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認錯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處廢墟旁，這裏的房屋已經倒塌，完全無法居住人，也沒有任何被居住的痕跡。

我一邊清理積雪，一邊走了進去，好不容易進入庭院，一股陰風便如刀片一般，吹襲著我的臉頰。

“二舅。”

我對著空**的廢墟喊道：“白天的事情您別介意，我隻是想讓我媽走的從容一些。”

“我知道，這麽多年苦了你們，這些是我不對。”

說著，我便跪了下來，從口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水果和香燭，放在了雪地裏。

點燃四根香燭，我磕了頭，與此同時，二舅一家三口也赫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李秋，你有本事了，成為出馬先生的第一天，就拿菜刀砍我，怎麽著，現在是不是想再弄死我們一家三口一次？”

二舅的怨氣很深，就連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出馬弟子都看了出來。

他凶神惡煞，眼中的冰冷就好像要殺了我似的。

我也清楚，二舅一家也是因為黃皮子的報複造成的，要不是我媽當年因為村子和我招惹到了黃皮子，他們也不至於淪落為孤魂野鬼。

有因必有果，雖說我媽不得已那麽做，但如今解除的一係列惡果，在她離開之後也不得已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二舅，都是自己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坎。”

“您的遭遇，或者說整個村子的遭遇，我都了解了一些。”

還沒等我說完，暴躁的二舅便嗬斥道：“了解，你了解個屁，別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是城裏人，我們這些土包子說不過你。”

“現在我死了，我要個說法，你給的了嗎？”

我的確給不了，總不能讓他要了我的性命吧，這並非是解決的辦法。

講道理，貌似也說不通，畢竟人家丟了性命。

“供奉吧。”

胡清兒提議道：“鬼魂們離開之前，也需要供奉，你答應他們這一點，再分他們一些陰德，或許還有緩和的可能，空口無憑，換做我也不會詳細你。”

我點了點頭，說出了胡清兒的建議。

“二舅，在黑溝子的問題徹底解決之前，我作為出馬先生會拿出一半的陰德給予你們，除此之外，日常的供奉也絕不含糊，您看如何？”

二舅的臉色好了一些，他死死的盯著我許久，最後擺了擺手。

“算了，我今天也不是故意刁難你，你媽不管怎麽說都是我親妹妹，她如今也走了，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今天我之所以針對你，也是想看看你的態度，這麽多年來，你媽過得不容易，你在外麵卻逍遙快活，所以我心裏不痛快，現在有你這句話，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一個小輩。”

說著，二舅便湊到了貢品香燭旁邊，猛地吸了一口。

“走吧，你自己答應了什麽希望你能做到，以後沒必要打攪我們，到此為止好了。”

我緩緩起身，點了點頭：“多謝二舅。”

接下來我也不廢話，徑直離開，至於我答應的，我肯定兌現，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並且在力所能及的範圍。

隨之，我回到了家裏，住進了倉房。

問著香火氣，我對著胡清兒問道：“大仙兒，我媽去了哪裏？”

這是我最關心也最好奇的問題。

守靈的時候我沒見到我媽，送行的時候我也沒看見她的鬼魂。

我相信，也希望她還存在，並沒有真正的離開我。

“我不清楚。”

胡清兒回答道：“不管是北方的出馬先生，還是一些行走陰陽之人，都有些特殊。”

“其實你們這一輩子說來很簡單，就是積攢陰德，這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到卻真真切切存在，陰德多了，和普通人就有了差別，三姨去了哪裏我不清楚，我覺得吧，你也不應該太過於追溯。”

“人死如燈滅，走了就是走了，別弄得陰陽糾纏，有時候牽扯太多的掛懷並非是件好事兒。”

胡清兒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人活一世，死了自有去處，就算三姨現在回來，又能怎樣，她是鬼魂，和你陰陽兩隔，你難道要斷了她的去路嗎？”

我深歎一口氣，蜷縮在了被子裏。

緊接著，胡清兒也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我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