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我推著蘇菲迅速離開客廳,臥室裏還有另一個誌偉在,隻得拐進書房,還好書房裏沒人。我關上門,猛喘一口氣。

“怎麽回事?”蘇菲聲音有點發顫,“你剛才不是才……”她又回頭,想出門看個究竟,我連忙一把將她拉回來,為了不讓她出聲,隻好故技重施,抱住她的臉又是一通狂吻。

門外一串輕柔的腳步聲經過,安安正向臥室走去。

蘇菲從我懷中掙脫出來。

“你搞什麽啊?!”

我按住她的嘴,“噓!”

“你手怎麽了?”蘇菲看見我的手,也是一驚。

“手?手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你裹紗布幹什麽?”

“我……我裹個紗布怎麽了?礙著你了嗎?這是我家,我怎麽連裹個紗布的自由都沒有了呢?!”

“不對呀,剛才還好好的,就這一眨眼的工夫……”

“我都說了沒事沒事,你不要想這麽多好不好!”

“手給我看看。”

“不給!”

“給我看看!”

“不給不給就不給!”

正相持不下,臥室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

我愣了一下,然後想起另一個關鍵詞。

咖啡。

一整杯滾燙的熱咖啡。

我如夢初醒,看著被燙傷的右手,紗布經過一整晚折騰,已經變得又髒又皺,好似木乃伊的裹屍布。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什麽聲音?”蘇菲滿麵驚詫。

“聲音?沒有聲音啊!”我顫聲說。

“我明明聽到有聲音!”

“真的沒有!”

蘇菲還想爭辯,我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又上前去企圖抱住她。

蘇菲再次將我推開,這次力氣頗大,我被推得後退好幾步。還想不屈不撓再次上前,“啪”的一聲脆響,蘇菲直接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知道了,你故意的是吧?”她一臉憤怒地瞪我,恨不得用目光中的高溫直接將我升華為等離子態。

“誰,誰故意的,我怎麽故意了……”我結結巴巴地辯解。

“當我三歲小孩耍著玩兒呢?啊?至於嗎,整這麽一堆,你累不累啊?!”

“我沒有啊……”

“沒有?沒有你搞這麽神神鬼鬼的?!”

“我……”

臥室方向再次傳來帶著哭腔的慘叫。

“你……你不要過來啊!”

是那把被遺忘在枕頭下的大號牛排刀。

哭聲、慘叫聲、砸東西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整個世界如同一根脆弱的宇宙弦,被拉緊、拉緊、拉緊。終於“啪”的一聲,徹底坍塌了。

“糟了!”我忍不住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