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哆哆回來你不配知道
047 哆哆回來、你不配知道
一隻美人蜂或許算不了什麽,但是兩隻呢,三隻呢,成千上萬隻呢?看著那密密麻麻飛過來的美人蜂,殷墨逆隻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斷了,不想讓這個女孩子受傷,一點也不想!而阿九,更是放大了瞳孔,手掌也在這一刻緊緊的捏了起來。
花花……
“嘭。”危機之刻,殷墨逆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實力,極速擋在了姽嫿前麵,雙手翻動,絢麗的光芒打向那些美人蜂,瞬間,美人蜂死傷無數,地上鋪了一層美人蜂的屍體。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美人蜂的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殷墨逆再次發出一道攻擊,這次,美人蜂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然而,這些美人蜂就像是拚了命一樣,死也不怕的往前趕。
就在最前麵的一隻美人蜂碰上殷墨逆的前一秒鍾,他聽到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冰封千裏。”
這是,姽嫿的聲音!
隻見快碰上他的那隻美人蜂不動了,變得就像是一個冰雕的蜜蜂,從空中砸到他的腳,再看飛過來的美人蜂,一個個就像是稍大的冰塊,砸到地上。再看周圍的場景急劇變化,就像是提前進入了冬天,萬物都被一層薄冰覆蓋。
所有的一切,隻在幾秒鍾之內。
猛的一回頭看向姽嫿,殷墨逆看到的是一個女孩子撐不住就要倒地的一幕。
伸手就要接住她,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隻見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年一臉憐惜的看著懷裏的女孩。
殷渺黧和另三人驚魂未定的跑了過來,沒有問為什麽姽嫿的實力那麽好,都隻是擔心的問著殷墨逆她怎麽樣了。
這種情況下,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年,不似常人的速度。
就連……
姽嫿幾乎在殷渺黧跑過來時就清醒了,她是脫力了,需要東西緩衝一下,而不是昏過去了。睜開眼睛,就看見阿九對她眨眨眼。
在阿九懷裏……姽嫿臉色略紅的扶著阿九站了起來:“馬上離開這裏,這些美人蜂快掙脫這道仙技了,到時候就麻煩了。”姽嫿看著周圍,說道。
冰封千裏,也算是她創的第一個仙技的,雖然借鑒了落塵的“雪舞金山”,不過效果卻似乎比“雪舞金山”還要好。剛剛閉著眼睛就是突然有了這招的靈感,短短的時間內要把它們變成現實,姽嫿不可謂不天才。
現在趕快離開,一個是這仙技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她沒有力氣再來一招了。二是,美人蜂是群居的,到現在還沒看到蜂王,就說明,美人蜂還有很多沒出動。
聽了姽嫿的話,幾人不多說,將姽嫿和阿九護在中間,向著反方向逃去。
“這個殷雪峰,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殷渺黧罵了一句。
“小黧,沒有證據不要胡說。”殷墨逆回道。
“逆哥哥,難道還會有別人嗎?這些美人蜂不會無緣無故攻擊我們的,一定是殷雪峰,他找了個馴獸高手。這周圍,明明就要殷雪峰那個人討厭的味道存在。”
這下,殷墨逆也不說話了,大概他也有這樣的想法。
“嗡……”
一陣陣不小的聲音傳進耳朵裏,外麵五個人對視幾眼,美人蜂,追來了!
下一秒,隻見四麵八方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美人蜂,姽嫿暗叫不好,他們被美人蜂包圍了!
進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真是那個叫殷雪峰的,那麽這個人就太惡毒了,聽這個名字,跟殷墨逆兄妹還是一個家族的。大家族,果然少不了明爭暗鬥。
殷墨逆五個人快速變換身形,牢牢的護主姽嫿和阿九,然後各自施展靈力,形成一個牢固的保護罩。美人蜂蜂擁而至,一個個撞了上來,一個個又倒了下去,卻看不見有減少的趨勢。
幾人越發嚴肅,姽嫿注意到,殷墨逆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身體露出來的地方,正在慢慢變藍,而他的周圍半米,地上的生物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殷渺黧似乎也注意到殷墨逆不同尋常的地方,急急的喊出一句:“哥,你不要那麽做!”喊著,空出一隻手凝了道仙技打向殷墨逆。
殷墨逆不查,捂著胸吐出一口血,保護罩立刻空出一塊,殷渺黧咬了咬牙,用出靈力抵上殷墨逆的那塊。
“哥哥,就算我們都死了,我也不許你那麽做!”
