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使者
倆人性格都頗為相似，如果不現在調和，恐怕將來有一天會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
此時的晉王還未達到那種實力。
毫不誇張的說。和大楚相比還差得太多。
但是以後呢。
要是再給六皇子一些成長的時間，那會變成什麽樣。
魏軒臉色陰晴不定，隨後看著衛驥問道：
“衛驥你說獎功有一定的道理，但晉王為何在打下柔然王城後，沒有八百裏加緊傳書與朕？還有為何驅趕我大楚軍隊？”
如此一問。
頓時讓衛驥閉上了嘴。
“哼！答不上來了嗎？那就讓朕回答可好？”
魏軒說完聲音一冷：“逆子早就有謀反的意圖，之前在京城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性格，做給大家看，好讓其鬆懈。於是在羽翼豐滿後，下手狠辣。目的便是如此了，明白嗎？”
衛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又不是不說。
“陛下，晉王才剛剛成人，哪裏有如此多的計謀。”
“是嗎？既然如此，那這逆子的私兵從何而來。難不成他一個人就能同時消滅樓蘭突厥部？”
魏簡的臉色幾乎籠罩寒霜，接著又道：“這些你一一來回答朕。”
身為君王。
魏簡年輕時就已在九邊軍中戰鬥過。
當年與兄弟爭奪皇位，可謂是無比血腥。
重重手段都毫無顧慮的使用出來。
他怎麽會不懂。
從一開始程永信說出晉王占領二國一部落後，他心裏就暗暗警覺起來。
自然而然的就知道，那孽畜早就養的軍隊從哪裏來的。
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如此順利就拿下這些地盤，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偏偏是這處卡主大楚的咽喉要塞。
這不是造反是什麽？
至於高英武等人的話。
魏簡心中也頗為清楚，因為那逆子的私兵極其強大。
迫於壓力，眾人撤回來生怕被打敗。
不過這些暫時還是不要追究，等處理完這件事情後再說了。
“你們說說，那孽子會不會乖乖聽話，交出柔然，樓蘭和突厥部的地盤，讓後跪在地上請求朕的原諒？”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沒有人敢回答。
這其中所牽扯到的皇權爭鬥，父子戰爭誰也不敢胡亂講。
衛驥聽罷，卻咬牙張口道：
“天子，老臣認為晉王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向您向天下證明，自己並不是傳說中暴虐成性，喜怒無常的六皇子。而是一位能征善戰的親王。”
“是嗎？那你可能忘記了。那日在金鑾殿上，那孽畜可是當著你們的麵口口聲聲要和自己斷絕父子關係。還有你們恐怕不知道，那日他打傷押送的營衛兵，所放的信裏寫了什麽吧。”
對於一位還沒有年老的帝皇來說。
任何威脅到自己皇權的存在，哪怕是皇子都不能給他機會。
在這當日所發生的事情，如果自己低頭，那麽今後史書寫上濃重的一筆。
豈不是讓後世笑話。
在一旁觀察良久的喻恩，此時已經明白了天子的意圖。
一步踏出，說道：“陛下。微臣以為，您發出一道聖旨。命令晉王交出手中兵權，以及柔然，樓蘭等三地城池土地。便能夠一試其忠奸。”
“此事情萬萬不可。”
衛驥隨即出言阻止。
“陛下，此時非同小可，一定要慎重！”
喻恩冷笑一聲，隨即揶揄道：
“衛大人你處處為晉王說話，這是何意？陛下說得不錯，六皇子私自養兵，且都是悍將，可見其早就有意謀劃。且不說反不反。”
“他本身就是罪人，即便打下再多城國也同樣如此。而且時日如此長，居然沒有上報陛下。那心中可有天子家國？”
“讓他交出兵權土地，乃是對的。你不要忘記了陛下是君父，晉王是臣子！”
一番話如同火上澆油。
這位文冤閣大學士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在魏簡胸口。
隻是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鐵青，脖子上青筋盡顯。
衛驥等人看到陛下臉色鐵青。
暗道不好。
在朝中能做到二閣位置，他很清楚現在陛下的心情。
但為了讓大楚皇朝穩定，一定不能讓陛下和晉王二虎相鬥。否則必有一傷。
衛驥歎了口氣，道：
“陛下，正所謂父子一脈相承，當時都是氣話怎麽會有隔夜仇恨。再者國舅周開泰也在。可以適當開導，想必晉王心中那些氣憤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若是陛下允許，老臣願意去一趟柔然王城，將事情與晉王說清楚。到時候一番交談自然就能夠知曉事情可不可為？臣想若是說話體己話，想必時能夠起到作用的。”
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讓魏簡心中也舒緩下來。
畢竟大楚周邊還有幾個強國。
如果能讓此事圓滿解決，讓高英武以及麾下十萬兵馬回到九邊。
補足其餘邊關兵員，那對國家更為有利。
半月前收到急報，北唐已經在邊關集結兵馬。
高英武也覺得此事穩妥，他實在不想和殺神一樣的晉王對戰。
“陛下，衛大學士說得有理，不如就讓他去試試？”
“啟稟陛下，晉王是你的血脈。即便是所謂的斷絕父子關係，也最多口頭說說而已。還請陛下三思。”
衛驥趁熱打鐵，說道：“陛下，其實晉王心中還是有您這個父皇的。”
魏簡頗為詫異，但卻不置可否。
“陛下。晉王所占之地對於大楚而言，不過是撮爾小國。除了地勢占優，並無什麽得天獨有的條件。想要反擊母國，就憑這點無疑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魏簡緊鎖的眉頭漸漸舒緩。
喻恩看到天子似乎已經意動，想要聽從衛驥這個老匹夫的話。
隨即喊道：“不可啊陛……”
“不必再說。”
魏軒打斷了喻恩的話。
“此乃關係國家大事，切不可因小失大。衛驥，你就去一探柔然王城，記住不管那逆子如何。你是我大楚使者，天朝上邦的威嚴自然要拿出來。”
“老臣遵旨，必不會讓陛下失望。”
衛驥說完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他擔心的是父子倆的矛盾不可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