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深秋的下午

那正是青空綴浮鱗雲,

碎波在周遭追奔,

鏡般的海洋冷照了我的心,

我怎忘了你的紅暈,姑娘?

你的短發,散在微語風中,

你的眼珠兒,絨樣柔黑,

你撫摸著欄杆凝望,

喲,遠處的地線也有我的心。

沙鷗和愛的輕歌淌洋,

初起的金風帶來飄渺的夢魂,

投在那顆雪珠似的水沫上吧,

在藻葉蔭下建築我的墳塋。

我幻見一朵五旬的玫瑰開了,

姑娘,你當時若真說:“跳!”

帶著我愛的遼遙的幽音,

我投到在屈子的怨靈。

一九二八,於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