“小黧……”殷墨逆恢複過來,為難的看了看姽嫿,卻見姽嫿嘴角一抹輕笑,那輕笑美得一時讓他忘了呼吸。
“我想,我們不用死了。”
隨著姽嫿的聲音落下,幾人便聽到一句靈獸的叫聲。
“哆哆!”
美人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離開,然後他們就看見一隻白色的和老鼠差不多的靈獸在保護罩外麵亂叫著。
為什麽說是亂叫呢?因為他們一個人也聽不懂。
“你們歇會,這東西可以撤了。”姽嫿對幾人點點頭,殷渺黧和殷墨逆相互扶著坐了下來,另三人也長呼出一口氣,就那麽坐了下去。三人名為何情,袁止樂,還有一個不知道姓名,隻聽殷墨逆叫他“小四”,這露的一手,估計也不是隨從那麽簡單。
“哆哆哆哆……”我可找到你了。哆哆一邊叫一邊跳進姽嫿懷裏,還蹭了蹭。阿九在一旁看的眼紅,覺得這隻老鼠礙眼,很礙眼。
就在幾分鍾前,姽嫿突然感受到哆哆的氣息,想連莫子羽和栗久悟的靈獸都很怕哆哆的樣子,姽嫿就知道,他們有救了。
摸了摸哆哆,將它提到肩上,什麽話沒說,也坐了下來。
哆哆很受傷,好不容易找到姽嫿,它還想多和她嫩一會兒,可是姽嫿太不解風情了,打了個哈欠,哆哆決定還是睡覺吧。
“你怎麽樣?”見姽嫿坐了下來,殷墨逆問道。
“沒事。”
“姽嫿,可能我們不能送你去西靈國了,我們要很快趕回家。”殷渺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姽嫿,明明說了要帶她去西靈國的,現在又反悔,不知道爹娘知道會不會罵死她。
“嗯。”就算現在他們要送,姽嫿也不好意思了,想必他們要處理的事很緊急。
“這個殷雪峰,真是太可惡了,為了這次少主選拔,真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殷渺黧又恨恨的罵了句。
“渺黧,別太氣了,我們都會好好幫助墨逆的。”何情說道。
“我知道,可是……”殷渺黧突然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姽嫿:“姽嫿,你可不可以幫我們一個忙?”
“小黧。”殷墨逆對殷渺黧搖了搖頭,不想將姽嫿牽扯進來。
“你說吧。”姽嫿說道,殷渺黧一咬牙,不理會殷墨逆不停向她使出的眼神。
“姽嫿,是這樣的。我們殷氏是一個隱世家族,每任的族主都是經過比拚而來的,這次逆哥哥就是要參加少主選拔才會被那些家夥盯上的。我們殷氏選拔出的少主,就是未來的族主,不僅是嫡係,一些旁係,隻要是符合條件的,都可以參加。原本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逆哥哥是不能參加的,但逆哥哥想參加,長老會也同意了,這才招來那些家夥的暗算。”
特殊原因?姽嫿看了殷墨逆一眼,大概就是說他的病吧,殷墨逆苦笑了下,什麽話也沒有。
“逆哥哥參加的原因是怕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當上族主以後,殷氏怕會有災難,誰知道很多人害怕逆哥哥的實力,一個個明算暗算的對付逆哥哥。這個殷雪峰,是除了逆哥哥最有希望當上少主的人,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逆哥哥。在族裏就算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在這裏碰到他。”
“少主選拔的內容不僅僅是比拚自身的實力,還有交際能力,也就是有沒有讓人信服的能力,這樣,選出來的少主才是殷氏族主。”殷墨逆接過話,說道。
“信服?”姽嫿提了提音。
“說的好聽點是信服,不好聽就是請人過來打架的。”殷渺黧聳了聳肩:“他們三個都是我和哥哥為了少主選拔出來結識的,何情擅長煉藥,止樂擅長煉器,小四擅長符咒。而且都是很厲害的,如果可以全部獲勝,那我們就贏了,如果不可以,我們就……少主選拔,參加的人必須在前三內,請來的人也必須要獲勝三場以上,才有成為少主的資格。我們有三個人,如果有人不小心失誤,那哥哥就沒有機會了。姽嫿,我們需要你。”
姽嫿皺了皺眉,她不是不幫忙,關鍵是,她根本什麽都不會啊,煉藥煉器符咒她一個不會,怎麽幫?
