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隊長的態度
從太平間出來，我很想去看看妹妹，但也知道那個死婆娘肯定不會讓我去看的。前兩次都是求著人家，看了人家的臉色才去的。所以，這次，老子不求了。
“喂，你就不去看看你妹妹？”黑寡婦和上官璐璐先回事務所了，隻留下我和孫胖子。警方那邊，法醫和林雨晴也走了。金楠卻攔住了我的去路，說出這種讓我感到意外的話來。
“這年頭看自己的親人，還需要別人的批準，真是邪門了。今天，我就不求人了，看不看，隻要我妹妹在我心裏就成。”我言語間帶著輕蔑和不屑的態度。
這讓金楠有些不高興了，但礙於有胖子在，她報以微笑的說道：“這是法治社會嘛，做什麽事都需要走個程序，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孫經理是不是還有事啊，如果沒事您先走？”這婆娘竟然要讓胖子先走，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
孫胖子一臉的驚訝，捉摸不透這女人的想法，但又不能裝糊塗，所以隻好說道：“哦，對對，我事務所還有一堆事，就先不陪你們了。遠航，記得回來早一點，我們還有一個會要開呢。”
說罷，這胖子一點都不仗義的邪笑著溜之大吉了，留下我一個人恐怕要受到非人的待遇了。我在心裏暗暗地咒罵死胖子。
“那行，那什麽，金大隊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提了提公文包，準備逃開離去。
不曾想，這女人來勁了，再次過來攔住了，“你還不能走。”
“為什麽不能走，難道我現在又成了嫌疑人，您在現場看到有我的任何痕跡了嗎？要有的話，請當麵拿出來讓我心服口服。”不讓我看妹妹就算了，還不許我回家，這是哪門子的警察，簡直就是濫用職權。
“嫌疑人倒不是，不過，你需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妹妹。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去看她嗎？怎麽，現在又不想了？難道凶手真的是你？”金楠口無遮攔的說道。
我是真想衝上去撕爛了她那張破嘴，什麽話都敢說，什麽話難聽就愛說什麽，真是服了她了。也不知道林雨晴那幫人是怎麽扛過來的。
“請尊重一下自己，也尊重一下你的職業，不要動不動就說別人是凶手，小心我去法院告你毀謗。”我幾乎是指著她的鼻子說道，那一刻，怒火油然而生，若不是看在她是警察的份上，我是真想揍一頓女人，看看是什麽滋味。
“沒事，不看就算了，那我就走了，一會兒別後悔啊？”金楠放開了手，讓出了道路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我實在猜不到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麽，一會兒是攔住我，不讓我走，一會兒又很幹脆的讓出路來。
“讓你走，你有不走，讓你去看你妹妹，你還不樂意了。官遠航，你也太難伺候了吧？”金楠反而沒有生氣，轉而是一臉的祥和。
“走不走啊？”她見我還不走，於是催促完後，就轉身朝著妹妹官欣的那一間房間走去了。
我看她好像是認真的，這才猶豫的跟在了後麵。
到了房間裏，她親自打開了鐵箱子，從裏麵拉出了妹妹的屍體。
因為被冰凍了好幾天，妹妹的樣子已經開始變形了，可她的樣子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還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淚水。
我放下了公文包，抓住了妹妹的雙手，一股透心涼的冰冷從她的手傳遞到了我的周身。
這一股冰冷讓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下了車後，觸摸到她雙手的那種感覺。
“對不起啊！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這時，金楠突然很慚愧的麵對著我，一臉凝重的看著我說道。
我愣住了，這女人今天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改變了以往的態度，對我來了個大轉彎，不僅說話細聲細語，而且還明顯的感覺到了她內心裏的愧疚。
“幹嘛跟我道歉？”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疑惑的問道。
她咬了咬牙，嘴巴微微開啟，然後輕聲的說道：“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嫌疑人，所以對你的態度不好，而且還一直不讓你見你的妹妹。這是我做的不對的地方。”
“原來是這個啊。我沒放在心上，你是警察，按照程序，嫌疑人本來就不能這樣做的。”感覺到了她的愧疚，我也比較容易心軟，所以，態度也軟化了下來。
“你理解就好。謝謝你能原諒我。不過說真的，你身上的嫌疑的確是很多，才導致了我認為你是凶手。”金楠轉而報以微笑的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個女人，彪悍的女人。
“我也不清楚，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總覺得妹妹還在我身邊，揮之不去，也無法忘記。”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而說了別的話題。
“節哀順變吧，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抓住了凶手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很多線索。就比如刪除視頻的人，還有很官欣的老板秦壽。這些林雨晴都告訴我了。”
“林雨晴？她是誰，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人？”我有些迷惑的問道。
金楠哈哈大笑，“你不是吧，和她辦案了也幾天了吧，怎麽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嗎？”
“你說的是林警官，她的真名叫林雨晴？”我這才恍然大悟，最終從這裏開始才知道了這個警察名字叫林雨晴。
“是啊，她是剛來實習不久的大學生，能力各方麵都很好，所以我才讓她來鍛煉鍛煉，做我的搭檔一起辦案。怎麽樣？覺得她還行吧？”金楠似乎有些八卦的說道，她話裏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錯啊，比很多警察好多了。”我客套的說道。
“她可是我的侄女喲！”她的那種眼神讓我頓時覺得好像有什麽陰謀詭計一樣。
我去，你該不會是要介紹你侄女給我認識吧？我在心裏暗道。
“聽好幾次都提過你，說你能力不錯，做律師可惜了，應該做警察，做刑警，這才符合你的身份。”金楠喃喃地說道。
“承蒙林警官誇讚，不過，我熱愛我的行業，熱愛律師這個稱呼。我覺得不管是做律師還是做警察，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是在維護法律法規，捍衛當事人的利益，為所有人伸張正義。”
金楠點點頭，很是讚同我的說法，然後她轉移了話題都我妹妹被害的案子上來。“我想聽聽對於你妹妹的死有什麽想法，你能說說看嗎？”
我低頭去看了看唄冰凍起來的妹妹那張臉，雙眼睜大，作恐怖之相，像是被什麽嚇著了一樣。
“既然金隊長讓我說，那我就說說看吧。我認為不管是我妹妹還是劉芸和白靜，她們之間都有共同的一點，那就是死後恐怖之相。也就是，在死之前曾經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或者是被什麽人恐嚇，這才有這種怪異的表情。雖然暫時不知道劉芸那邊有沒有找到黑色的黏稠的物體，但是，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她們之間的死應該和這黑色的黏稠物體有莫大的關係。”
“還有就是，死前都有過性關係，一個是被性侵，另一個是毫無痕跡的，坦率的說是自願的。那麽，我覺得，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身高和我差不多，穿著四十二碼的鞋子，年紀應該在二十到三歲之間，單身。而這現場留下來的黑色物體很有可能和他的工作有關，比如化工廠，比如理發店等等能接觸到這種黏稠物體的地方。但是據海琴說，這種東西惡臭味很濃，粘粘的，像瀝青。所以，可不可以這樣認為，這個人的工作環境與瀝青有關呢？”
等我分析完後，金楠皺了皺眉頭，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的點點頭，卻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官律師分析的不錯，隻是，那黑色的物體還沒有化驗出來，實在沒辦法判斷這究竟是什麽東西。而且，法醫也說了，這種東西很罕見，不像瀝青一樣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