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談判
陳浩男皺眉道：“那怎麽辦？”
楊行密笑道：“三弟，這事稍安勿躁，他不知道咱倆的關係，楊不悔對我沒有防範，我隻需要略施小技，糧草唾手可得。”
……
另一頭。
閨房裏，楊不悔細細打量著小川彩，眼神玩味。
小川彩臉龐圓潤，大眼睛，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
楊不悔笑道：“小姑娘，你膽子倒挺大，不怕我是壞人嗎？”
小川彩嗬嗬笑道：“更大的壞人和畜生我都見過，姐姐，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所以我一點都不害怕。”
楊不悔笑眯眯越走越近，滑嫩的手指在小川彩臉上輕撫了兩下，食指勾起她的下顎，壞壞的說：“又白又滑，你怕不怕我吃了你？”
小川彩癟了癟嘴，“姐姐，你好無聊，我既然來了，你怎麽才肯放陳哥哥。”
楊不悔眨著眼睛，“小川彩，你是喜歡他嗎？”
“有一點。”
楊不悔故意虎著臉，嚇唬道：“放你的陳哥哥也不是不可以，我提什麽要求你都會答應的嗎？”
“會的。”小川彩閃著無辜的大眼睛。
“把衣服脫了……”
“誒？”小川彩腦袋有些懵。
楊不悔壞笑道：“其實我有其它的愛好，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小川彩臉色發白，委屈地撇了撇嘴唇，開始解長衫上的扣子。
楊不悔一把握住了小川彩的手，咯咯笑道：“妹子，我跟你開玩笑的，現在我對陳浩男很有興趣，你講講他的事唄，滿意的話，我就讓你去見他。”
“事情是這樣的……”小川彩詳細講述了怎樣與陳浩男相識，然後王宗瑤、王宗滌殺了他全家，陳浩男如何設計為自己報仇，講的繪聲繪色，充滿了崇拜之情。
楊不悔點頭道：“那他很講義氣啊！”
“嗯，不止很講義氣，還很溫柔。”小川彩小臉紅紅。
楊不悔很滿意，“既然你這麽聽話，我說話算話，我帶你去見陳浩男吧！”
“謝謝姐姐！”
……
哢噠！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楊不悔領著小川彩走了進來，小川彩看到陳浩男滿臉歡喜跑到牢房木欄處，關切的問：“陳哥哥，你怎麽樣了？”
貼身丫鬟秋葵插嘴道：“公子，好的很！倒是你一個送人頭的高手。”
陳浩男隔著木柵欄與小川彩雙手相握，“小彩，我還好，楊不悔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小川彩搖了搖頭，“沒有。”
楊不悔叉著腰，“我一個女生能把他怎麽樣？倒是你，陳浩男你倒挺變態的，連這麽小的姑娘都不放過！”
“？”陳浩男兩手一攤，“什麽意思？”
“自己體會！”
陳浩男哭笑不得，覺得挺扯的。
楊行密走到牢門口，開口道：“楊不悔，我不想住這了，我想出去。”
“誒？楊叔叔，你想通了嗎？”楊不悔不疑有詐，滿臉喜色，擰開鑰匙打開牢門，“你自己要待在裏麵，你出來我當然歡迎了。”
說時遲！那時快！
楊行密一個疾步，手臂鎖住楊不悔喉嚨，將她控製在身前，旋即，一把亮澄澄匕首抵到了楊不悔白皙的脖頸上。
“都不許動！”
十幾位士兵全都懵逼了，楊不悔大驚失色，“楊叔叔，你這是幹嘛？”
楊行密沉聲道：“對不起了，不悔，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陳浩男燦爛一笑，得意的說：“楊不悔，忘記和你說一件事，我的結拜大哥就是楊行密，現在是你落到我們手上了。”
楊不悔扭妮罵道：“楊行密！我們楊家堡對你不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恥辱！丟人！！”
楊行密沉聲道：“我楊行密素來恩怨分明，我現在這樣對你已經是報恩了，你和朝廷大軍對抗，隻有死路一條，這件事讓我處理，找個折中的辦法。”
“我爹爹不在，你們欺負我這個女孩子，你們能有什麽好的辦法，不就是搶嗎？！要不要臉！無恥！下流！！”
楊不悔罵得很難聽，所有人都麵露尷尬。
貼身丫鬟秋葵拿出一塊手帕，狠狠地塞進楊不悔的嘴裏，“讓你叫！別以為都慣著你的壞毛病！”
“你再敢叫！我就拿刀劃花你的臉！”