“我……”看著殷渺黧殷切的樣子,姽嫿又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有時候還是壞人好點,如果殷渺黧他們是壞人,她就不用在這聽這些話了,可是他們不是,還是很好的人。她現在也知道了,原來那三個人不是隨從,是幫手。
“姽嫿,幫幫我們吧,先讓何情他們上,如果他們成功了,你就不用動手了。”殷渺黧搖著姽嫿的胳膊。
“……好吧。不過,我可以做什麽?”
“有很多場啦,煉藥煉器符咒隻是其中的三個,還有修煉實力的比拚,還有什麽陣法,什麽召喚啦。姽嫿,還有一個很適合你……”殷渺黧看了看姽嫿肩上的哆哆,接著說:“馴獸。”
姽嫿無語,不知道她能不能說她不是馴獸師。不過,反正答應了,去長長見識也不錯,好像師父說岐連大會也要比這些,如果能學點,就更好了。
“你們為什麽不找我幫忙?”阿九抱著腰站起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姽嫿牽了牽他的衣擺,示意他別說話了。阿九恍若未聞。
“你會什麽?”殷渺黧很是不屑。阿九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開口:“媽的,我什麽都會。”
殷渺黧回嘴,這兩人又吵了起來。
“殷雪峰請的人,應該有實力比較強大的馴獸師。雖然現在的馴獸師和萬年前的沒法比,不能契約靈獸,但短時間內讓它們聽命於自己還是可以的。所以如果你參加馴獸賽,一定要注意點。”殷墨逆提醒道:“殷雪峰請的,應該是專業的馴獸師。”
“嗯。”姽嫿點了點頭,對何情三人說道:“你們,能不能教我煉藥煉器符咒?”姽嫿想,現在學點,以後岐連大會才有點底氣。
三人自然是答應了,本來就對這雖冷了點,但很講義氣的女孩子有好感,現在她提出這個,他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姽嫿多個心,據說人界的南荒之地擅長符咒,不知道這個小四是不是南荒的人。有機會,一定要去人界的苗疆和南荒這兩個最神秘的地方看看。
於是,幾人商量,第二天開始動身。
約莫半個月後,終於踏上了殷氏家族所在的地方。這殷氏家族不像是家族,更像是一個宗門,因為它是在山峰上。不過,說是隱世,還真的是隱世,這在外麵不管遠看還是近看,都都看不到山峰上有什麽特別的。
“進入山上,就能看到人了,不過都是旁係的,真正的嫡係都在中心。山下有一個巨大的陣法,不是殷氏的人一般走不進來。”殷墨逆說著,腳步也走的很奇怪:“你們走我走過的走,不然走錯了就出不來了。”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就連阿九也不例外,乖乖的跟著殷墨逆走。
一路上很平靜,有人見了他們,會叫聲“逆公子,黧小姐好”,姽嫿五個人是直接被無視的五個人。摸摸鼻子,姽嫿無所謂。
“上任族主是我爺爺,這任族主是我爹爹,所以我和逆哥哥的地位相對算比較好的。”殷渺黧解釋道。
阿九白眼,這不是比較好的,這是非常好的。
“如果不是逆哥哥身體原因,少主早就是逆哥哥了。”殷渺黧嘟起嘴,有些不滿:“少主選拔五年一次,不一定每次都能選出來,因為能進入前三,幫手比拚勝三場的都很少。有些人自己強大,找來的人不強就沒有資格。有些人自己不強,找來的人很強也沒有用。當然啦,我對你們都很有信心啦。”殷渺黧笑笑。
“你是對姽嫿很有信心吧。”袁止樂打趣道。
誰都看的出來,殷渺黧很是喜歡姽嫿,如果不是她是女孩,他們就真的以為殷渺黧對姽嫿有不正當的心思呢。不過,他們也很喜歡姽嫿,這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學東西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就這麽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不知道教她什麽好了,什麽東西一學就會,這讓他們即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誰不想有這麽聰明的徒弟呢,難過的是,他們要死要活的學了這麽多年,她這麽點時間,就學去那麽多了。
“哼,我就是對姽嫿有信心不行啊!”殷渺黧衝三人做了個鬼臉。阿九讚同的點頭:“我也對花花有信心。”
姽嫿無語,突然想說,你們不要對我那麽有信心好不好,這樣要是讓你們失望了,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到了。”殷墨逆出聲,停住腳步。
姽嫿抬頭看著眼前的場景,很是震撼。不是眼前的屋有多大,而是它散發出的那種古樸的氣質,不得不讓人震撼,即使,從外表看來,它很普通。
屋子是用類似青磚的一種磚碼成的,從外表看來,並不是很大,不過姽嫿知道,很多時候,越是不起眼的越是不容小覷。
“呦,這是誰呢,我們逆大少爺回來了啊。”門口,一個俊美卻有些陰冷的少年環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身後跟著一群人。
“殷雪峰你個賤人!”殷渺黧一開口就罵,姽嫿覺得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愛呢。
“殷渺黧,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點!”殷雪峰的臉有些扭曲,顯然殷渺黧一開口就罵讓他很生氣。
“你……”殷渺黧還想說什麽,卻被殷墨逆拉住:“殷雪峰,你有事嗎?”
