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虎牢關?

太子被打,但是沒有目擊者,同時三皇子又受了一百軍棍躺地不起,一時間刑部也拿不到什麽切實的罪證,此事隻得作罷。

經過一夜理清思緒後,元愉得出結論,自己作為年長皇子之一,但是又沒有雄厚的背景地位,雖然不足以威脅到太子的地位,卻與皇位競爭者二皇子關係甚好,剛好這個元愉又是一個享樂主義,遷都一事他也是不讚同的。

所以他們決定,利用這件事情,設計讓元愉失去聖寵,朝野上下誰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自然容易讓陛下覺得是二皇子反對遷都,從而遷怒二皇子。

次日清晨。

“三皇子,準備走吧!”天牢獄卒說道。

從天牢一路到城門口。

一路上都是謾罵元愉的聲音。

“活該,上個月老王家的閨女還被他糟蹋了。”

“魚肉百姓的狗。”

“身為皇子還助紂為虐,阻礙陛下改革。”

“老天有眼,這個強搶土地的惡賊終於也成為了階下囚,父親母親,您在天上看到了嗎?”

元愉一邊聽著大家的謾罵聲,一邊心裏念叨著:這個三皇子還真不是個什麽東西,按照曆史記載元愉終日違法亂紀,與弟弟廣平王元懷一起奢侈無度,二人互相攀比炫耀,貪婪放縱,不守法律,強搶民女,殺人越貨的事情沒少做。

來到城門口。

在元愉邁出城門那刻,守成將士關閉了城門。

元愉抬頭看了一眼平城。

“三皇子大人,我們應趕路了。”

這次隨行的隻有三名衙役,元愉心裏想到:必須盡快跟二哥取得聯係。

看著元愉離去的背影,站在城樓之上的兩人正是太子和尚書盧之靜。

“就這麽放他走嗎?”

“在路上做成馬匪截殺或者瘟疫病死吧,真聒噪。”太子不耐煩的說到。

……

四個人一道趕路,倒有點前世宋朝水滸傳的意思,元愉身帶枷鎖,腳套腳鐐,這不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武鬆嗎?

“辛苦三位兄弟了,這是一點小小意思請三位笑納,路上還需多照料。”

在臨行前一天夜裏,二皇子元恪拖人將一些錢財分別放入元愉的幾件衣服裏,以防不時之需。

還是二哥想的周到啊,可惜自己闖下大禍,還要他給自己收尾。

“哪來的話,我等職責所在,三皇子一路上做好自己的事,我等必不會為難您。”左右同時回答到。

“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我叫小吳,他叫做老六,這位是我們的大哥,人喚青麵虎老楊。”其中一名衙役回答到。

“殿下,您好像跟原來不大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

“按市麵上流傳的您應該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今日一見,好像頗為謙遜啊。”

元愉搖了搖頭苦笑到:“囂張也要看場合吧,現在我可是階下囚,你們三位可是座上賓啊。”

“哈哈哈,殿下可真實誠。”

隨著四人的笑聲,轉眼間過去一年有餘。

武英殿。

“老三一行到哪裏了?”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屏風背後傳來。

“回稟陛下,三皇子一行應該已經到虎牢關了,下一站就是清河縣。”

“嗯?為何要行至邊疆要塞?”屏風後的人緩步走來,來者正是北魏的掌權者,孝文帝。

“這個再下並不清楚,可能是路線有變吧。”

“可能?”

馬道,皇帝身邊第一大內侍衛,也是北魏武功最強的武者,在武道排行版上排名第二,武功品階已達到九品巔峰。

“陛下,微臣辦事不力,請重責。”馬道嚇得趕忙跪下,在這位北魏最傑出的掌權者麵前,任何下屬都戰戰兢兢。

“罷了,起來吧。”孝文帝隨意的揮了揮手,隨即轉頭問到:“一路上可有波折?”

