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做主

“弟子來了些時日,還以為師尊不在。”聞言,張玥婷連忙站起身。

麵上失笑,但當對方轉過身時,他頓時愕然。

“你的臉怎麽了?”

“弟子沒事,昨日不小心摔倒了。”俏臉一慌,她連忙用手遮臉。

見其雙眼浮腫至極,梵岩天又不瞎,麵上便沉了下去。

“你當為師是傻子不成?我且數三聲,若你繼續如此,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聞言,張玥婷雙目一紅,想到昨日因與楚萱發生衝突,被郭星海一劍刺中的情景,她眼中淚水無聲淌下,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

梵岩天凝眉,沒想自己這般說,這丫頭還不願說,他無語,想到自己還有課要上,搖了搖頭繞過她就準備離去。

對方不願說,他也沒辦法。

“師尊,嗚嗚——”誰想張玥婷突然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哇哇大哭出來。

“額,我跟你說啊,我是你師傅,千萬別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話雖這般說的,他的手卻偷偷環住了對方芊腰。

啊——

誰想張玥婷痛哼一聲,身子一下子便軟了下去。

梵岩天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

“你怎麽了?”他愕然,沒想對方會這般大反應,自己隻是摟了下而已啊。

雙眼大睜,當見到對方腹部潺潺印出的血跡時,他傻眼了,旋即攔腰抱住她往二樓衝去。

“師尊,我是不是要死了?”雙手環住梵岩天脖子,張玥婷俏臉蒼白,顫聲道。

“我什麽都沒做啊,這……這……這……”梵岩天欲哭無淚,看著對方白衣上猩紅的血漬,頓感好生冤枉。

抱著她放在床榻上,連忙給其喂了顆回血丹,他此時已顧不得許多,猛一把撕開了對方衣裙,想弄清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看到一個觸目驚心傷口在其腹部位置,此時正泊泊冒著血水,他頓時愣住了。

“何人傷的你?”目光移到張玥婷臉上,隻見其整怔怔看著自己,梵岩天冷聲道。

昨日回去時人還好好的,這才多少時間就成了這般模樣,由不得他不怒。

“我……”咬著嘴唇,張玥婷低下了頭。

或許是回血丹的功效,此時傷口已漸漸止住了血,見狀,梵岩天總算鬆了口氣,他還驚奇的以為是自己那一下小動作害的對方。

“今日你不說清楚,就別回去了。”他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床邊,剛才害得他眼皮跳的叫個厲害,心中羞怒。

一把擰住梵岩天衣襟,張玥婷眼淚不要命流了出來,抽泣道:“嗚嗚——師尊,郭師兄不喜歡我了。”

“郭師兄,哪個郭師兄?”身色一愣,他麵露詫異。

“嗚嗚,昨日我去找郭師兄……”

經過其一番述說,梵岩天才明白過來,他不禁一陣愕然。

原來是張玥婷從小就愛慕郭星海,於是昨日想去把自己拜他為師的好消息告訴郭星海。

誰知郭星海隻是微感驚訝過後,便淡淡點頭,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她心中失落下正準備離開,哪曾想出去後就遇到了正巧路過的楚萱,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張玥婷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楚萱的存在,郭星海才這般對她冷淡的,便直接拔劍相向。

如今的楚萱本就比她強上一線,一番鬥戰,她就落入了下風。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聽到動靜的郭星海出來後見到二人在激鬥,他竟毫不猶豫一劍向張玥婷刺了過來。

本就勢弱的張玥婷又如何招架得住突然加入的郭星海?於是便生生被其刺了一劍,最後重傷而遁走。

回去後,身上的傷加之心裏的傷同時發作,她委屈至極,萬萬沒想到那個小時候曾經無比疼愛自己的師兄竟對她下這般重的手,於是生生的哭了一宿,以致於現在連雙眼都哭腫了。

“你喜歡你師兄?”見其傷勢好轉了許多,他無語道。

張玥婷低頭“嗯”了一聲。

“他既不喜歡你,你又幹嘛還喜歡他?”

聞言,張玥婷沉默了,經過昨夜一戰,她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

“喜歡那個不喜歡你的郭師兄?何不多多喜歡為師一點?”

“為師這般費心費力教導你,難道還不如你那個郭師兄?”梵岩天撇嘴,有些不樂意。

怔怔看著自己師傅,當看到那比自家師兄還要不知俊俏多少倍的臉蛋時,她不禁咬了咬嘴唇。

“好好在這兒休息不要亂跑,為師還要去上課,可沒這般多時間陪你。”掐了把對方無比清純的臉蛋,他站了起來笑道。

“郭星海是吧,你這臭小子敢這般欺負我徒兒,說不得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還有那楚萱也是。”下了樓,梵岩天深呼了口氣,心中很是惱火。

