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語?你確定?”

青曼點點頭。

“這次靠的不是語音,而是語法。有的學者認為,對文化作品來說,篇章的組織方式就帶有語言和文化的特殊性,反映了作品所在民族的思維模式。”

青曼認真地解釋,表情十分投入。李勘望著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比如英語就是‘直線型’,組織和發展成直線形,每個段落先有一個‘主題句’,後麵的句子就都圍繞主題句所呈現的中心思想發展。類似漢語的東方語言則呈‘螺旋形’,話不直接說,總要迂回曲折一下。此外還有‘不直接型’,主要指說羅曼語和俄語的人,他們喜歡在行文的過程中加上一些似乎離題的插曲。”

“薩拉姆自己寫的歌呢?”

“我分析過了,裏麵有很多複雜的平行結構,是典型的‘折線形’語言,符合閃語語係的特征。”青曼頓了頓,“其實平常和她說話也能感覺出來,不過口語本身太過支離破碎,沒有完整的文藝作品好分析。”

“也就是說她還是在這片土地出生的?”

“土生土長的埃塞俄比亞人。而且我對比過本地語料庫,最符合的應該是東部邊境一個原始山村的方言,不過……”

“不過什麽?”

“那個村子已經沒了。”

“沒了?”

“燒沒了。”

青曼找出一張圖片,火焰花林裏燃著熊熊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