“啟稟陛下,一路上遇到三夥劫匪,不過都被微臣打發了。”

“嗬嗬,老大還是這麽不放心他,還在頻頻搞小動作,不過罷了,最近老大的表現讓我很是失望,老二倒是表現不錯,幾件事情都辦的深的朕心。”

“是的,陛下的幾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龍,才華橫溢。”馬道趕緊回答道,作為大內侍衛,皇帝爪牙,稍微說話不慎就有站隊的嫌疑,可謂不得不謹慎。

元愉一行四人來到了虎牢關。

“少爺,前麵就是虎牢關了,邊疆重地,到了時辰大門變會關閉,按我們的腳力,可能無法按時進城,不如我們就在這個客棧休息一下。”老六看向身旁滿臉胡須,一身襤褸的元愉說到。

沒錯。

他就是元愉。

一年的時間不修邊幅,元愉看過去就像一個乞丐,不過身體確越發的強壯,作為武警官兵轉世,一套軍體拳打的十分出眾。

一行的衙役都是粗拳粗腿,武藝上十分粗糙。

在這一年元愉的指導下,都進步不少,在這個戰亂的年代,擁有稍微強點的武藝不僅能讓自己脫穎而出,也能多賺點錢貼補家用。

所以他們對元愉的態度改觀了很多。

“好!”

元愉點了點頭。

“大哥,你怎麽看。”小吳轉頭問了一下他們的頭。

楊誌依然是個悶葫蘆,這一年下來,他說的話可以說是屈指可數,除了好,嗯兩個字別的好像幾乎沒說。

衙役小吳搖了搖頭便去叫門。

客棧雖然破舊,但是總歸是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這一年下來為了趕路程,他們可不缺餐風飲露的日子。

“客官,小店已經住滿了,你們請到別處去吧。”小二略帶歉意的說到。

“快告訴你們掌櫃的,我們可是京城來的。”說著衙役小吳拿出了刑部的腰牌。

畢竟押解皇子是重任,刑部尚書生怕路上遇到什麽阻礙,特地給他們一行帶了一份腰牌,以做方便之用。

“小二,你就通融通融,給我們留個位置就好,房間好壞無所謂的。”另一個衙役老六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沒有就是沒有,再不走我可要趕人了。”小二不耐煩的說道

“小二哥,你看這天色也晚了,感覺馬上要下雨,我們就借住隔壁那個馬棚旁的小屋你看可好,就一晚,天一亮我們就走。”一年下來元愉把自己也磨煉的很圓滑,再加上一身的襤褸,誰能和當初那個交橫跋扈的三皇子聯係在一起?

說著元愉就拿出一錠銀子塞到小二手中。

“好吧,就一晚,吃的隔壁廚房自己拿,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做的不要做,聽明白了嗎?”小二貪婪的拿著手上的銀子。

說罷,他們一行四人走向客棧後方的馬棚。

“三皇子,實在不好意思,還讓您住在這種地方。”小吳略帶歉意說到。

“是啊是啊,還讓您破費了。”小六也說到。

元愉擺了擺手,不以為意,他認真的觀察這個馬棚旁的小屋,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元愉低聲跟隔壁的楊誌說到:“這群住客棧的人不簡單。”

“嗯。”似乎元愉也習慣了他的言語不以為意。

“少爺,您怎麽看出不簡單的?”小六愣了愣說到。

元愉分析到:“你們認真看這些馬,可是上等的馬。”

“這是邊疆,上等的馬很正常嘛。”小吳說到。

“上等的軍馬這麽多出現,最近又無戰事。”

“難道是?”

