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變突起

我們村子四麵環山,位於大山最裏的懷抱,其中最有名的一座山峰叫羞女峰。

羞女峰的形狀,俏似一個浴後剛出水的**美女仰臥,她頭枕青山,長發飄垂,仰麵青天,下顎高翹,細腰小腹,乳峰隆起,伸臂張腿,那白練般的一線山泉從兩腿的山坳裏飛流而下。

這處山泉不僅是一道別致的景觀,我們村子也以飲此山水而生,但凡村中女孩無不例外,各個容顏漂亮水靈靈,亭亭玉立長得一副標準的美人相,老人們都說這是因為羞女山的水,有女媧的靈氣在當中才會這樣兒。

從我記事起就看著村裏一個個大姐姐們嫁出去,而且嫁的大多是城裏的好人家。這要是哪家要嫁女兒,我們這些小孩都會早早兒圍去問拿喜糖吃,歡天喜地的跟過年一樣開心得不得了。

然而,這一切自打從秀娟姐姐出嫁前開始,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秀娟姐姐她是我的隔壁鄰居,要說咱們全村的女孩子都漂亮,各個都是大美女的話,那秀娟姐姐絕對擔得起一句豔壓群芳。雖年紀不大但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秀美,是咱們村這麽多女孩中公認的第一美人兒。

那日大夥兒吃過了晚飯都在我家院子裏納涼閑聊,突然就見秀娟姐姐的父母跑了了過來,神色慌張。

“苟村長,能求您個事兒麽?”說話的人是秀娟姐姐的媽媽,她對我爺爺說完這話又看了眼圍坐在一起的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

爺爺看出她像是有難言之隱,把她叫進了屋子說話,我進屋拿東西的時候隻隱隱聽到些“開門”“三四天前”這樣的字眼。

我摸了摸鼻子,知道不該偷聽大人說話,拿了東西就出了門。隻是我剛在門外坐下沒幾分鍾,爺爺也跟著走了出來,神情凝重,手裏還拿了把鋤頭。

“懷祖,替我招待好大家,爺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爺爺摸了摸我的腦袋,跟著秀娟姐姐的媽媽走了。

大家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王二嬸兒嗑著瓜子又開始講她女兒在縣城裏過得是多麽滋潤,每天大魚大肉的,我正聽得哈喇子直流,突然就聽隔壁秀娟姐姐家傳來一聲驚叫。

眾人麵麵相覷了幾秒後,不約而同地起身朝著秀娟姐姐家跑了過去。

秀娟姐姐家的門大敞著,她媽媽的哭聲從裏屋傳了出來,我沒少來秀娟姐姐家蹭飯吃,知道哭聲傳來的地方是她的閨房。

大家夥兒循著哭聲從裏屋走去,就見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正蹲在角落裏,用手捂住了臉,不住地發著抖,呼吸粗重得就好像胸口裝了個大風箱。

“哎呀,這是怎麽了,怎麽不見秀娟丫頭的人影?”王二嬸兒裝作好心的問了一句,實則是想看好戲,隻要一想到秀娟這丫頭嫁得比自家閨女還要好,她就嫉妒得牙癢癢。

地上的人像是被周遭嘈雜的腳步聲嚇著了,恐地抬起了頭,隻是她這一抬頭差點沒把在場的村民嚇得驚叫出聲。

雖然屋內燈光昏黃,但大家都很確定地上蹲著的那人就是秀娟,那五官錯不了。隻是原本白皙秀麗的一張小臉仿如八旬老太充滿一道道褶皺枯黃,雙眼也不再那麽辦的水靈變得渾濁不堪,一夜之間變得這般蒼老衰竭,分明是個已至暮年的蒼衰老人!

秀娟姐姐的爸爸還在焦急地她這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會弄成這樣子?

秀娟姐姐無助地搖著頭,眼淚爬了滿臉。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覺醒來就成了這樣......”

