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鸛妖

閑屬樓,這是書院為有錢人家子女特意打造的下人居住地,當然,平日學生家屬前來看望也可以居住在內。

不過話雖如此,實則,想住進閑屬樓,也是不容易的。

很簡單,需要錢!

隻要你有錢,你吧貓貓狗狗安排進去,書院也沒有意見。

畢竟聖才書院雖是領主授意所建,但真正的書院院長卻不是領主,而是一名辭官的二品大員。

依靠朝廷補助的一筆錢可是要精打細算的,有時難免入不敷出周轉不開,所以自然要賺些外財。

這閑屬樓便是書院外財大頭之一,書院可是其中賺了不少錢。

“住多久?”閑屬樓樓下一個小房間,一個麵相精明男人問道。

“一學期。”不待梵岩天開口,田媛就主動答話。

“一日二十文錢,一學期三兩銀子。”聞言,男人看著二人出聲。

“我知道,給錢吧。”田媛轉頭對他笑道。

姐妹二人在書院已經上了兩年學,所以對其中規矩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不意外。

值得一說的是,聖才書院為期是十年的教學,入學年齡最低不能低過十六歲,最高不能超過二十歲,也就是言,畢業的學子一般都不超過三十歲。

十年雖看似長,但對學院學子來說,是異常短暫的。

至於原因,則是因為書院每一年都會舉行一次針對各科的升學大考,但凡沒有通過的學子,一律淘汰。

而且每年也是書院招生的日子,那些被淘汰的學生,很快就會被新來的學子填補。

所以,十年看似長,但實則對學子而言,是異常短暫,畢竟能堅持最後畢業的很少。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能從聖才書院畢業的學子在太元部落中都是各地爭相錄用的人才。

簡單細算了下,一日二十文,對普通人家來說也不少了,短住幾日尚可,若長期住,必定吃不消,梵岩天不禁暗忖。

對方雖將一學期金額去了些零頭,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

“二樓39號房,你自行去。”收了錢,男人遞過一個刻畫39的小金屬牌開口。

反正錢不少自己的,痛快付完錢後,他接過金屬牌後側身對田媛道:“你回去吧!”

“哦,好吧,明日我再來找你。”想到閑屬樓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家丁,她蹙眉片刻,就打消一同上去想法。

“牌子勿要弄丟了,不然你不止日後你進不了房,屆時查房時,若沒牌子,也會將你趕出去。”見梵岩天上樓,男人叮囑道。

聞言,他一愣,旋即微微點頭,有些詫異看了手中金屬牌。

一路來到二樓,隻見通道四通八達縱橫交錯,已經有不少人住了進去,周圍很是嘈雜。

按照門號,費了些功夫,梵岩天才對找到39號房。

望著緊閉的門,他愕然,自己又沒鑰匙,這如何進去?

