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電話索債

“後來怎麽樣了?”

坐在邦德房間椅子上的萊特好奇地追問。邦德在房間裏不停地踱著步,還不時從床頭櫃上端起裝有威士忌的酒杯喝一口。

“後來嘛,亂成一鍋粥,”邦德描述說,“人們連哭帶叫試圖從木箱裏爬出來。缺耳朵的夥計慌手慌腳地用膠皮管向貝爾臉上澆著水,並求隔壁同事來幫忙。黑人還倒在地上呻吟著,那兩位正在淋浴的客人光著屁股四處亂竄,就跟掉了頭的拔毛雞一樣。那兩個玩紙牌的夥計趕忙過來,將貝爾的木箱蓋掀開,抱起他跑到蓮蓬頭下。他差不多快窒息而死了。整個臉部都因為燙傷腫脹了起來,樣子十分恐怖。淋浴間裏有一個人似乎最先醒過神來,裹上大毛巾,掀開蓋板把我們放了出來。我們有二十幾人渾身帶著汙泥,但卻隻有一個淋浴頭。有人趕緊開車進城去叫救護車。他們往黑人身上澆了一桶冷水,他慢慢地蘇醒過來。我問旁邊的人那兩個突然闖進來的人是誰,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猜測,可能是城外的匪幫。因為除了貝爾外,沒有人受傷,所以也就沒有人在乎這些了。大家隻想快點兒把身上的泥衝洗掉,然後離開那個鬼地方。”說完,邦德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威士忌,並點上了一支香煙。

“那兩個家夥身上有什麽特殊標誌嗎?比如說身高、衣服,或者其他特征?”

“在門口望風的那個家夥不是很清楚,”邦德答道,“隻看得出他又瘦又小,穿著灰襯衣、深色長褲,拿的手槍好像是0.45口徑的。那個動手的人是個大塊頭,動作敏捷且不慌不忙。他穿著白條子棕色襯衣和黑長褲,既沒打領帶也沒穿外套,腳上穿著一雙擦得很亮的高級黑皮鞋,手拿一把0.38口徑的手槍,沒戴手表。哦,對了,”邦德忽然想了起來,“他右手大拇指的骨節上有一個紅色的大肉瘤。他還不時用嘴去吸吮它。”

“是溫特,”萊特馬上判斷出來,“另一個叫吉德。他們經常在一起幹壞事。他們是斯潘兄弟手底下的頭號打手。溫特是個雜種,很下流,是個虐待狂。他有一個習慣就是總是不停地吸他的肉瘤。背地裏人們都管他叫瘟弟。溫特不喜歡外出旅行,坐汽車和火車會暈,飛機更不敢坐,覺得那會將他帶向死亡。所以如果非得讓他外出辦事,就必須額外付給他獎金,但是他作案時頭腦卻異常冷靜。吉德長得很帥,朋友們都管他叫布菲。他倆可能是同性戀,真可謂是黃金拍檔。吉德最多也就三十歲,但卻已是少年白頭。他們辦事時之所以戴麵罩,原因也正在於此。不過總有一天溫特那家夥會後悔沒有請外科醫生割掉那惡心的瘤子。你一提到這個特征,我就想到一定是他。我尋思得向警方揭發,讓他們插手來管一管這事。放心,我肯定不會把你供出來。但是我也不會告訴他們‘赧顏’的底細,他們要查就自己查去吧。我估計現在溫特他們可能在奧爾巴尼乘火車,讓警察追追他們,給他們點兒顏色也好。”萊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邦德說,“別擔心,我一個小時之內就會回來,我們在一起好好享用一頓午餐。我得去打聽打聽貝爾被送到哪裏去了,把他該得的那份給他,讓他高興高興,可憐的家夥。待會兒見。”

邦德衝了個澡,穿好衣服,向中央接待廳的電話亭走去,他想給沙迪打個電話。“對不起,先生,占線,”接線員說,“要我繼續撥嗎?”

“是的。”邦德說。占線就說明駝背還在辦公室,這他就放心多了,因為接通以後他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他一直在打電話,但一直占線。這樣一來沙迪就不會質問他為什麽不早點向他報告“赧顏”失利的消息。親眼看見貝爾遭受的懲罰後,邦德不敢再輕敵了。

“你要威士康辛的長途電話嗎?”

“是的。”

“你要的號碼通了,先生。講話。紐約。”接著就聽見駝背的尖嗓門兒:“是的。誰呀?”

“詹姆斯?邦德。我一直在打電話,但沒有接通。”

“怎麽?”

“‘赧顏’沒有贏。”

“我知道了。是騎師搞的鬼。你想怎樣?”

“我要用錢。”邦德說。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吧,我馬上給你電匯一千美元,就是我輸給你的那一千美元,還記得嗎?”

