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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忙了大半天,霍梔還是沒找到秦櫻素的珠寶。她把筋疲力盡的身體攤在**,意識到了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秦櫻素並沒有把生活中的所有細節全告訴她,她並不真正了解這個橫空殺出的姐姐。眼下,她想在這個家裏繼續不露破綻地偽裝下去,就必須有個看上去合理的借口來應對她對這個家的懵懂無知。

她想啊想啊,眼睛一亮,對,失憶,就是它了。

在外形上,她已與秦櫻素很像了,不像的隻是沒有把秦櫻素的記憶拷貝過來,那麽,來一場偽裝的失憶是件不錯的事。失憶了,這個家裏的一切包裹生活細節,她都可以理直氣壯地一問三不知。

於是,傍晚時,霍梔拿著抹布,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假做失足,摔了下來。她躺在地板上,悄悄地笑了,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是的,她想搞清楚秦櫻素從前的職業,還想搞清楚她和江村前妻之間的淵源,更想搞清楚她和那位黃店長到底是什麽關係,再順藤摸瓜地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

隻有半層樓梯,她並沒受什麽外傷,她摸了摸完好無損的頭,閉上眼,朝一個樓梯台階上撞去,咚地一聲,鑽心的疼在額頭上蔓延開去,鮮血淅瀝地滴下來,她看著在地板上漸漸匯集的暗紅色血液,瞄了一眼牆的鍾表,離下午四點已很近了,傷口一跳一跳地疼著,她突然地有點害怕自己會這樣死去……

門鈴終於響了,一陣緊似一陣,肯定是馬婕來約她去買菜,霍梔疲憊地張了一下眼睛,沒應聲,躺在涼涼的地板上,等待江村回家,發現這場事故,給她的偽裝失憶按一個合適的借口。

後來,手機響了,她在猜這究竟是誰,卻沒接。

一個小時後,她聽見了鑰匙在門上轉動的聲音,然後,是江村急三火四闖進來的腳步聲,她覺得真累啊,眼睛就沉沉地合上了,然後,感覺到身體被人抱起,江村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她緩緩地睜開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合了上去。

江村抱著她往樓下跑,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車子在街道上歪歪扭扭地跑著,又急促地停下來,她再一次被抱起,然後聞到了淡淡的來蘇水味,她明白,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