐家的人,算不上凝雪的家眷親屬!”
溫正不住地冷笑:
“所以,唐飛理當以殺人罪論處!”
堂下再一次炸開了鍋。
說的沒錯。
凝雪是從小賣入唐家的奴籍。
這個時代的奴籍,天生低人一等。
根本不適用剛才所說的拐賣**婦女罪。
連續兩次反轉,讓結果充滿了懸念,沒人再敢說,誰一定獲勝。
鄭默也呆住:
“這…”
他想不出救出唐飛的辦法了。
見鄭默答不出話,溫正哈哈地狂笑兩聲:
“鄭大人,你沒話說了吧,那本官就要判處唐飛殺人罪!殺人就要償命!”
溫正別提多痛快了。
這個唐飛,還有那個鄭默,以及唐家的眾人,老是跟自己作對。
再不狠狠壓製他們的囂張氣焰,他做官的顏麵何存?
“放屁!”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幹著急的時候,一聲蒼老的怒喝,震驚了全場。
隻見唐顯山怒不可遏的大步上前。
指著溫正的鼻子大叫:
“你少在這裏放狗屁了。”
刹那間,溫正恨得想要殺了唐顯山!
“你敢辱罵本官,來人,給我拿下,重責三十大板!”
唐顯山一點沒有懼色,怒氣衝衝地道:
“早在幾個月前,我兒子唐飛跟我商量過,已經將凝雪去除了奴籍,改名為唐凝雪,她是我唐家的人,我們就是她最親的親屬,你卻當這麽多人的麵,說我的孩兒是奴隸,我罵你有錯嗎?”
唐顯山話音剛落,就有圍觀的人們拍手叫好。
入了奴籍,就不是大慶朝的合法公民。
打罵買賣都沒人管。
更少有奴主願意專門為了奴隸,花費大筆的錢和精力,去官府辦理手續。
沒想到,唐家卻這麽做了。
“積德了這是。”
“唐家善有善報啊。”
“唐飛理應無罪!”
人們舉起手臂,高聲地呐喊。
這一幕,叫溫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查看過凝雪的戶籍文書,鄭默轉憂為喜:
“唐顯山所言為實,本官宣布,唐飛無罪釋放!來人,趕緊犯人!”
被晾在一邊的溫正動了動嘴皮,想要攔阻,卻找不到理由。
他急忙往陳豐的位置望去。
陳豐早就不聲不響地走開了,哪裏還看得到他的蹤影?
溫正頓時懵逼。
陳豐今天一言不發,是有考量的。
他自從得到皇帝的信任,行事更加的低調,唯恐被旁人抓住把柄,耽誤了以後的前程。
畢竟,陳豐現在的位置,嫉妒的人不少,都是朝廷的老狐狸,他不敢大意。
陳伯恭搞出這種事情,並不光彩。
陳豐打算由溫正出麵,殺掉唐飛為兒子報仇。
可現在,唐家證據充足,反而己方理虧。
這種情況下,陳豐不會冒險出頭。
哎。
大兒子伯恭。
白白死了。
……
消息傳到徐國公府。
“爹,他,他怎麽樣了?”
許茹芸急迫地問父親,道。
這些天,許雲海嚴令下人們不得亂說話,關在家中的許茹芸還不知道外麵的情形。
“女兒啊,是為父不好,這些天把你悶壞了吧?”
看著女兒憂心模樣,許雲海有些自責。
雖說是為她好,可不準女兒出門,也太過分了。
許茹芸急急地搖頭道:
“爹,我隻想知道,今天,唐,唐飛的案子審理得怎麽樣了?”
許雲海沉吟著,想著該如何開口。
他不好看好的唐飛,再一次打贏了官司,無罪釋放。
太特麽離譜。
但說實話,許雲海的心底裏,對唐飛有了不小的改觀。
一次占便宜可以說幸運。
次次地不敗,許雲海隻得承認。
這個唐飛真有兩下子。
許茹芸壓根兒不知道這些,見父親不說話,她心裏咯噔一下。
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還用說嗎?
自己還存有僥幸的心理。
以為唐飛能逃出生天。
但擺明不可能。
許茹芸不由得想起,唐飛是為了個丫鬟報仇,手刃陳伯恭。
埋怨唐飛行事太過於衝動的同時,許茹芸又覺得,這個人很重情重義。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這麽個人了。
許茹芸忽然心如刀割。
她很後悔。
後悔不該屢次地拒絕唐飛。
但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許茹芸哀求道:“爹,我求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
“唐飛被關在什麽位置?何時行刑,我,我要見他一麵。”
許茹芸認定了。
殺人償命,唐飛恐怕要不多久,就會問斬!
她說什麽都要見唐飛最後的一麵。
見女兒含淚的哀傷樣子,許雲海嘴角一抽,但還是不情願地解釋道:
“茹芸你,你別哭啊,唉,說起來邪門,那小子,又無罪釋放了。”
“什麽?!”
許茹芸情緒醞釀到這兒了。
卻,陡然聽到個天大的好消息。
她腿一軟,差一點摔倒在地,還好扶住了書案。
許雲海看的頭疼,歎氣道:
“是的,唐飛那家夥經過會審,認定無罪,已經被釋放了。”
“真邪了門。他殺了陳豐的兒子,按說不死也要脫層皮,竟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我還聽說,被鄭默關押的這些日子裏,他不僅沒有變瘦,氣色還挺不錯,心真夠大的…”
聽到父親的嘀咕,許如芸破涕而笑,掩口道:
“父親,我想出門一趟。”
許雲海知道女兒想幹什麽,揮揮手說:
“等幾天吧,那小子剛剛釋放,等他休息一陣你在去看他吧。”
輪到許茹芸驚詫了:
“您,您不反對我見他了?!”
“那小子這樣都死不了,我又勸不住你,為父能怎麽辦?”
許雲海沒好氣地說道:
“我要勸告你一句,那個混小子,性格**不羈,自由隨性,但往往這樣的人,一旦有了本事,身邊就不會缺少異性。女兒啊,我怕你用了心,會自討苦吃的啊。”
雖然,許雲海仍然沒有鬆口。
但態度已經有很大的轉變,不再那麽激烈地反對了。
許如芸暈紅染上臉頰,低聲地道:
“父親,女兒,心意如此……不會後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