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話 人工降溫
第三話 人工降溫
月色朦朧。
窗外起風了，應該是有點同情我。
確定那大蟒已經消失，我才安穩坐回電腦前。抖抖索索的摸鼠標，光標卻始終不動彈。
“媽的！”我丟掉緊抓的煙盒子，“嚇成這樣了都！”俯身把地上的鼠標撿起來。
搜索欄裏，“點擊實物下載”的圖標還在，這次打死也不隨便點了。迅速關掉剛才搜索“非洲巨蟒”的頁麵，暗想，剛才怎麽不搜“美女”……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功能？幻覺？還是惡搞？！我左右仔細找了一下，包括床底下，他們三個今天不回寢是很正常的。老虎去東二環飆車，胖子去網吧通宵，六條在四樓打麻將。就算是惡作劇，這麽逼真的道具也得費大功夫。愚人節早過了吧。幻覺更不可能，我能清楚回憶起剛被大蟒攔腰纏緊的急促呼吸感和冷颼颼的動物氣息。腦門剛撞床沿起了個大包，現在已經微微發腫。早知道剛被那大蛇咬下留個物證，不行！賭注有點大。
那就是電腦。這部破台機被我蹂躪了4年，除了下黃片中過幾次毒，玩魔獸摔過幾次鍵盤之外沒任何特別經曆。裏麵寄生條小蛇今天長大鑽出來，更不可能。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它吃什麽？！
百度？功能也太強大了吧？！
我推開隔壁機械係宿舍房門，幾個人正聯手穿越火線。個個光著膀子，耳朵上掛麥，互相大聲警示。湊到章魚旁邊，直接幫他點下鍵盤上的窗口鍵。跳到桌麵。
“要死！”章魚大叫，“你幹嘛？！”
懶得理他，我搶過鍵盤，迅速在網頁裏找到百度。隨便搜了個東西。為了避免被他施暴，鍵入：“AK”。
“這你都不認識？想了解AK47直接谘詢我就行了麽！”章魚得意道，“保證講的你比看到真槍還詳細！”
我眯著眼瞄了半天，他的百度網頁根本沒有我看到的“實物下載”圖標，轉身就走，“那我就去看真槍！”
三樓，四樓，六樓，校園機房，網吧，我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排查了附近幾乎所有聯網的電腦。沒有任何異常。可以回去看真槍了。
漸漸混亂的大腦現在基本冷靜下來。
有一件事實我必須鄭重麵對：我的百度，有問題！
我關好房門，反鎖。拉上窗簾。確定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保密。
如果剛才下載的真是實物，為什麽大蟒會突然消失？
時間限製？
我決定再下一次，不過絕對不是動物！
抹抹額頭的汗，大熱天的，這次下點實用的東西。在百度細心輸入兩個中文漢字：“風扇”然後對著這兩個字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反複檢查二十遍。確定我打的是“風扇”，而不是“瘋子”“峰山”之類令我再次崩潰的東西。找了個小巧點的，免得久等。點擊下載。
每秒4公斤。這東西不重。一下就好。
我看著桌麵上突然出現的實物，驚訝之餘又些懊惱：我剛找的是他媽的CPU風扇！
迅速看看表，九點五十八分。
我把這玩意兒托在手掌擺弄著，沾沾自喜。齊天大聖也不過七十二變，哈！我現在可以想什麽變什麽！
另外一個時間問題，就是這項功能的持續周期。以前使用百度功能的次數也不並不算少，卻從未發覺有什麽異常。如果僅僅是今天才出現的話，那以後……重啟電腦還會不會存在？移動電腦呢？斷電？換網線？
先不考慮這些，至少我現在可以隨心所欲的下載所有百度上出現的東西。預測不到未來，就先把目前這個天大的秘密保護好！這台電腦除了自己之外，不能再有人碰它。以免走漏風聲，連人帶機被抓到中科院研究去。貢獻雖然不小，背著錦旗回來一定會被朋友們當BC看。
時間差不多了吧，剛才被大蛇追也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功夫。我看看表，再看看手掌上的風扇，偷偷咽唾沫。
十點五十八分。
果然在意料之中，時間剛過完一個小時，這小風扇便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小時。能幹什麽？
金幣？一個小時之內去哪花出去？大餐？時效一過胃裏不成空的了？跑車？我環視一下宿舍，這車庫有點小，關鍵是從五樓怎麽開下去？美女……我抹抹口水，一個小時有點長了……
宿舍封閉太嚴，渾身像在蒸桑拿。切實一點的行動，就是能在一個小時內能把我這難民營裏的溫度降下來。這次不下載風扇了。直接來天然的！
“冰塊”
哈！這下爽多了！大熱天坐在了一大堆冰裏，這可是古代帝王的待遇。周圍開始出現白色的冰霧，整個宿舍也漸漸被冷氣占據，想起家裏正吹空調的老爸老媽，這會兒一定不會想到他們兒子已經提前步入了富豪生活檔次！吼吼！我抓起一塊放嘴裏，衝著電腦漫笑，“就算你一個小時帶走它，我房子的氣溫你總算帶不走吧？！”
宿舍門“咚咚”響了起來。
“誰啊？！”我打了個冷戰，慢慢從冰堆裏爬出來。
“我！快開門！”六條，估計是輸光了，回來拿錢。
這狀態給那家夥看到，不雷死才怪。
門還是要開的。我挪動著步子，邊迅速在大腦構思謊話素材。
“大熱天的，鎖門幹嗎？”六條急匆匆奔進來，“你不會是正打……”說了一半，表情立馬凝固了。塑像一樣盯著半房子的冰塊一動不動，“我——靠！！”
“小聲點！”我咬著牙瞪他。
“啊？好好！”六條眉飛色舞的踮起腳尖，輕跳著去關房門。乖的一塌糊塗。湊過來美滋滋的問我，“天才！你哪搞來的這玩意兒？”沒等我回答，一巴掌拍在我肩膀，“太棒了！你就是咱們宿舍的救世主！”扭動著麻杆細腰去抱冰塊，傻不拉幾把那剛張輸錢臉貼在上麵。“舒——服——”
“認識個賣冷飲的兄弟，剛給咱們學校送完貨，順便把貨車裏的冰全卸我這了。”說謊話，我從來不打草稿！
“恩恩！”這傻子基本不在意這些，扔抱著冰塊不肯鬆手。“真爽！”
“錢輸光了？”
“恩。”六條回答，“剛好，不打了，今晚可以美美睡上一覺！”
“你傻啊？！”我嚇的大罵，“有這麽好的運氣不去把本兒撈回來，那三個傻子剛好已經熱暈了。”
六條眼聽完反應了半天，珠子轉轉，呼的站起來，“有道理！”把床上的長褲一拽，拖著就朝外跑，“爺爺回來啦！”
“呼——”我長舒口氣，“再不走老子可就輸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