“記得。”

“在電話旁等著。過幾分鍾我再打給你,告訴你做什麽。你住在哪兒?”

邦德告訴了他。

“明天一早錢就會匯到。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電話掛了。

邦德走到服務台,看了會兒放在書架上的長篇小說。這幫家夥做事處處小心謹慎,頗為觸動他。他們這樣做倒是也很必要。每一次行動都要找一件合法的外衣披在外麵做掩護。想想看,一個英國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可能從天上掉下來五千美元砸到他頭上呢?除非從賭賽中發一筆橫財。不知下一次又會搞什麽賭博的花樣。

電話鈴響了。邦德急忙走進電話亭,關上門,拿起了聽筒。

“是邦德嗎?聽我說,你去拉斯維加斯取錢。現在就去紐約搭飛機。我來付機票。坐直達班機去洛杉磯,然後再從洛杉磯轉機去拉斯維加斯。我已經在冠冕飯店替你訂了一個房間。聽著,在冠冕俱樂部靠近酒吧的屋子裏,放著三張賭台。星期四晚上十點過五分,你到中間那一張賭台,去玩二十一點。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下最大注,每次下一千美元,隻賭五次。然後你就離開賭台,不許再待下去。聽懂了嗎?”

“懂了。”

“賭完後,在冠冕賬房兌現籌碼。完事後,你就在那邊待命,準備接受新的任務。明白了嗎?重複一遍。”

邦德又給他複述了一遍剛才講的話。

“好了,”駝背說,“千萬不要胡說八道,萬一出了差錯,你可擔待不起。留意看明天早晨的報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邦德記得在他小時候就玩過二十一點。那是在同學的生日聚會上,大家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玩賭博遊戲。每個孩子手裏都有一把骨簽當作籌碼。賭金是一先令。如果翻出兩張牌,一張十,一張A,莊家就得賠雙倍。如果手中有四張牌一共是十七點,第五張來個四,就正好湊成一副“二十一點”。

邦德回憶著美好的童年。現在又要玩同樣的遊戲了。不同的是,這次坐莊的是一個壞蛋,籌碼也從骨簽改成了每注一千美元的金錢。他現在已不再是孩子了,成人就要玩成人的遊戲。

邦德在**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子裏想著那座聞名世界的賭城,想象著它的樣子。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見到凱絲小姐。

他已經抽了五根香煙了,這時他才聽見萊特一瘸一拐的走路聲從過道傳來。他走出屋子,和萊特一起穿過草地,鑽進了汽車裏。汽車駛出了旅館,萊特在這一路上給他講了事態的進展。

皮薩羅、巴德、溫特和吉德等斯潘這夥人都已退了旅館,甚至連“赧顏”也被裝進了篷車。他們準備橫越美國大陸,投奔內華達州的牧場。

“案子已經移交聯邦調查局,”萊特說,“但恐怕也隻能是他們收集的斯潘一夥材料中的一部分。如果你不出麵作證指認那兩個槍手,誰也不會知道犯案人是誰。而且我相信美國聯邦調查局對皮薩諾和他的馬匹不會有任何興趣。他們又會把調查工作委托給我們。我已經和總部聯係過了,他們讓我去趟拉斯維加斯,最好能夠查出真‘赧顏’屍骨的埋藏處。”

還沒等到邦德發表自己的意見,汽車已經來到了薩拉托加高級餐室的門口。他們從那兒下了車,並讓看門人把車子開到停車場。

“我們又能在一起吃飯了,”萊特高興地說,“牛油煎炸的緬因州海蝦,你大概還沒嚐過吧。不過,如果碰見斯潘手底下那幫家夥在這兒吃意大利通心粉,恐怕我們會倒胃口的。”

餐廳中大多數客人已用完餐,三三兩兩地朝幼駒拍賣場或其他地方走去。萊特和邦德找了一張位於餐廳角落的餐桌坐了下來。萊特點了菜,並吩咐侍者在上海蝦之前,先來兩杯摻苦艾酒的馬提尼雞尾酒。

“這麽說,你也要去拉斯維加斯了,”邦德說,“真是太巧了。”他把沙迪在電話裏說的話告訴了萊特。

“真的嗎?”萊特說,“這也沒什麽巧的。你我都是順藤摸瓜,而這一根根的藤都是伸向那座罪惡之城的。不過,我得先在這裏做幾天收尾工作,還要寫一大堆報告。幹我這份差使,得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寫報告。我在周末之前會趕到拉斯維加斯,做一番暗訪。在斯潘家門口,我們不要常見麵,隻能抓機會交換情報。對了,我想起來了,”他補充道,“在那裏,有我們一個得力的助手,名叫厄恩?柯諾,是個出租車司機,人很好。我會通知他你要來的事情,讓他照顧一下。他就是拉斯維加斯人,對那裏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他知道他們老板今天是否在城裏,清楚各種賭具和賭場的花樣,知道哪家的吃角子老虎抽頭最少,這些可都是最有價值的秘密情報。夥計,你在拉斯維加斯城會大開眼界的,以後你會覺得其他地方的賭場都太土了。銷金大道上布滿了賭場和夜總會,足有五英裏長,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四處可見。與這些相比,百老匯隻不過是一棵搖錢樹罷了,摩洛哥的蒙特卡洛,”萊特很不屑地說,“不過是蒸汽機時代的產物而已。”

邦德笑著問道:“他們的輪盤賭有幾個零?”