“哼。”殷墨逆冷哼一聲:“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找了什麽歪瓜裂棗回來。”
這句話一說出來,何情三人的臉色就不怎麽好了,姽嫿沒表示,不代表她就能被他侮辱。沒等姽嫿動手,阿九便上前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末了,轉身問殷墨逆:“你們在和誰說話呢,我怎麽看不到人?”
殷渺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九這樣子還真像什麽人都看不到一樣,完完全全的無視了殷雪峰一群人。
殷雪峰怒了,可是在大門口打人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做的。眯著眼:“你說什麽?”
“咦,怎麽有聲音。啊,原來是你在說話啊。奇怪,花花,你快跟我說,狗也是會說話的嗎?”阿九說著真的一副問問題的模樣看著姽嫿,姽嫿點頭:“會。”
“哦,怪不得,我說殷墨逆啊,這隱世家族就是不一樣,連一條狗都會開口說話了。”阿九笑著看臉扭曲的很厲害的殷雪峰。敢罵他,就要做好被氣死的覺悟。
殷墨逆沒笑,他知道事情鬧大了不好,攔下阿九:“殷雪峰,那些小動作你還是不要做吧,留點力氣麵對少主選拔。”說完,就那麽走了進去,擦過殷雪峰的身體,他身後的那些人全都很自覺的讓開一條道給殷墨逆。殷雪峰氣的牙癢癢,沒等他回過身子,又被殷渺黧擦了過去,殷渺黧故意為之,擦變成撞。然後,姽嫿和阿九,再然後,何情三人,都是這麽過去的。
殷雪峰冷著臉:“哼,你不會再有那麽多日子可以猖狂了。”
“明明就是嫉妒逆哥哥。”殷渺黧不屑的哼聲。
“爺爺有兩個弟弟,殷雪峰是爺爺三弟的孫子。”殷墨逆解釋道,他這麽一說,姽嫿便明白了,殷墨逆很不待見他爺爺的三弟,否則,不會連“三爺爺”都不喊。
“爺爺是上任族主,曾經少主選拔,爺爺三兄弟都參加了,最後還是爺爺贏的。爺爺隻有爹爹一個孩子,二爺爺也有一個,三爺爺有兩男一女。殷雪峰就是他大兒子的孩子。”殷渺黧接過話:“爹爹和二爺爺三爺爺的孩子都參加了少主選拔,最後勝利的還是爹爹,所以這次,逆哥哥你一定要贏。其他人還好點,要是讓殷雪峰那個家夥贏了,殷氏就遭了。”
“嗯,我會努力的。”殷墨逆笑笑:“姽嫿,我先送你們去休息,晚飯過後,大家找的幫手都聚集一起,爺爺會來看看。”
“嗯。”姽嫿應著。
殷墨逆給姽嫿選的房間很好,陽光曬的屋子很溫暖。殷氏家族,在外麵看很普通,隻有進來一看,才能感受到這份力量。
這是延續千萬年的力量,這份古樸的沉重感,是很難代替的。而且進來才知道,這裏很大,幾乎就是一個小城一樣。殷墨逆說這裏很多地方都充滿了危險,姽嫿一點不懷疑,如果沒有危險,才是值得懷疑的,不是嗎?
