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從護城河裏被救上來後,我在醫院躺了半年。

孫素懷和楊淵的死被定性為實驗室事故,我也沒有費心思和警察解釋太多。

當然,咒語的事我誰都沒有講。

那個音節對關節的磨損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勉強念出之後,我的關節幾近報廢,患上了嚴重的張口受限,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不過,跟嚴重燒傷相比這還是小事了。

一年之後,我告別了父母,消失在了世俗之中。

在一個隱蔽的青山綠水間的研究所裏,我決心窮盡世界上所有的發音組合,找到更多對人類有益的聲波。

那裏,我做了一麵照片牆,貼滿了所有能找到的舊照片。

其中就有小姑的。她在照片裏永遠年輕,神采奕奕,望著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