楊不悔瞬間慫了，唔唔唔地發出悶哼聲。
楊行密“嘖”了一聲，“先這樣了，後麵的事我去辦。”
……
三日後。
楊家堡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紅色喜字。
堂上坐著楊家堡堡主楊凡、楊行密，下麵跪著陳浩男和楊不悔一對新婚夫婦。
楊不悔一大早就被貼身丫鬟秋葵各種梳妝打扮，問又不說，原來是想讓自己嫁給陳浩男。
她不管不顧，一把掀掉紅蓋頭，驚問：“爹爹，你這是什麽意思？把我嫁給這個混子？”
“女兒，陳浩男怎麽是混子？他是堂堂神策軍副統領。”楊凡笑道：“他的大哥再世劉玄德楊行密親自做媒，向我提親，我相信他的為人和眼光，他的兄弟錯不了。”
“而且如果我們聯姻的話，強強聯合，賣他們糧食也不算破壞規矩，如此一舉兩得，有什麽不好？”
楊不悔看向陳浩男，心裏雖然是喜歡的，但強嘴道：“但是哪有這樣強買強賣的，你們這分明就是逼婚！”
楊行密直接問道：“楊不悔，我隻問一句，你喜歡我三弟嗎？如果不是，我馬上取消婚禮，我們馬上離開楊家堡，絕不打擾你們。”
楊不悔愣住了，口氣軟了下來，“你們這個樣子，主要是讓人不舒服，要說喜歡我還是喜歡陳……”
楊行密哈哈大笑，“那這就夠了，儀式開始！”
高季興側立一旁，主持婚禮：
“一拜父母！”
……
“二拜高堂！”
……
“夫妻交拜！”
所有人麵露喜悅，拍著手祝福著兩人。
如此，陳浩男、楊不悔完成儀式，稀裏糊塗被送進洞房。
……
喜**鋪滿了花生，桂圓等喜慶小玩意，溫暖的燭火在不大的屋裏徜徉，又美又暖……
“你個流氓，真厲害，沒想到你還能說服我父親……”披著喜蓋的楊不悔罵罵咧咧的，“離我遠點，不準碰我。”
陳浩男笑眯眯坐到楊不悔身邊，“咱倆都成親了，我不碰你，那我不是有病嗎？還是生理上的那種。”
楊不悔強忍笑意，蹦出一個字：“滾！”
陳浩男殺人誅心，談笑道：“你剛剛明明可以拒絕的，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我大哥問你的時候，你可是說喜歡我的。”
楊不悔羞得小臉通紅，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是腦……腦子一時犯迷糊了……”
不知怎麽的，燭火倏然熄滅……
被窩裏傳來嬉笑打鬧聲，一夜無眠……
……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兄弟三人喜重逢，陳浩男娶了一個媳婦，大軍籌得糧食，再次上路。
唐昭宗李曄看著回京勤王的監軍宰相韋昭度、高季興、陳浩男等一眾將士，心裏很是欣慰。
“好好好，各位愛卿果然忠君愛國，我心甚慰。”
宦官韓全誨麵色陰沉地側立在一旁，似乎看到勤王的眾人很不高興。
眾人回道：“陛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唐昭宗李曄繼續道：“如今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已逼進長安，各位可有好的辦法退敵。”
監軍宰相韋昭度提議道：“我們可堅守不出，待敵軍糧盡，以待時變！”
宦官楊複恭提出道：“還有，如今王建在西川，久伐無功，不如赦免西川節度使陳敬瑄、宦官田令孜的死罪，嚴令王建必須回軍，不然便會問罪！”
監軍宰相韋昭度苦笑道：“楊複恭，你就別鬼扯了，王建連我這個監軍都趕出來了，會怕你的問罪聖旨？！”
高季興沉聲道：“楊複恭，你出這個主意分明就是逼反王建，王統領還是忠君愛國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們回援，真不要我們走，我們也走不了。”
唐昭宗李曄眉頭緊鎖，略顯慌張的說：“如今長安兵少，加起來不足一萬，如何能抵擋李克用的五萬沙陀鐵騎，隻怕防守，根本守不住啊！”
“我願當說客，說服李克用退兵！”
一句話石破天驚，眾人循眼望去，是站在後排角落的楊行密！
唐昭宗李曄大喜：“你是何人？”
“楊行密！”
“再世劉玄德楊行密？！”
“是！”
“久聞大名！”唐昭宗李曄龍顏大悅，“你若真能說服李克用退兵，寡人重重有賞。”
楊行密正色道：“隻要能免長安百姓再遭兵禍荼毒，天子蒙難，即使龍潭虎穴，我也願闖一闖！”