“新來的吧?你將牌子插進門孔裏,就能進去了。”路過一名男子見狀,不禁笑道,隨即提著一個大包頭也不回離去。

“哦?”心中訝異,目光一掃,果然門正中間有個食指長的縫隙,猶豫些許,他將手中金屬牌試著插了進去。

哢哢——

隻聽門中響起一道輕微聲音,門便自行開了。

“好聰明的人。”梵岩天忍不住出口誇讚,對設計這門的人表示認可。

進了房間,入目是三排床鋪,一排共有六張,總為十八張床榻,他不禁無語。

“看來日後要熱鬧了。”輕歎一聲,房間裏有這麽多床鋪,自然是不止住一個人的。

不過他卻是誤會了,床榻雖這麽多,但不一定每間房都一定住滿了人,其實在大部分時候,人數都是在五六人至七八人之間徘徊,很少有住滿的情況發生的。

目前所看,自己是第一個來的,猶豫些許後,他來到陽光最後窗戶邊選擇了一個床鋪。

“待下了車具,天色尚早的話,就出去溜達一番再說。”躺在堅硬木板**,梵岩天不禁想到風居城郊外風景,就打算前去耍耍。

時間流逝,將車廂從馬兒身上卸下後推至一旁,隻見他翻身上馬行向書院大門。

還有半年光陰,馬兒自然不可能一直捆在車廂上,是以,往往停留過長,馬和車都是要分離的。

踏踏——

駕——

隨著馬蹄聲響起,梵岩天騎著黑馬一路出了書院向城門外馳去。

“好俊的馬兒,好俊的後生!”路上行人紛紛暗語,實則因為馬和人都太出色了。

黃昏下,日落西山,夕陽從天際揮灑,那般的美如畫。

風居郊外,一處林溪相容之地,梵岩天騎在馬上望著夕陽沉默不語。

“天涯人,癡途人……”他輕語。

附近溪流匯潭之地,水麵枝頭,一隻鸛妖雙目正冷目閃爍注視著黑馬上的人類。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他口吐人言,若不看樣貌,還當是一個中氣十足男人在說話。

白色羽翼一展間,足有八尺,隨著七身形一閃,便極速向梵岩天衝去。

迎著夕陽,不知為何,梵岩天竟然突然想到了龍鼎城中的爺孫倆,林冬兒和他的爺爺。

“當年她和爺爺想來已經故去了……”他歎聲,暗道自己大意了,當初本應該早點接二人離去的。

曾經自己他太過花心,四處沾花惹草,眾女雖然沒說什麽,但現在他知道,她們絕對沒有一人會心甘情願共侍一夫。

啾——

突兀間一隻大鳥從林間急衝而來,那寒光閃爍的利爪目標直擊梵岩天胸膛。

轟——

聿聿——

馬兒驚鳴,而梵岩天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妖?”摸了摸刺痛的胸口,低頭一眼,隻見血水沾濕了殘破的衣襟,他不禁皺眉轉頭。

天空中,鸛妖心中駭然,目光驚懼望向下方躺在地上人類。

自己剛才那一擊,他有自信一個凡人瞬間便可斃命。

可是他強烈感受道對方胸膛的堅硬,要知道自己已是邁入鞏基中期的妖靈,卻無法穿透此人胸膛,就可見一般。

“汝膽子不小,若換以前,貧道翻手便令汝葬身。”站起身來,他不禁大怒道。

憑借著曾經的修為見識,對方那一擊,絕對不可能超過金丹境,他豈能看不出來?

當真是龍遊潛水被蝦戲,他心中憤怒猶有可知。

聞言,鸛妖更是驚懼,就憑剛才對方硬生生承受自己那一擊,他就相信了其的話,此時已不在敢有逗留之心。

沒有開口,他轉身便馳向遠方,原本落此地隻想打打牙祭,卻沒想遇到這等強人,心中暗罵晦氣。

“可惡!”眼見其離去,梵岩天氣得青筋暴起。

百裏外山頭上,一棵參天大樹巍然立在中央,隻見鸛妖落身上麵,很快變作一個青年男子模樣。

呼——

他靜靜站在枝丫上,重重呼了口氣,暗自疑惑著。

要知道,當下人族,因曆經那場大劫緣故,修士已沒幾人,如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再不複曾經那番修士遍地走,四處是高手局麵。

人族勢弱,已是其他異族腹中之食存在,而鸛妖,便是人族遭劫後誕生的妖族,經曆一千年方才修成如今境界,是這方圓千裏主宰者。

這千年,看得最是明白。

在他眼中,人族隻是打打牙祭存在,有機會就抓幾個落單的食用。

倒不是他怕人類所以隻抓落單,而是他的對人類血肉並不是太愛,時不時吃幾個,倒無傷大雅,但長食,他是不願意的。

“此地來了個人類大修,你等日後行事多加小心,勿要招惹了他。”目光掃視下方聚集而來沒化形的眾妖,他開口道。

“王,您也打不過他嗎?”一隻野狗精疑惑搖著尾巴。

“此人深不可測,本王也不知。”想到對方站著給自己打都沒用,他尷尬道。

聞言,群妖**,要知道,鸛妖是方圓千裏修為最高的妖,連其都沒把握,眾妖又怎能不驚?

“玉郎,那人類當真有這般厲害?”從遠處而來一名妖豔女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