元愉讓他們不要大驚小怪的。

“看到那群劍客了嗎,看看他們的步伐,還有他們持劍的姿勢,沒有一個不是練家子出身,沒有動手看不出水平,不過內功應該是深厚的,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保守估計每一個都是五品以上水平。”

緊閉雙眼的楊誌突然眼睛睜開說到:“不止,二樓房間裏應該還有兩名六品高手。”

從著裝,馬匹等信息,元愉基本確定客棧今晚住的一定是有很高地位的封疆大吏。

“少爺,會不會是清河崔氏?”小六繼續問到。

“整個虎牢和清河相毗鄰,不出意外,就是鎮北大將軍崔岩的人馬。”

哎,按照這一世的記憶,自己和崔府應該還有婚約,如果太子勢大,二皇子以德服人,在朝中頗有威望,然而自己軍中無人,一直想通過老三和崔家的聯姻能補充自己的端板。

然而自己這一世過於荒唐,無惡不作,在外臭名遠揚。

還有一件事情元愉沒有告訴身邊衙役,這個店的小二掌櫃也是把好手,在把銀子拿到小二手中之時,元愉特別捏了一下小二的手腕,明顯感覺到內勁。

這荒郊野嶺的客棧,一個小二都有這個水平,看來今晚不平靜啊。

“少爺!”聲音傳來。

“嗯?老管家,您可有事?”

房屋內端坐的正是鎮北大將軍崔岩的獨子崔傑,崔傑年僅10歲,變精通武藝,從8歲起便隨父親出征,可謂是少年英雄,師從清河聖手吳一凡,也就是這個老管家,如果已達四品武士水平。

“少爺,老爺說了今晚務必要趕到清河,您怎麽還住下來了。”老管家焦急的說道。

“不是還有你嘛,還有劉將軍。”

劉武拱了拱手,站立在身旁。

劉武,鎮北府六品高手巔峰,據說能與七品交手數百招而不弱下風。

按照排麵來看,這套護衛班子確實足以在北魏境內橫著走了,畢竟七品以上都在冊,也都被鎮北王府監視住,如果有人出現在民間一定會被發現。

“哎,少爺早些休息,明天我們一大早馬上趕路。”說罷老管家轉身關上房門。

“少爺,今天晚上不平靜,您多注意,必要時刻我立馬帶您離開。”

“好啦,勿要多言,我且看書。”說罷便不理對方。

馬棚隔壁的茅草屋,衙役小吳和老六已經睡得呼呼作響,四周寧靜的可怕,元愉卻睡不著,小二的五品實力,一群五品侍衛加上兩個六品巔峰高手,整個事情想起來都沒那麽簡單。

如果屋內的是鎮北王府的人,那麽一定很重要,如今北境兩國對峙,稍有不慎就會擦出火花。

北魏和樓蘭已經三年沒有發生戰爭了,如果不進攻中原,樓蘭這個冬天沒有充足的糧草過冬,很快就會橫屍遍野。

正在元愉思考間。

一支穿雲箭帶著火種射向客棧二樓。

“大膽。”隨著一個護衛的大喊,箭被砍成兩段,然而無數的帶火種的箭射向客棧。

轉眼間,客棧成了一片火海。

無數的黑衣人朝客棧湧來。

頓時客棧內外打殺成了一片。

“保護世子。”隨著侍衛統領發出聲音,所有護衛開始收縮範圍,掩護鎮北世子撤離。

“哦?好強的氣息,這群人帶隊裏頭有七品高手,還不止一個。”一路上一直沒說話的楊誌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說話倒是讓元愉嚇了一跳。

“你別突然說話,還有你們。”元愉趕忙捂住兩個衙役的口。

這兩個小家夥哪裏見識過這等陣仗,整個客棧橫屍遍野,每一分鍾都有一個護衛和黑衣人身亡。

“老楊,你覺得我們現在撤,會不會被發現。”

“馬上走,後山有條小路,後麵就是運河,我們趕緊跨過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再遲就跑不掉了。”楊誌嚴肅的說到。

說時遲那時快,四個人統一步調馬上從後門悄悄逃走。

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麽救世主,一個階下囚管他們那麽多,三個衙役也是保命要緊,好不容易走了一趟差,等下把小命留下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