爺爺把鋤頭放到一邊,剛才他就是用這把鋤頭破門而入的。他對著圍聚在一起的村民道:“時間不早了,大家夥兒都散了吧。”

爺爺在村裏向來很有威望,可眼前的這一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大夥兒哪肯散去,都在小聲地交頭接耳。

秀娟像個怪物般被人圍在中間,供人評頭論足,害怕地發著抖,像個篩子似的。

無奈之下,爺爺隻得開口道:“散了吧,都散了吧,這事兒我會查明,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隻是第二天,秀娟姐姐莫名其妙衰老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了,在村裏引起軒然大波,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都有。

“秀娟丫頭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這好好一大姑娘,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副模樣,怕不是生了什麽怪病吧。”

“那是什麽怪病啊,要我看啊是被妖怪上了身。”

“王二嬸兒,這青天白日的哪來什麽妖怪啊,你就別再這危言聳聽了。”

王二嬸兒氣急敗壞道:“我危言聳聽?這秀娟準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才會遭了報應,我話還就放這兒了!”

大家如火如荼地討論著,心頭的疑惑卻沒有消下去半分,想不明白這麽好端端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就給成了這樣兒?

眼看秀娟姐姐出嫁日子在即,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秀娟姐姐父母忙帶她去縣城的大醫院檢查,不但沒有查出什麽病因導致的情況,反而更加深了秀娟姐姐的衰老程度,原本隻是臉上有層層疊疊的皺紋,現在逐漸頭發也都變得花白,四肢身軀皮膚更是幹煸如枯柴,一個還不到16歲的花季少女就這麽給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八旬老太。

秀娟姐姐的父母終日以淚洗麵,但也對秀娟姐姐的狀況無奈,村裏人陸續提東西上門去看望以表心意,當然不乏一些人是打著關心的名義看好戲。

我爺爺也帶我去看過秀娟姐姐好幾次,隻是每次進門前爺爺都會再三叮囑我不要靠近秀娟姐姐。

我隻能站在門口看著她,她已經老得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原本一副漂亮的容顏卻是變成了醜陋模樣。

也沒了以前的那種溫柔細膩的性子,她在房間裏發狂一般不斷的摔打著東西,嘶啞呼喊抓手蹬腳,瞪大了眼珠子還咧著嘴,連她父母都不怎麽敢靠近。

當秀娟姐姐看到我站在門口後,停住了手中打砸的椅子,朝我抬起頭,無神的眼睛緊緊盯著我,邊走過來邊嘶啞的念著:“懷祖,懷祖你來了,來了……”

秀娟姐姐這模樣嚇得我本能的後退幾步,心裏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害怕,爺爺見狀趕緊將我帶出了秀娟姐姐家,我聽到耳後的秀娟姐姐一直在呼喊著我的名字,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秀娟姐姐幹癟的臉上神色猙獰,朝著我的方向不斷揮手,但是被她父母給強拉住出不來。

出來後爺爺無奈歎了一聲兒,神色凝重地說道:“造孽啊,這是報應要來了。懷祖,聽爺爺的話,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得擅自來看你秀娟姐姐,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在我出生後不久,我的父母就因為車禍雙雙撒手人寰,所以我自幼跟爺爺長大,對爺爺的話十分聽從。

記得有一次就因為我晚上吹了幾下口哨兒,就被爺爺給拿竹竿子狠狠抽了一頓屁股,那天爺爺還嚴厲的跟我說什麽晚上吹哨容易丟魂兒之類的怪話,自那以後我一到晚上就乖乖關燈睡覺,再也不敢做什麽調皮搗蛋的頑皮事兒。

從秀娟姐姐家回來後,我洗了澡躺到**正準備睡覺,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嚓嚓拍打著我的窗戶。

我好奇的走過去拉開窗戶一看,一張蒼老毫無血色的臉龐陡然出現在我麵前,嚇得我正下意識要叫出聲來之時,秀娟姐姐急忙開口嘶啞的說:“噓…懷祖,幫姐姐我一個忙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