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纏上了
第四章她太執拗
平時連說話都困難慢半拍的她此刻卻對著裴商墨出口成章,而她對裴商墨那麽黏糊,江明河第一時間看的是裴總的反應,麵上沒有一絲情緒,看不出喜悲。
江梨白死咬著唇,因為本能的害怕,額頭的汗都浸了出來,裴商墨掃向柳亦如伸著拽她的手,沉聲:“放開。”
經這麽一冷聲,柳亦如臉微微白,連忙顫巍的收回了手。
裴商墨輕抿著唇,就算現在他們是家屬,當下,緩和女孩的情緒最重要,更何況,剛剛聽到哥哥死了的那句話,心口微疼。
“你們先出去。”
裴總一發話,江明河不敢忤逆,連忙拉著柳亦如,使著眼色帶著眾人離開。
懷中的女孩還在顫抖著,情緒一直遭受刺激,裴商墨深深睇了一眼,無奈輕聲誘哄:“我沒有騙你,沒有不要你。”
“哥哥不要白白了。”江梨白情緒失控,啼聲未減。
裴商墨束手無策,隻能順著她的意,同樣輕哄著:“哥哥要白…白。”
哄一個女孩子實在是太麻煩了,連說出這種話都覺得別扭至極,裴商墨臉色差極了,輕輕將女孩的手撥開。
剛剛她拽的死緊,柳亦如暗中使了勁也沒拽開她,但現在麵前的是哥哥,裴商墨輕輕一拽,就拉開了。
手背還在輸著液,因為劇烈的攥緊手心,針頭鬆了一半,血跡微微溢出。
裴商墨微微皺眉,輕道:“哥哥去找護士來給你重新輸液,在這裏好好呆著,不準離開,不許跟著我,知道嗎?”
江梨白緩緩抬眸,眼睛呆呆的看著他,似乎在思考著,他有沒有騙她。
裴商墨已自然的抬手輕拍著她,“乖,哥哥不走。”
江梨白瞪大了眼睛,這才放鬆的點點頭,乖巧的坐在**,看著裴商墨從**走下來,左腿受了傷,他卻行走正常。
出了病房,迎麵看見寂淼匆匆跑過來,眸光一冷。
寂淼呼哧呼哧,喘著氣道:“老板,那個女孩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是江氏千金江梨白,父母雙亡…”
對上江梨白的名字,裴商墨便移開視線,掃向一旁還在翹首等待的江明河他們。
江明河聽見這話,立即誠懇的點點頭,唯恐裴商墨不相信,寂淼順著裴總的視線看過去,冷嗤一聲,尼瑪,這不是剛剛那群沒素質的人。
“裴總啊,我們真的是白白的家屬。”
“寂淼,送一個項目給江氏,算是回報,”想了想剛剛江梨白擔驚受怕的樣子,盯著江明河又補充一句,“等她打完點滴在進去。”
江明河還沉浸在裴總白送項目的美事上,哪裏還聽得見其他的,隻一味著笑臉應道:“是!是!裴總!”
“我們走。”隨即裴商墨再沒看病房一眼的轉身離開,寂淼立即跟上,狐疑的問:“老板,我們真的丟下那個女孩不管了,她那麽黏你,而且老板也沒有那麽討厭她的樣子。”
寂淼不要命的開口,倏地,一記寒光掃過來,低沉的聲音響起:“她的家屬已找到,我沒有管她的義務,別多嘴。”
望著裴總頭也不回的背影,寂淼悻悻然的摸了摸額頭。
“哥…哥。”江梨白輕輕低喃著出聲,怎麽還不回來,走了好久了…
江梨白低掃了一眼針頭,輕輕伸手把它拔掉,下床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柳亦如尖銳的嗓音,“江梨白那個傻子竟然能攀上裴總,看她剛剛那個不要臉的樣子,真給江家丟臉,裴總那麽嫌棄她,以後不能放她出來。”
“因禍得福,裴總還免費送給我一個大項目才走呢,這可是天上掉餡餅!傻子也算幫了我一次,作為叔叔,我也不會那麽心狠,會把她送去福利院的。”
裴總,走。
江梨白腦袋混沌,隻笨拙的總結出裴總走了,忽地,眼神便有些慌亂,哥哥走了。
柳亦如惡毒的聲音還在門口響著,江梨白卻突然轉身衝向窗台,正巧看見裴商墨挺拔的身影從醫院走出,馬上就要上了車。
不,不可以!
江梨白心中慌亂,雙手撐在窗台上,爬到窗戶上,病房在三樓,從這裏摔下去很危險。
可江梨白害怕極了,再不去追,哥哥就要丟下她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她已不顧危險,雙手抓住窗戶旁的排氣管,就向下滑了下去。
身子笨拙,滑下二樓窗台的時候,驟然聽到裏麵的尖叫聲,江梨白卻置若罔聞,費力的向下滑過去。
“小心!會出事的!”
畢竟是一個女孩墜在二樓上,病房裏的人瞬間打開窗戶大喊著,驚動外麵的人,紛紛慌亂的看著江梨白。
這聲音驚動了即將上車離開的裴商墨,隻淡淡回頭掃一眼,瞬間,眉頭緊皺,神情一下子緊繃起來。
江梨白竟然從窗戶上跳下來。
潔白的身影從裴商墨眼中墜落下去!
草叢修剪的都是尖尖的,瞬間紮入江梨白的背部,刺刺麻麻的痛,她赤著腳,雙手撐著草地坐起來,還有著傷的腿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震痛,空氣中還夾雜著泥土的味道,渾身髒亂。
江梨白一雙眸子透徹,木訥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背後的疼、腳下黏膩的感覺,抬步就要跑。
一道黑影快速的閃到麵前,江梨白還未看清來人,就被人攥住了手臂。
她抬頭看過去,對上裴商墨陰森森的臉,剛剛那驚魂的一幕還未緩過去,裴商墨臉色陰沉,連聲音都冷了,“知不知道危險?”
女孩一開口依舊是軟軟的聲音,哭腔濃重:“哥哥,你丟下我,你丟下我走了!”
他的確是丟下。
但那是因為找到了她的家人,而她和他非親非故。
“我送你回去。”裴商墨本可以漠視離開,昨晚她是救了他,他也回報了,兩清了。
可在看見江梨白直接從二樓掉下來的時候,心有那麽一瞬間的空洞,悸疼,故而不顧左腿傷痛的朝她快速衝過來。
女孩的臉蒼白,眼睛哭的濕潤,長捷輕顫,被他拉著,卻執拗的站在草地上不願意走,似感受不到腳下的疼痛,一時間裴商墨竟沒有拉動。
裴商墨低頭看她白皙的腳,沾著泥土,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疼卻不說。
“我要跟著哥哥,我隻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