“我估計兩個。”

“這恐怕隻是你的猜想。在歐洲,賭場抽頭的百分比是不能隨意變更的。銷金大道上的霓虹燈雖然五光十色,但電費卻是從另一個零支付的。”

“可能吧。在美國,雙骰子賭場的抽頭隻有百分之一。”

“我知道,”邦德接著說,“‘孩子也需要一雙新鞋’,老板們都這麽說。我倒是希望坐莊的希臘銀行辛迪加老板們在巴卡拉牌的牌桌上已經拿到了九點這樣的好脾,而且賭金是一千萬法郎,但嘴上卻仍在說‘孩子也需要一雙新鞋’。”

“你說吧。”

“說他們有金磚,可不是亂說的,”萊特繼續說,“你知道,在內華達州的人們心目中有兩座用金磚堆起來的金山,一座是裏諾城,另一座就是拉斯維加斯。如果誰想發筆橫財,那就買一張機票去拉斯維加斯或裏諾吧。有時在那裏真會撞到意想不到的財運。就在不久前,一個年輕人在沙漠飯店一口氣連贏了二十八次雙骰賭,他僅用了一美元的本錢,就贏了七百五十美元。那家夥拿了錢後撒腿就跑。直到現在,賭場都不知道他叫什麽。沙漠飯店夜總會已經把他用過的那一對紅骰子下麵墊上緞子陳列在櫥窗裏了。”

“這種宣傳是最好的廣告。”

“這種好主意廣告商也想不出來。賭場中有著各種各樣的賭具,吸引著形形色色的賭徒。連那些老太太們都戴著手套在那裏玩吃角子老虎,你如果親眼看見,就會相信我不是在吹牛。她們每人提一個裝滿了硬幣的購物筐,站在賭機旁,不停地搬動杠杆,一天要玩兒十小時甚至二十小時都不休息。知道她們為什麽要戴手套嗎?是怕玩多了把她們的手磨破了。”

邦德聽得半信半疑。

“當然,這麽玩不累倒才怪呢,”萊特說,“歇斯底裏症、心髒病、腦溢血,都是她們的常見病。為此賭場中還得專門設置二十四小時應診的專用醫生。但這些賭徒的腦子裏想的隻有錢,就連把他們送往醫院的途中,嘴裏還在不停地叫嚷著:‘中了!贏了!’。對於賭場的玩意兒,你會感到應接不暇的,那裏有各式各樣的豪華賭館和賭徒俱樂部,花樣繁多。有成排排列的吃角子老虎。就以某一家賭館為例吧,每二十四小時他們就得耗用八十對骰子,塑膠撲克牌一百二十副。每天早晨,都得有五十部吃角子老虎機送去修理部修理。我可要提醒你,千萬別玩暈了頭,忘了你的任務和女朋友。我知道你好賭,我又碰巧了解一些那裏的勾當,就告訴你一些,你也好有個準備。你記下這幾點,就當是指路明燈吧!”

邦德聽得饒有興趣,掏出筆,從菜單上撕下一張紙,準備記錄。

萊特眯起了雙眼,望著天花板說:“雙骰賭的抽頭是百分之一點四,二十一點的抽頭是百分之一,”他低頭朝邦德笑了笑說,“你最擅長的輪盤賭抽頭是百分之五點五。吃角子老虎機的抽頭是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你看,賭場的賺頭有多大。每年大概有一千一百萬人來斯潘經營的賭場參賭。按照上麵的比率,如果每人的賭本平均起來是兩百美元,你可以算算,每年他們能賺多少錢。”

邦德收起筆和紙,放進口袋說:“萊特,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不過你別忘了,我可不是去拉斯維加斯度假的。”

“詹姆斯,”萊特說,“你真行。不過我還是要囉唆一句,你可千萬不要存心去找便宜。他們在經營大賭場方麵,有一整套的策略,對怎樣防範老手也很有研究。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前一陣子,有一個二十一點賭的戰術發牌人想從中撈點油水。一天晚上,他拿了幾張鈔票塞進了自己的腰包,結果被他們發現了。你猜怎麽著?第二天,有個人從博爾德開車去拉斯維加斯,走到半路,發現一個粉紅色的東西頂出了沙麵,但又不像仙人掌。於是他就停下車過去看看。”萊特說著用中指戳了戳邦德的胸膛。

“你猜是什麽,原來那個粉紅的玩意兒是一隻胳膊,手裏還握著一副被擺成扇形的撲克牌。後來警察到了那裏,挖了半天,才把整個屍體都挖了出來,就是那個二十一點賭桌的發牌人。他們把他的頭打爛了,然後把他埋在了沙漠裏。故意露出握牌的手臂,無非是為了殺一儆百。怎麽樣?”