阿九的房間就在旁邊,雖然阿九確實幫不上什麽忙,不過姽嫿在,大家不會說什麽。說起來,姽嫿也很奇怪,自己怎麽會讓他跟著自己那麽久。
晚飯後,殷渺黧過來,帶著姽嫿到聚集地,姽嫿看了看,“審核堂”三個黑色的大字印在門梁上。
阿九沒來,因為是殷墨逆請的,所以姽嫿坐的位置很靠前,何情三人也是,他們來的早點,看到姽嫿就招手讓她過來。殷墨逆和他們在一起,何情三人應該是他帶來的。和殷渺黧一起走過去,不理會旁人各種各樣的目光,坐下。
簡單的看了眼,從這些一個個小群體能看出來,有些人請的人多,有些人請的人少。殷墨逆這邊,算是少的,看殷雪峰那邊,足有二十來人。
約莫一刻鍾過去,從牆的另一邊走來三個老人,中間的個子偏大,姽嫿猜這是殷墨逆和殷渺黧的爺爺,右邊的體型微胖,留著長長的胡子。左邊的很瘦,留著八字胡,看上去就讓人感覺不舒服,姽嫿覺得,這人就是殷雪峰的爺爺。
他們一出現,之前的嘈雜瞬間安靜。中間的老人坐上最中心那個很大的椅子上,旁邊兩個老人坐在邊上,椅子雖沒有中心的大,卻是比他們的都大了很多。
審核堂很大,容下上百人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三個一出現,姽嫿就覺得這地方小了不少。
老而成精,就是說這樣的。
“很好,你們都是我殷氏這輩傑出的少年,殷氏有你們的存在,才會延續下去。”族主首先肯定了參加少主選拔的人,然後又道:“歡迎各位來我殷氏做客,招待不周的,還望海涵。在下殷博,如果有老朽幫的上忙的,各位盡管開口。”
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來做客的,但殷博這番話說的,不僅讓人討厭不起來,還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這次參加少主選拔的人,除了殷墨逆和殷雪峰是嫡係,還有一個是殷墨逆二爺爺的孫子,叫殷世封。剩下的都是旁係的,一共十二人,其中,殷雪峰請的人是最多的,足有十八人,還有一個旁係的人請的人稍多,是十一人,剩下的都控製在六七人左右。像殷墨逆這樣隻請四個人的,隻有殷世封。
要說這少主選拔,請的人還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能超過百歲,否則,請一個幾千歲甚至上萬歲的,那不是秒殺了別人嘛。殷氏這種做法,說不得好與不好,隻能說合不合適,考慮長遠的話,到也不錯。
“各位,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在下殷戰,這邊是殷心。”這是殷墨逆二爺爺開的口。
殷心望了殷戰一眼,沒說什麽,臉色微變,顯然對殷戰這麽說出自己名字有些不開心。
然後一個接一個的介紹自己,無非就是自己叫什麽,家在哪,或者師父是誰。聽了差不多七七八八,都差不多,這時輪到殷雪峰請的人,其中幾個引的陣陣驚呼。
原因無他,這些人的家族不是和殷氏一樣是隱世家族,就是所在的宗門舉足輕重。殷雪峰得意的朝著殷墨逆看了眼,哪知殷墨逆根本不理他。
最讓人驚訝的不是殷雪峰,而是殷世封,他請的一個人,連姽嫿都皺起眉頭。
“皇萬逸,師出東萊蕪心。”
此話一出,引來不小的議論。東萊蕪心,這個名字,隻要是修煉者,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天,是東萊上仙!”
“東萊上仙的弟子……天,我是不是看錯了。”
“這,我們還有戲嗎?”
……
殷博笑了笑:“代我向東萊上仙問好。”
皇萬逸點了點頭,看不起人一樣的回到座位。
東萊上仙?姽嫿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參加岐連大會其中之一。沒想到,在這就碰到了。
據說,這個東萊上仙曾經做過很多轟轟烈烈的事,其中一個就是去神界找戰神打了一架,竟然打成平手。東萊蕪心也因此一戰成名。
岐連大會隻有九十級以上的上仙可以參加,以前雙絕輕海不參加,就隻有三位,據說,這個東萊蕪心,次次都是第一。
想到這些,姽嫿就有點想打敗這個皇萬逸,搓搓他的銳氣。沒碰上還好,碰上了還什麽事都不做,不用阿九鄙視她,她自己也鄙視她自己了。
看來,這次來殷氏家族,來對了。
最後一個才輪到姽嫿,姽嫿隻是淡淡的報了名字,這讓殷博三人有些不快,畢竟大家都說了一句話,她就說了兩個字。
“不知小友師出何處?”這是殷心問的,估計他是為自己孫子殷雪峰問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姽嫿冷漠的將目光投向殷心:“你不配知道。”
靜。
很安靜,在場的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沒有人能想到,這個還是個孩子的小姑娘,說出的話居然那麽狂妄,那麽囂張。
你不配知道。
這句話在殷心腦海裏反複回放,他真是第一次受到這麽大的屈辱,就連東萊蕪心的弟子都沒敢這麽說,她竟然敢!雖然皇萬逸有故意讓別人羨慕的成分在,但怎麽也說了!
