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代
大楚。
幽州，宣衛府。
轟隆隆的馬蹄聲揚起漫天塵土。
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楚玄甲軍。
在一幹官員的注視下，進入府城。
天子儀架緩緩從眾人麵前走過。
“臣！高英武率領九邊戍衛軍，恭迎陛下聖駕！”
“臣！宣衛知府，曹剛跪迎聖上禦駕親征！”
“微臣。傅廣迎陛下聖駕。”
高英武，傅廣等人恭敬的跪拜魏簡。
車架上。
惠明帝一臉陰沉的走了下來。
進入臨時安排的行宮。
在場眾人感覺不妙。
跟著身後的喻恩和衛驥，不敢說話，眼神示意幾人快些跟上。
幾人心知不妙。
忐忑不安的跟著走進大殿。
當今天子坐到龍椅上，便怒氣衝衝的指著幾人說道。
“朕給你們一次解釋的機會。最好事無巨細的將真相說出來。要是膽敢像上次一樣欺上瞞下。那就是罪不可恕。”
聽著如此憤怒的聲音。
高英武知道大事不好。看來陛下是認為自己在騙他，恐怕名義上是禦駕親征，實則是來興師問罪。
斟酌一番詞匯後說道：
“皇上，微臣稟報之事。皆無半句虛言。若有一句假話，臣願意以死謝罪。”
魏簡原本就陰沉的臉，聽到這話更是如同籠罩一層寒霜。
似乎要滴下水來。
他猛然起身，掃視眾人一樣：“六皇子那個混賬東西在哪裏，將他給朕綁過來。”
魏簡之前就想到過，鎮南王一幹人等會沆瀣一氣串通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
他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睛看著眾人。
“回陛下的話，臣等未曾拿下晉王，亦不知道他在何處。”
魏簡嘴角忍不住**，那雙銳利的眼神已經帶著淩冽的殺意。
“你身為鎮南王，手握軍中十萬兵馬，冒著冒著殺頭的危險。都敢編造那逆子率領數萬兵馬新式武器占領一城的謊言。自然是不怕死的了。”
高英武一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臣句句實話。不敢欺瞞聖君，此事所有衛戍將士都親眼所見啊！”
“大膽。當年朕在邊關征戰時，你還隻是一個小小前鋒。征城奪池的事情朕不知道？朕數次給你機會，你還想欺瞞，真的以為大楚沒有你就不行了麽。”
哐當！
魏簡殺氣騰騰抽出戰劍，就要砍了對方。
“陛下，萬萬不可。”
“陛下息怒。”
所有人咚的一下全部跪倒。
喻恩見天子沒有動手，隨即說道：
“鎮南王，你就實話實說了吧。古往今來，你可曾聽過有誰既沒有軍中背景，又才短短數月就能夠擁有數萬精銳士兵，以及擁有什麽新式武器占領城池的。這種話也就隻能騙騙三歲小孩而已。天子給你贖罪的機會，還望珍惜啊！”
“是啊。陛下給你機會。鎮南王，勸你還是不要執迷不悟了。”
麵對眾人的紛紛勸說。
高英武是有苦難言。
一聲歎息後神色平靜的說道：“陛下，臣隻求速死！”
“高英武，你以為真不敢殺你？”
“陛下，英武可以死，但臣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其實親眼所見。”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講的是真話，天子不相信，那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陛下，臣可以作證，還有十萬士兵以及那柔然王城的兵士都可以作證。”
李爽跟隨高英武多年，他不希望自家大帥枉死。
此話一出。眾人啞然。
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
魏簡見此情形，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緊緊盯著兩人，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眾人心裏忍不住腹誹。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麽這就意味著天子一意孤行，已經是犯了錯。
其後果會是什麽不言而喻。
魏簡審視鎮南王半晌。
坐回龍椅雙手杵劍。整個人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大殿中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卻又安靜得可怕。
高英武能睜開眼，喊了一聲陛下。
魏簡原本已經逐漸平靜的心情，猛然間像是火上澆油。
一雙眼睛又再次迸發淩厲的光芒。
高英武叩首說道：“陛下，可否告知罪臣，晉王在京城所遭受了什麽。在其下屬兵將登上柔然王城後，不準我等進入不說，還對我軍下了不退殺無赦的格殺令。”
魏簡眼神遠眺，雙手緊緊握住劍柄。
“這逆子是在向朕示威、挑釁！”
麵對天子的話。
高英武等人不明所以。
喻恩這時候解釋道：“鎮南王或許並不知曉，晉王在新婚三日酒後將北涼王之女羅欣郡主虐殺。陛下，便將他發配幽州。期間他又不尊律法將武衛營之人放倒逃走……”
一群人這才明白其中緣由。
知道那一聲不走殺無赦的由來。
原來是父子倆反目成仇。
大殿又一次詭異般的靜謐下來。
不過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惑。
那個不學無術的晉王，是怎麽在一夜之間就成了戰神般的存在。
還是誰他一直在以另外一幅麵孔示人，直到父子決裂的那一刻。
半晌後。
魏簡壓抑住無比氣氛的心情，下令：“鎮南王，你立即帶上精銳，去柔然王城將晉王這個孽畜給朕擒來，不得有誤。”
“陛下，此時萬萬不可急躁。”
喻恩隨即阻止。
“嗯？”魏簡眼神冰冷的掃過這位文臣之首。
喻恩隨即說道：“聖君，臣以為此事還是要先問清楚鎮南王才方便行事。”
魏簡還還思考。
文淵閣大學士的聲音已經脫口而出。
“鎮南王，六皇子占領柔然王城後。你可否有設置偵騎監視？還有柔然周圍諸國是什麽態度。有沒有出兵的跡象？”
“回陛下的話，微臣沒有派出任何斥候偵騎監視甚至沒有打聽情報。”
乓！
長劍插進地麵。
魏簡怒道：“為什麽不探聽清楚？若是此刻蠻夷數國聯軍，將柔然王城圍困強攻，晉王豈不是將被置於險地？”
在場的人突然聽到這話。
隨即明白過來，那就是陛下對六皇子的態度已經改變過來。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
大家心裏也明白，以前並不重要的人，現在已經外圈改變了，而且對方手中還有柔然國的那一座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