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爾被送走後,爵士樂隊的大客車也開走了,熙攘的小農場恢複了平靜,白鴿盤旋著又回到鴿樓,小巧可愛的微型馬在圈中安靜地吃草。伊斯曼留下來陪伴江誌麗,夕陽的餘暉下,江誌麗的目光裏仍彌漫著迷茫,她還未從這兩天的劇變中完全清醒過來。伊斯曼說:“教授走時很頹喪,你沒有原諒他。”

江誌麗冷冷地說:“我個人可以原諒他。但馬高父子、好子和黎元德能原諒他嗎?”聲音中透出十分的疲憊和冷漠。

伊斯曼對這個孤身闖世界的嬌小女子很是憐憫,他輕輕地攬住江誌麗瘦削的肩膀。她沒有動,但他透過她單薄的衣服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拒絕。他尷尬地鬆開手,低聲說:“凱倫,我希望能有機會幫助你。”

江誌麗勉強笑道:“謝謝你,伊斯曼。很遺憾,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經曆了這場事故後,我想回國去。”

伊斯曼沉默片刻後,真誠地說:“祝你在那兒找到自己的位置,回國後多聯係。”

“謝謝。”

那晚,兩人就留在巴巴斯先生的小農場裏,江誌麗張羅著做了一頓中國式的晚飯,飯後兩人互道晚安,各自回到臥室。夜裏,江誌麗遲遲不能入睡,她強烈地思念著女兒小格格,甚至她的前夫,那個她認為自己已經從記憶中剔除了的曾經愛戀過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的思念之波能否透過千萬米的距離傳入他們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