殷心雙眼微眯:“姽嫿,你可知道你說了什麽?”睡都能聽的出來,這時候殷心生氣了,很生氣。
“當然。”姽嫿仍然隻回了兩個字。
“你……”殷心氣勢徒變,排山倒海的威壓壓向姽嫿,姽嫿差點跪下去,卻還是咬著牙頂住。
“老三。”殷博一揮手,殷心這股威壓立刻消失,開玩笑,他孫子請的人,怎麽也輪不到旁人欺負啊。
殷心雖然收回威壓,但還是冷哼了聲,很明顯惦記上姽嫿。
姽嫿不在意,不去看任何人的目光,低著頭,伸手摸著肩上睡的很香的哆哆。
別人什麽眼光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
然後,殷戰測定每個人的年齡,這個做不得假,都是百歲以內的。
再然後,就是等待少主選拔的到來,是在兩天後。
意外的是,不止是比這些,這裏竟還有一場是文試,就是紙上談兵還有對一些東西的預測。
這殷氏,還真是全麵發展。
估計大家都很有時間,所以是一天比一場。第一天就是煉藥,何情參加。
姽嫿和阿九到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很多人了,是一個高高的方台,台下一個個座位很是整齊。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突出地位的差距,最高的地方坐著殷博三兄弟和其他的幾個人,姽嫿猜,這幾個人應該就是殷氏長老。
人很多,好在殷渺黧早早來了,占了幾個位子,連阿九的份她都不計前嫌的占了。
或許煉藥不是個冷門的,所以學它的也比較多,參加的有十二人。每個殷氏族人,請的人在一場上,都不能有兩個人出戰。所以十二人,正好。
方台上有十二個台位,台位上有很多草藥,還有一個爐子以及一個一個鼎。當然,也有生火的工具。
正規的煉藥師比賽,都不會去準備鼎和生火工具,作為一個煉藥師,這些就是命,沒有一個煉藥師會沒這些東西。不過,準備是準備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用。
“每人三次機會,煉出等級最高者勝利。”這應該是這一場的裁判,一聲令下,就有人動了起來。
一隻隻鼎被拿了出來,十二人無一例外的都用自己的鼎,想想也是,都是請過來的,怎麽可能一點本事都沒有呢。
十二人也都有自己的火,不過都是品質很低的火,僅僅是地火,而且都不是很強。這也難怪,本身這些火就很難得了,就算是地火,也很不容易。
何情的表現不突出,也不落後,很平穩,一株株草藥有序的丟了進去。不一會,就有陣陣香味飄了出來。
混合著泥土的味道,空氣中被這些味道填滿,姽嫿很喜歡這種味道,有自然的氣息。
“轟。”
突然,最角落爆出的轟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是炸膛了,隻見那個人不慌不忙的重新開始,一點不知道自己已經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煉藥煉器都很耗費精神力,稍有分神,稍有錯誤,輕者炸膛,重者受傷。
很快,又傳來炸膛的聲音,看來煉藥真不是個容易的活。
炸一次膛,就意味著隻能煉出兩粒藥,炸兩次,就意味著隻剩一次機會,三次就什麽也沒有了。
很快,有人煉出第一顆,開始第二輪的衝擊,何情不算慢,第三個煉出。
將近一天過去,終於有人完成了比賽,好幾個裁判過來評判。這下姽嫿終於知道為什麽一場一天了,這架勢,兩天都不知道夠不夠。
修煉者幾天不休息不會有什麽事,所以並沒有人離開,雖然比賽確實無聊了點,看已經睡熟的阿九就能明白,不過很多人都想著可以見證品質高的丹藥誕生。
這第一個完成的人,煉出的是一種加速丹藥和一種力量丹藥,這兩種丹藥是比較多的人煉製的,算不得出彩。
一直到第二天,最後一個人才完成了比賽。
幾個裁判商量了一個時辰,最後派出一名女子宣布。
“第一場,何情勝。殷墨逆記一分。”
殷渺黧開心的蹦了起來,殷墨逆倒沒什麽表示,袁止樂和小四都露出開心的表情,姽嫿看不出反應,但心裏也是為殷墨逆開心的。
“我不服,憑什麽是他贏,我的藥可以助長靈力,而且還是平化十八極。”有人不服,站了出來。
“他煉的時間不快,明明我才是最快的。”又有人站出來。
女子裁判沒去看他們,而是對何情說道:“量化三十級,能保住人一口氣。你,很不錯。”
