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說的小人是什麽
偷看貴妃洗澡，擱在曆朝曆代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想到此，蕭璋臉色慘白的。
蕭繼業見自家兒子這樣就心疼：“能知道自己錯了就行，放心，有爹在，說什麽也要留下你的命。待會兒見了陛下，你就認錯就行。”
蕭璋：這特麽是認錯能解決的事？
很快的，便來到了天子帳內。
到地方的時候，帳篷內傳來有女子的哭泣之聲。
大太監李文英就在門外候著，見蕭繼業讓人跟抬豬一樣抬著蕭璋過來，表情微微變換：“湘東王殿下，陛下等了你很久了。”
蕭繼業臉色幾經變換，拱拱手道謝：“勞煩公公了。”
說著，蕭繼業就要帶著蕭璋入內，當經過李文英的時候，後者遲疑數秒後壓低聲音道：“待會兒進去後千萬別嘴硬，有什麽說什麽，興許陛下還能網開一麵。”
蕭繼業聞言一愣，旋即又抱了抱拳：“多謝公公。”
李文英歎氣搖了搖頭。
想當年，陛下始興大義，身為宗室的蕭繼業義無反顧的支持，三十年間，每惡戰必當先，作為大德最鋒利的刀，打下來這片江山。堪稱是開國第一功臣。
可這麽一位大功臣，卻生了個傻子兒子。
天下讀書人都背後議論說這是蕭繼業殺戮太多，得到的報應。
“罪臣參見陛下！”
入了大帳，蕭繼業抱拳跪地，腦袋貼著地麵，虔誠至極。
倒是被捆起來的蕭璋卻異常好奇的打量帳內的情況。
隻看到賬內主位上端坐一人，四五十歲年紀，不怒自威。
看這個氣質，想來就是皇帝蕭紹權無疑了。
在蕭紹權身旁，還坐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妖豔傾城，此刻正哭的梨花帶雨。
仔細一聽，這女人哭的不是別的，正是一些求陛下給臣妾做主之類的。
想來這就是那位苦主，被自己偷看了洗澡的貴妃娘娘了。
“湘東王，你跟著朕多久了？”
就在蕭璋打量的時候，蕭紹權開口詢問。
蕭繼業渾身一震：“回陛下的話，有三十年了。”
“已經有這麽久了啊。”蕭舉歎了口氣。
“三十年來，朕自認為對你不薄。朝廷文武，無一人能如你這般地位。你向朕請求讓你那傻兒子參與春狩，朕準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看管不力。讓這傻子擅闖內帳，偷看朕的愛妃沐浴！”
言訖，蕭紹權臉上陰氣森森，顯然已經是到了暴怒的邊緣。
蕭繼業渾身瑟瑟趕忙叩頭：“陛下，罪臣教子無方。今日，罪臣就將這逆子帶來，全憑陛下發落。”
說話間，蕭繼業起身一腳將蕭璋踹翻：“逆子，還不跪下認錯！”
蕭璋被踹了個趔趄，啃了滿嘴的泥。
蕭繼業見了，內心不免心疼，但再心疼他也不敢表現出來，隻是在心中不住暗道。兒啊兒，爹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慘一點，陛下怎麽可能饒了你。
“哇，你敢打我，我不認你這個混蛋爹了！”
蕭璋被踹翻之後直接就罵了起來。
道歉？道歉有用的話，也就不會有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了。
自己前身不是傻子麽。好，那就裝一回傻子，誰會跟傻子過不去？
蕭璋這麽一罵，蕭繼業也是心中一喜。
對，對，就是這樣。
好兒子，多罵兩句，你罵的越多，陛下越不好意思懲罰你。
“陛下，罪臣實在無力管教這傻兒子了。他是生是死，是剮是罰，都由陛下您來決定。”
蕭繼業一副痛心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
“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傻。本世子那麽聰明，你敢說我是傻子，信不信我讓我皇帝叔叔砍了你！”
聽著蕭璋的叫罵，蕭紹權內心也不免慚愧起來。
說起來，蕭璋傻也是與他有關係的。
當初蕭璋剛生下的時候，對手出兵偷襲了自己的大本營，擄走了蕭繼業的妻兒。
那時候，蕭璋還不到兩歲。
雖然後麵救回了蕭璋，但蕭璋生母卻死在敵人手中，而蕭璋本人也被嚇到了，從此變得癡呆，成為了京·城勳貴口中的笑柄。
帶著這樣的念頭，蕭紹權就有心饒過蕭璋，便歎氣道：“湘東王，念在你跟隨朕這麽多年的份上。這件事，朕可以不追究。回去之後，好生將這傻子看管。若再犯錯，兩罪並罰！”
蕭繼業麵上一喜，剛想要拉著蕭璋謝恩，但那貴妃不幹了。哇哇大哭。
“陛下，臣妾的身子都被蕭傻子看了，臣妾清白都沒了。陛下為人君尚且不能為臣妾做主，那臣妾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說著，那貴妃就要尋死。
有心想要把這件事揭過去的蕭紹權也不免緊張了起來，唯恐寵妃有什麽閃失。
“愛妃切莫尋短見，朕嚴懲蕭傻子就是。來人啊！”
隨著蕭紹權話落，從帳外走進來數名武士：“陛下！”
“把蕭璋拉下去關入宗正府，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他出來一步！”
“是！”
眼瞅著武士上來就要拽自己，蕭璋心裏一聲臥槽。
這娘們不講理啊，偷看你洗澡的是那個傻子，你跟我較什麽勁？
想著，蕭璋就大哭起來。
“蕭傻子，你哭什麽！你偷看朕的愛妃沐浴你還委屈了是吧？”
蕭紹權又氣又惱道。
蕭璋也不管：“皇帝叔叔冤枉人了，要抓好人了！”
蕭紹權氣急：“閉嘴！你要是好人，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我不，我明明什麽都沒看到為啥要抓我。就是因為我沒有給皇帝叔叔紮小人麽。”
蕭舉聞言一愣：“小人？什麽小人？”
旁邊的貴妃心裏一咯噔，忙遮攔道：“沒，沒什麽，陛下，這傻子在胡言亂語，快給他抓走！”
見陳貴妃如此慌張，蕭紹權不免起了疑心。
他回頭示意貴妃別說話，而是站起來到蕭璋身邊：“傻子，你說的小人是什麽？”
蕭璋委屈的哼唧：“皇帝叔叔冤枉好人，你才是傻子。”
蕭繼業驚得雙眼溜圓，這傻孩子，這話能亂說麽？
“癡兒！住口！”
一巴掌給蕭璋打了個趔趄後，蕭繼業趕忙對蕭紹權跪拜：“陛下，小兒不是這個意思。他，他，他···”
一連三個他，蕭繼業也沒說出來個三六九來。
蕭紹權示意蕭繼業閉嘴，而後壓著怒氣問蕭璋：“就當朕是傻子，來你告訴朕，你說的小人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