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靜剛剛走進會議室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抑。在這間足以容納一百人的房間裏隻坐了不到十個人,但是他們中的每一位都是令人無法輕鬆麵對的人物。此次她受命將華吉士議員遇刺案向國際刑警總部專程前來的高級官員匯報。

牧野靜注意到她的聽眾都很認真,其中大多數是她的同行,隻不過他們之中每個人肩上的徽章都令她不敢喘口大氣。另外有幾個看不出身份的身著便裝的老人,但從另外那些人對待他們的態度上看,他們的地位似乎極為尊崇。麵對他們,牧野靜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怎麽說呢,他們舉手投足間都有種令人無法漠視的威嚴,就像是——法老。法老?牧野靜愣了一下,為自己心裏突然冒出的這個詞。

“等等。”這時,一位頭發雪白的老人打斷了牧野靜的發言,“我是江哲心博士,我想問一句,那個叫華吉士的議員真是那樣說的嗎?他當時的神情是否清醒?”

牧野靜點點頭:“他的確是那樣說的。至於說他是否清醒我很難判斷。從我的感覺出發我認為他的話是可信的,因為當時他簡直是拚盡了全身的力量來告訴我那些話。我覺得他正是為了說出這幾句話才硬撐著沒有立刻死去。”

會議室裏的幾位老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接受了牧野靜的說法,但是他們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另一位相貌慈祥的老人開口道:“我是崔則元博士,我想知道華吉士議員是否提到那個人的性別。”

牧野靜想了一下,“我記得他說那是一個男人。”

“看來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江哲心博士小聲地對旁邊的幾個人說,“可怕的概率,我們有大麻煩了。”

牧野靜迷惑不解地看這群人臉色嚴肅地議論,她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不過從直覺上她能感到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她忍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問道:“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正在討論的人們停了下來,注視著牧野靜。過了一會兒江哲心博士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涉及政府高級機密,我們不能對你說明。”

牧野靜不再有話,這裏每一個人的級別都能夠叫她乖乖閉嘴。她左右看了一眼,然後便知趣地退出了會議室,不過還是有一些低低的絮語鑽進了她的耳孔。

“以前的那個人現在什麽地方?”一個嘶啞的聲音問道。

“讓我查查……唔,就在本市。四十七街區六十一號。”

“能否與其聯係上。”

“這……恐怕沒有什麽意義。”

“為什麽?”

“因為當時按照‘五人委員會’的指示已經做了常規處理。”

牧野靜隻聽到了這些,因為當她剛剛退出會議室,會議室的門就關上了。但是這幾句話已經在她的心裏埋下了一個很大的結。她回到辦公室,想要稍微整理一下近來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但是電話響了,是歐文局長打來的。

“什麽?”牧野靜大叫,“要我交出這件案子。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就讓我交出來可不行。”

“這件案子以後不歸我們管了。上邊另有安排。你把卷宗整理一下,準備移交。”

牧野靜放下電話,咬住下唇怔怔地站立了半晌。“這件案子是我先接手的,我不能就這樣交出去。”牧野靜突然說出了聲,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她的決心就在這一刻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