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司會審

許如芸沒有任何的辦法。

想到陳家來提親,現在又是不讓她出去。

許如芸感到深深的無力。

她忽然生出一種衝動,逃出去,逃出這個家。

可她也隻能想想罷了。

屋裏有丫鬟,院子裏有家丁,她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有逃出去的辦法。

隻希望,唐飛他沒事兒吧。

許如芸在心裏祈禱。

……

陳子柒回到屋裏。

心情無比鬱悶。

不是因為他大哥死了。

而是,按照大慶朝的禮製,家中至親逝世,一年內不得辦喜事酒宴。

“不愧是我的大哥啊。就算死,也要橫插一杆子,不叫我稱心如意是不是?”

陳子柒恨恨地自言自語。

不過。

他轉念一想。

這個老找自己麻煩的大哥沒了,等於說陳家鐵定由他陳子柒繼承。

而唐飛,因為殺人償命,也必然是死罪。

嗬嗬。

這回,兩個大麻煩忽然消失。

而他陳子柒,隻用再等上一年,就再沒人能跟他爭許如芸。

陳子柒想到這兒,臉上露出了笑容,心情變得很好。

陳豐那邊就不一樣了。

他既心痛大兒子的身死,還要應付大批趕來的朝廷官員。

陳豐位高權重,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紛紛派出人馬,勘察現場。

院子裏。

觸目驚心地血跡還在,眾多的官員正在忙碌地整理事發經過。

陳豐懷著沉重心情,跟眾人一一打過招呼。

“伯,伯恭在哪兒?”

然後,陳豐再保持不住淡定,顫聲問到。

“奉天府帶走了大少爺的屍體,說是要驗屍。”

“驗屍!還有什麽好驗的!”

陳豐從牙縫擠出一句話,直奔奉天府。

奉天府內。

當陳豐看到變成一具冰涼屍體的陳伯恭,他滿臉流淚:

“伯恭,我兒啊。”

平常,陳豐沒少責罵陳伯恭,動不動甚至喊打喊殺的。

可真看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死在麵前。

陳豐感到錐心的痛苦。

一起過來的,還有陳伯恭的母親,陳豐的妾室。

陳伯恭母親撲倒兒子身上,哭天喊地地道: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讓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呢?”

“老爺!是那個唐飛殺了我們的兒子,你一定要為伯恭報仇啊。”

陳豐安慰了好久,才勸住了。

走出停屍房。

陳豐鐵青著臉,問家中的管家:

“說!給我一五一十的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老爺嚴厲的口氣。

管家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從擄走凝雪講起,一直講到陳伯恭如何地被殺,

聽完了這些,陳豐痛心疾首:

“這個蠢…,唉。”

他想罵陳伯恭蠢貨,但想到兒子已死,罵不出來了。

陳豐轉而把滿腔的憤怒痛苦,轉移道唐飛身上。

“唐飛!”

“你真是膽大包天啊!你不會以為,憑借驚天雷,就能把我陳豐死死地拿捏了吧。”

陳豐猛然地仰頭,眼中布滿駭人的血絲。

數日後。

因為朝廷非常重視這起案件。

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唐飛,又因為鄭默當初先下手為強地帶走唐飛。

所以,此案由鄭默跟奉天府尹溫正,兩人聯合主審,其他官員旁審。

此案同樣傳遍整個了京城。

公審的日子。

都察院衙門外人滿為患,都在議論著。

“唐家這個敗家子,我看逃不過了。”

“哼,這可不是之前奉天府那麽簡單了。”

“這小子怎麽想不開地殺人呢?”

“殺人殺的夠離譜的,竟然殺內閣大學士的兒子。你說陳家會饒了他嗎?”

衙門內。

隨著陳豐到場,氣氛更加凝重。

陳豐不僅官位極高,而且所有人官員都知道,陳豐最近深得皇帝的信任,屬於當紅炸子雞。

一切就緒。

鄭默高聲喝道;

“帶唐飛,上堂。”

很快。

唐飛身穿囚服,手銬枷鎖,披散著頭發走進來。

跟上回相比,除了少數人幸災樂禍,大多數的人們都為唐飛捏了把汗。

“兒子啊。”

“少爺,你還好嗎。”

“唐飛,頂住!”

外麵擁擠的人群**,大聲地呼喊。

唐飛扭過頭,看起來氣色不錯,還露出個燦爛的笑臉。

這幾天,鄭默沒虧待他,而且把他保護得很好。

這真不是徇私,鄭默梳理一遍案情,覺得過失未必是唐飛這邊。

溫正冷哼了一聲,搶先拍響驚堂木,大喝:

“唐飛!你帶領數百人,圍攻內閣大學士府,還當眾殺死了陳伯恭,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場麵立刻安靜,都在等待唐飛的回答。

“我不認罪,我沒有罪。”

唐飛幹脆利落地道。

“放肆!”

溫正大怒:

“當時親眼目睹你行凶殺人的,不下二百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猖狂地狡辯,看來,不大刑伺候,你不會說老實話,來人啊!”

正要叫衙役動手,鄭默卻叫住了:

“且慢!”

“此案才剛剛開審,事實都沒有講述清楚完整,怎麽就動起大刑了呢?不妥!”

溫正斜眼瞅住鄭默道:

“鄭大人,那麽多人見到唐飛殺人,事實擺在眼前,唐飛還敢信口雌黃地胡說,不動用刑具,他是不會老實的。”

“而且,這些天來,你沒有按例將唐飛收入大牢,私藏囚犯,鄭大人,你做的才大大的不妥!”

這些天,溫正一心想揪出唐飛,好在陳豐的麵前表功。

不料,硬是找不到唐飛關押的地點,把他給氣得哦。

“私藏罪犯?”

鄭默好笑地道:

“罪名未定,本官不覺得唐飛就是犯人,溫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呢?”

溫正懶得跟鄭默糾纏,傳令道:

“叫證人上堂!”

馬上。

陳家的家丁,護衛們一個接一個地跪倒稟報,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唐飛如何的蠻橫霸道,最後還當眾肆無忌憚地殺人。

“再呈上證物!”溫正又喝道。

王思凝的柳葉刀呈遞上來,刀上的血跡曆曆在目。

仵作田小基,麵無表情地呈上驗屍報告:

“死者死於心髒被刀鋒刺穿,傷口與此刀相互溫和。文書在此。”

見狀,溫正滿意地點點頭。

他知道。

田小基是唐飛東林書院的學生,本來怕他在報告上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