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絕色
訓練有素的刺客顯然有極佳的遠近戰術配合,試圖先用弓箭手遠程射殺大部分侍衛,再由佩刀刺客近身突破,刺殺和親公主。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天時地利人和,原本幾乎沒有失手的可能性。
但可惜的是,他們刺殺的不是一般的和親公主,而是五感敏銳的步顰。
步顰輕輕轉了轉皓腕上的珠串,長長的羽睫垂下,絕豔的眼眸中碎光晃動,如冰如霜:
步顰:" “西北向,最後一個弓箭手伏誅。”"
不錯,寒心的速度比她預計的要快。
鏡心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鏡心:" “到底是什麽人要刺殺公主?”"
步顰:" “北朝宣王,亓(qi,二聲)官漓。”"
步顰握住鏡心的手:
步顰:" “亓官漓出身低微卻野心勃勃,一直以來和太子亓官煜、景王亓官陵鬥爭不斷,如果此次南北朝和親成功,駐紮在邊境薛城的鎮國將軍就會調回北都。”"
步顰清脆嬌軟的嗓音在這血腥廝殺的秋夜裏莫名染上一絲如刀如刃的冰涼。
鏡心膽子不大,但心思很是通透,當即想明白了關鍵所在:
鏡心:" “鎮國將軍尉遲尋是景王的舅舅,他若調回北都,景王便是如虎添翼。”"
步顰:" “沒錯,所以亓官漓想刺殺本宮,再次挑起兩朝戰事。”"
一旦打起仗來,北都尉遲尋是回不了了,說不準還會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的。
那位宣王爺大概就是想看到如此局麵。
馬車外,步顰這邊的侍衛看似散亂,實則暗成陣法,刺客們已經進入陣心,又沒有了箭矢的掩護,十分吃力。
很快,雙方纏鬥就成了單方麵的人命收割。
殷紅的鮮血染了一地,怎一個觸目驚心可言。
宗揚:" “公主?”"
宗揚留了一個活口,把人扭得跟蚯蚓似的,押到馬車邊向步顰請示。
步顰緩緩掀開馬車簾,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馬車下的刺客,勾了勾唇:
步顰:" “三十名弓箭手,十八名刀客,承蒙你家主子看得起本宮。”"
刺客憤然張嘴,卻根本發不出一個音來,像極了一隻被扼住喉嚨的大鵝。
為防他咬毒牙自盡,宗揚早就卸掉了他的下巴。
步顰輕輕笑了聲:
步顰:" “你是不是想說,本宮這麽大掀著馬車簾,很快就會有亂箭射來?”"
刺客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她怎麽知道?
這是他們留的後手,如果突破失敗,他就假裝被俘,讓代戰公主放鬆警惕,掀開馬車簾審問他,然後弓箭手就很容易射殺她。
步顰:" “你哪來的信心,認為他們能活到現在?”"
寒心:" “稟公主,三十名弓箭手全部伏誅。”"
嗓音淡漠的女子踏著輕功落到馬車邊,宣布了所有伏殺弓箭手的結局。
是寒心。
是一身墨色勁裝、眉目清冷的寒心。
是長劍上還在滴滴答答滴血的寒心。
跪在馬車下的刺客麵上血色盡褪。
鏡心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輕輕喚了聲:
鏡心:" “寒心,有沒有受傷?”"
寒心搖了搖頭。
步顰:" “這個藥拿去,讓受傷的人都處理下。”"
步顰把傷藥遞給寒心。
寒心:" “是。”"
“砰!”
北邊的天空突然綻開一朵煙花,煙花下的夜空似有熊熊火光,還有北朝軍隊的警戒聲和救火的呼喊聲。
步顰瞧了一眼,心情很好地收回視線,找了塊繡著狼頭的腰飾往刺客身上一丟:
步顰:" “好看嗎?是你們北朝的糧草被燒了。”"
北朝駐薛城的軍隊有多少糧草,她就燒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