“謝謝。”何情很有風度的道謝。
那站出的兩人一聽這話,臉色變換的很厲害。沒理他們就不說了,這還不給他們一個台階下,量化三十級,他們還真是不自量力了點。
“明天一場為符咒,大家回去休息吧。”女裁判說出這句話,向殷博他們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何情跳下台,姽嫿他們不多留,反正屋子住的很近,就一起走回去。
最開心的是殷渺黧,一路上說個不停,阿九忍不住煩,兩人又吵了起來。
這一天下來,倒沒看到來找茬的,然而誰都明白,越是平靜,就越是有事要發生。
入夜。
姽嫿沒打坐冥想,直接睡去,快淩晨的時候,哆哆突然叫了一聲,於此同時,姽嫿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
一個黑衣蒙麵的人手持短劍,就要斬向緊緊咬住他手指的哆哆,姽嫿一皺眉,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果然,很多人惦記著這個少主位置,殷墨逆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就真的沒有信心,靠自己真正的實力得到這個位置嗎?真是可笑。
毫不留情的凝出靈力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反應極快,掙脫掉哆哆,同時躲開這道攻擊。雖然被姽嫿發現,但一點沒有要放過姽嫿的意思,就這麽和好姽嫿過起招來。黑衣人招招致命,也幸好姽嫿近身戰鬥還是不錯的,玲瓏劍給阿九防身,姽嫿就用起繞天鞭。
繞天鞭可長可短,靈活自如,如落塵所說,很適合她用。房間裏銀光閃動,姽嫿出手也毫不留情。
“姽嫿!”房間門被打開,殷墨逆頓了一秒,也就是這一秒,黑衣人見到殷墨逆,破窗飛出,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沒事吧,他……”殷墨逆上前一步,關心的問。他是睡不著出來走走,聽到這邊有聲音,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姽嫿搖了搖頭:“去看看袁止樂他們。”
她遭到暗殺,袁止樂他們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好。
殷墨逆皺眉,這個情況太明顯了,真的就那麽怕他當上少主嗎,那麽,這個少主他一定要當上!
袁止樂房間門是鎖著的,沒人應,殷墨逆看了眼姽嫿,索性破門而入。袁止樂躺在床上,殷墨逆怎麽叫他他也不醒。
“中毒了。”姽嫿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
等看到小四也是這個樣子,殷墨逆的表情終於變得陰沉可怕。想必不管是誰,都會憤怒的。這是明顯的針對他的。
姽嫿想,也許本來那個黑衣人也要對自己下毒,但是被哆哆發現,就要暗殺自己。這毒,不能完全是毒,是一種能讓人沉睡一個月的東西。所以說,這才是針對殷墨逆來的。一個月後,選拔早結束了,殷墨逆還有機會嗎。
“你怎麽辦?”姽嫿看著沉著臉的殷墨逆問。
“打!”殷墨逆語氣沉重的說:“打的他們誰都進不了前三,我沒機會,那就誰都不要有機會!這次的少主選拔,作廢!”
姽嫿微楞,她沒想到看起來不與人爭,溫和清秀的殷墨逆能說出這麽霸道的話。不過……她喜歡。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殷墨逆,要來狠的。
不過……
“也許你還有機會。”姽嫿仍然平淡。
“我還有機會?”殷墨逆先是疑惑,然後苦笑著搖頭:“就算你贏了,我也隻有兩分,還是不行的。”
“嗯。”姽嫿讚同,殷墨逆奇怪的望著她,她又問道:“你們選拔,請的人,能不能一個人參加多項?”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沒有說不能。你的意思……”
“那就行了。”
月光下,姽嫿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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