宦官韓全誨突然跳了出來，指責道：“楊行密！當天子放在百姓之後說，勿明居心叵測。”
楊行密不卑不亢，“太祖曾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放在天子之前又有什麽問題？倒是你這個閹人，無故撥弄是非，社稷命懸一線，胸中無任何良謀，隻**陰狂吠，還不住口？！”
唐昭宗李曄撫掌大笑，“楊行密，所言甚是！並無不妥！”
楊行密浩然正氣，口才極好，眾人皆掩口而笑。
宦官韓全誨本想表現一下，被楊行密懟得啞口無言，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側立在一旁，不敢再說話。
唐昭宗李曄道：“楊行密，那裏明日就啟程，前往前線說和。”
“是！陛下！！”楊行密拱手深深一拜。
陳浩男、高季興同聲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楊行密想了想，“也好！”
……
沙陀軍，中軍大帳。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眉頭緊蹙，心裏很是煩悶，六朝古都長安近在咫尺，卻沒有一絲喜悅。
“要不是當今天子受壞人唆擺，派出以宣武軍節度使朱溫為首等藩鎮，對他群起而攻之，他也不會一路西征，將兵峰推至長安，向天子討要說法！”
義子李存孝見李克用愁眉不展，問：“義父滯留此處已經多日，糧草所用甚軍，聽聞長安城中不過萬餘守軍，我們何不將他打下。”
悍將史敬思也問道：“長安已近在咫尺，將軍何故停步不前。”
長子李存勖看出了父親的擔憂，“父親，你是念及李唐之恩，不想反叛對嗎？”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默然點了點頭。
義子李嗣昭道：“如今朝廷昏暗，天子無能，天下能者居之，我看義父打進長安，稱帝也未嚐不可！”
“住口！你何故出此無父無君之言！！”
聲如洪鍾的聲音傳來，楊行密大步而來，身後跟著高季興、陳浩男。
李克用嫡係將領蓋寓將他們兄弟三人領了進來，此人素有謀略，溫人謙恭，對皇室素來忠心。
李克用雖然管理部下手段一向冷酷無情，唯獨對嫡係將領蓋寓，向來言聽計從，感情甚篤，更像是知己。
“李將軍，在下楊行密！”
“在下，高季興！”
“陳浩男！”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認出三人，哈哈一笑，“原來是你們兄弟三人，不知所來何事？”
楊行密朗聲道：“奉天子明詔，勸將軍退兵！”
“不知李將軍願意否？”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默然不答，義子李嗣昭跳出來指責：“當今天子昏庸無能，聽信奸佞小人，討伐我義父，不給我們一個說法，要我們退兵，你不覺得好笑嗎？”
楊行密冷哼一聲，根本不屑回答李嗣昭，而是對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繼續道：“敢問將軍，你貴姓？”
明知故問，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還是回道：“我姓李！”
“哈哈，原來你和陛下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鬧了點矛盾，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楊行密笑道。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麵露尷尬，“楊行密，非是我苦苦相逼，天子無故討伐於我，我不來討要一個說法，軍心何安？以後我還怎麽帶兵，朱溫那個混帳可是衝著剿滅我來的！”
楊行密問道：“那你怎麽樣才肯退兵？”
河東節度使李克用愣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提出什麽條件。
楊行密突然道：“李將軍，無論你什麽條件朝廷都不會答應！！”
眾人大驚失色，楊行密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