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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嫣坐在雅間角落,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陽光透過飄**的紗簾照射在她滿是淚水的臉上。此刻的她回憶著和老五分別的那天:

南美某國,要去他國暫避國際通緝的老五背著行囊在停泊著一艘貨輪的碼頭上等待著,路虎開過來,停在不遠處,她從後排下車飛奔過來,撲進老五懷裏,老七也從車裏下來慢慢走過來。她哭求著老五帶她一起走,老五擔心她的安全拒絕了她,並把她托付給老七。伴隨著貨輪的汽笛聲,老五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茶樓外已近黃昏,胡嫣木然地靠著牆,繼續回憶著:

那是一個大雨瓢潑的晚上,她正在別墅的臥室裏睡覺,突然聽到臥室外麵有聲音。她一下子警覺起來,從枕頭下麵抽出手槍上膛,持槍慢慢往外走。她發現客廳的台燈亮著,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喝悶酒。她持槍閃身出來:“誰?”

男人拿著酒杯沒回頭。她喝道:“不說話就開槍了!”男人喝了一口酒,說:“是我。”

“老七?”胡嫣慢慢放下了手槍,“你是怎麽進來的?”

老七回頭,臉色陰沉地道:“你忘了鎖車庫的門,我是從車庫進來的。”

“你現在來有什麽事嗎?”

老七道:“對,有事。”

胡嫣走過來:“你說。”

台燈昏暗的光照著胡嫣的睡裙不是很能遮嚴實的身體。老七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胡嫣,他的眼裏突然升騰起烈火。胡嫣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穿得太少,馬上裹緊睡衣,逐客道:“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胡嫣轉身就走,老七起身按住她的肩膀,她抬手出槍,卻被老七一把製住手腕。老七從後麵將她持槍的右手拉過左側,另一隻手又控製住她的左手,湊到她的脖頸處聞了聞,一副迷醉的樣子。胡嫣猛然一轉身,手槍從手中滑落,她抬起一腳,直接把老七踹飛到沙發上。

胡嫣怒吼:“你幹什麽?我可是你五嫂!”

老七起身,直接衝過來,一腿踢來。胡嫣來不及撿槍,借著桌子,翻到對麵。

“你要怎麽麵對你五哥?”胡嫣高聲質問。老七沒有理她,繼續撲上來。二人纏鬥成一團,在客廳裏上下翻飛,客廳的器物一一被碰破打碎……

老七一陣連環踢,胡嫣被踢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胡嫣落地後,一把抓起地上的玻璃花瓶碎片,拿尖端對著自己:“你再試試!”

“我可以告訴國際刑警,老五在哪裏。”老七冷笑道,“我幹得出來。”

胡嫣一愣,大聲質問:“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你們是結義兄弟啊!”

“結義兄弟?他有把我當過結義兄弟看嗎?不管當著誰的麵,他想怎麽罵我就怎麽罵我,想怎麽羞辱我就怎麽羞辱我。我還是小孩子嗎?我還是他的跟屁蟲嗎?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奪過來!全部都要奪過來!”老七恨得麵孔都扭曲了。

“你休想,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胡嫣作勢要了結自己。

“那老五就活不過今天晚上。”老七惡狠狠地道。

胡嫣呆住了,老七走過去蹲在她麵前,她跪坐在地上,滿眼的不敢相信。

老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她打了一個哆嗦。

“我欣賞你好久了,我喜歡你好久了——今天,就是我得到你的良辰。”老七**笑著。

“你不可能得到我的。”胡嫣恨聲道。

“那我們就試試看吧。我知道你很能打,但你要記住,老五的小命就拴在我的手上。隻要我一閃念,他就死翹翹了。”老七做了一個“灰飛煙滅”的手勢。

胡嫣舉起玻璃碎片:“我殺了你!”

“我如果死了,會有人馬上把老五的下落告訴國際刑警。哦,對了,有的國家是沒有死刑的,那就把老五的下落告訴他的仇家好了,這就不需要磨磨嘰嘰地審判了!”老七笑得很恐怖。

“你?!”胡嫣已被逼至末路。

“你別無選擇。”老七緩緩地道。

胡嫣無助地哭出聲來……窗外一道閃電瞬間照亮客廳,好似在揭開這人世間的悲慘。

此時茶樓外天已經黑了,月光下,一切都好似非常寧靜。

別墅裏,**上身的老七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酒,衣不遮體的胡嫣坐在地上抽泣著,乞求道:“你都得到了……放過五哥吧……”

“老五,現在應該已經落入中國警方的圈套了。”老七打了一個飽嗝兒,猙獰地笑了。

胡嫣一驚。老七獰笑道:“我說了,他的一切,我都要奪過來。”

胡嫣殺氣頓生,摸了一塊玻璃碎片。她的手緊緊攥著玻璃碎片,流血了也渾然不覺,她在老七的身後高高舉起玻璃碎片。

“你可以殺了我,然後,老五的犯罪證據就會被傳輸到中國警方那裏。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你也懂的。中國大陸,可是有死刑的!他一定是槍決,並且會立即執行,沒有第二條路。當然,也可能是注射。但結局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馬上死掉!”老七笑著說。

胡嫣再也沒辦法紮下去。老七起身,轉身看她:“你想他活命嗎?”

胡嫣的手依舊對著老七,可是在顫抖。

“告訴我,你想他活命嗎?”老七凝視著她,猶如惡魔。

胡嫣說不出話。

“隻要你乖,老五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老七摸摸她的頭發,穿上衣服走了。

空無一人的客廳,胡嫣孤獨地站著,突然爆發出嘶啞的吼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