“夠刺激。”邦德說。

萊特用叉子叉了一塊海蝦,邊吃邊說:“這個家夥也太笨了點兒。難道他不知道拉斯維加斯遊樂場裏早就裝備了非常好的監視係統。賭場的天花板上裝著許多電燈,每個燈泡都在一個圓窟窿裏裝著,光線從上麵直射下來,把台麵照得雪亮。這麽多的強烈光線,是為了不要出現妨礙顧客視力的陰影。不過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光柱是每隔一個洞才向下直射的。這是故意安排的。”萊特慢悠悠地搖晃著頭說,“其實每個黑洞裏都安有攝像頭,樓上有一部電視攝影機,隨時監視著下麵的現場。如果他們懷疑某個發牌人,或某位顧客,就會把當時牌桌上的情形製作成影片。老板隻需坐在樓上就可以仔細地觀察到這些人發牌或打牌的動作。這些設施使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其實這是每個發牌人都應該知道的事情。那個夥計也許是抱著僥幸心理,認為電視攝影機當時不會那麽巧正好對準了他的台麵。一念之差,送了性命。”

邦德笑著說:“我會當心的。可是我必須一步步向走私集團的核心靠攏。說實話,我得想辦法先接近塞拉菲姆?斯潘先生,但我總不能掏出一張名片直接去見他吧。萊特,我想告訴你,”邦德有點兒沉重地說,“突然間,我恨透了斯潘兄弟;我也討厭那兩個戴著黑麵罩的槍手。用槍把捅那個黑人,用冒著熱氣的泥漿澆人,這種做法實在是令人作嘔。要是他們痛快地揍一頓騎師,我不會覺得怎麽樣的。但是用熱泥漿把人燙傷,就太惡毒了。皮薩諾和巴德也都不是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非常憎恨這幫匪徒。”邦德帶著歉意說,“我覺得也得提醒你一下。”

“很好,”萊特說著把菜盤推到了桌子中間,“到時候,我會找機會來幫你一把的。另外我也會提醒厄恩,讓他幫你多提防著點兒。但你千萬不要以為,招惹完斯潘一幫人後,還可以找個律師和他們打官司。那裏是不講什麽法律的。”說到這裏,萊特用鋼鉤敲了敲桌子,“咱們一人再來一杯蘇打威士忌吧。那裏是沙漠地帶,供水困難,又幹又熱,你隻能喝摻蘇打的酒了。在那裏,連室外樹蔭下的溫度都高達五十度左右,何況你很可能連樹蔭也找不到。”

威士忌酒送上來了。邦德舉起杯說:“萊特,在那兒我們可能很難見麵,也沒有人再向我介紹美國的生活方式了。順便插一句,你在‘赧顏’身上搞的花樣,真是棒極了。但願你我能夠同心協力,幹掉斯潘。我想,我們能辦到。”萊特看著邦德,感慨地說道:“我要替平克頓辦事,招惹他們,對我沒什麽好處。跟這夥人對著幹,關鍵是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如果我能找出那匹真‘赧顏’的屍骨,他們可就有好果子吃了。你倒是好,從英國飛來,跟他玩一陣子也就一走了之了。那班家夥不清楚你的底細。我可是在這兒土生土長的。如果我跟斯潘他們明目張膽、真刀真槍地幹,他手下那幫家夥會來找我,甚至還會找我的家人和朋友們算賬的。他們不把我整慘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我殺了斯潘,可是很有可能等我回到家裏,我妹妹一家人已經被人放火活活燒死了,那樣的話我會是什麽滋味呢?在這裏,直到現在這種事情還有可能發生。凱弗維爾參議員的報告書裏談到,那幫歹徒現在不單單是經營酒業,而且已經騎在了州政府的頭上,為所欲為。內華達州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雖然現在報紙裏、雜誌上、書籍裏、演講會上都在大聲呼籲,但是,”萊特笑道,“打抱不平,或許還得靠你那把真家夥!那把老槍你還用嗎?”

“是的。”邦德答道。

“你還在00組?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權先斬後奏?”

“是的。”邦德淡淡地說。

“好了,”萊特站起身來,“我們走吧,回去好好睡上一覺,讓你這神槍手的神眼充分的休息。我猜想你很可能要用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