竹林深處,又回到昨日上課那裏,隻見隻有幾十人坐在那裏在等候著,梵岩天不禁愕然,昨日人山人海的,這反差似乎有些大。

“長老有禮!”聽到動靜,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揮揮手,掃視眾人,他發現竟全都是內門弟子,那些長老竟一個都沒有再來。

滄神宗弟子雖都是一身白衣著裝,但內門弟子卻皆有一條灰色頭巾環在額上以示區分內外門。

弟子中,柳嬋韻靜靜站在最後,她今日也來了。

“昨日這般多日,今日為何就你們,莫非是梵某講的不好?”他望著眾人淡笑道。

眾弟子麵麵相覷,不如何回答。

這時,柳嬋韻開口:“梵長老,從今日起,我宗的內門長老就由你一人擔當,本宗希望你盡心盡力,恪守職責,勿要辜負了本宗期望。”

“我一人?“

“此話怎說?”聞言,梵岩天驚訝看向她。

“本宗昨日已與所有長老弟子言明,原本的內門長老通通降為外門長老,從今日起,內門長老就將由你一人擔任。”

“所以你就把所有外門弟子攆走,隻留內門弟子在此?”他無語道。

柳嬋韻不語,此事自然是她安排的,昨日見到梵岩天不凡後,她就起了這般心思。

一個宗門的強大,不是單靠數量支撐的,還需要天賦絕佳的的天才弟子作為後盾,這一點,柳嬋韻心中是明白的。

原先宗門內沒有修為強大和知識淵博的修士坐鎮,她沒有辦法做任何改變,但梵岩天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她希望,同時她也看到了宗門將來的希望。

“這娘們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的很。”梵岩天暗暗嘀咕,他又不傻,稍一琢磨,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

“我可以幫你**這些弟子,但是,我又有什麽好處?”他嘿嘿一笑,傳音道。

沉吟些許,柳嬋韻抬頭看他,傳音認真道:“待日後我宗強盛之時,我便把宗主之位傳與你,如何?”

“算了吧,我對這宗主之位沒什麽興趣。”梵岩天毫不猶豫拒絕,開玩笑,就連無虛子都說他有資格繼承斬塵仙門掌門之位,如今他又如何看的起這小小滄神宗宗主之位?

“而且這些弟子天賦都太差了,要想靠這些弟子發揚光大滄神宗,怕是不易。”

沒想對方連宗主之位都看不上,一時間,柳嬋韻怔住了。

想來片刻,他笑道:“這樣吧,你若答應日後把宗主之位傳給張玥婷,我便助你一助,如何?”

“好,我答應你。”點點頭,柳嬋韻毫不猶豫答應了。

“這女人真是聰明呀。”梵岩天咂巴咂巴嘴,旋即把目光看向眾人。

“既然我如今是內門唯一長老,那這內門的規矩,我能否自行立呢?”

點點頭,柳嬋韻傳音道:“隻要不違反宗規,內門一切你都可自行做主。”

“那好吧,我有數了。”

目光落在眾弟子身上,他笑眯眯道:“今日就不上課了,爾等回去且好好休息,明日辰時初來我住所,本座有事要交代於你們。”

話畢,他轉身獨自離開。

聞言,所有人一愣,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柳嬋韻皺眉,隨即開口道:“稍後你等就把昨夜擅闖我宗那賊子交予梵長老處理,告訴他,切記不要留活口。”

“是!”眾人躬身。

微微頷首,隻見她身子倏地消失在原地。

回到住所些許,就見兩個內門弟子壓押著兩個麵色凶狠男子而來,梵岩天麵色怪異。

“有種就殺了老子,你們這些該死的宗門弟子。”

“閉嘴,此地豈容你喧嘩!”隻見一名弟子壓著的一個麵容滄桑的大漢冷冷喝斥道。

打量被押著的兩名男子,隻見一個是身材精瘦麵容枯黃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男子,一個是體型魁梧麵容滄桑的大漢,此時二人皆掙紮著。

“他們是什麽人?”給自己倒了杯茶,他看向兩名弟子輕聲問道。

“稟長老,此二人昨夜偷入我宗靈藥田,意圖盜取我宗種植的靈藥,剛好被值守的弟子發現,便當場擒住了他們。”

梵岩天點點頭,這二人修為皆是聚氣三段,又如何是值守藥園的內門弟子對手?

滄神宗靈藥田一般都是由內門弟子負責值守的,這點柳嬋韻也早告訴他了。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說內門考核。

在滄神宗,外門弟子隻有修為達到聚氣六段以上方才有資格參加內門考核,且隻有通過才能正式成為內門弟子。

因為內門弟子福利很多,所以,沒有哪個外門弟子不氣期望著加入內門弟子行列。

掃了眼兩名弟子,他皺眉道:“那你們為何押來我這裏?”

“宗主吩咐弟子等壓他二人來等候長老處理,並讓長老務必殺了他們。”

猛的翻白眼,梵岩天沒好氣道:“既然宗主都有安排了,還需要我作甚?難道讓我親自動手殺了他們嗎?”

聞言,兩名弟子訕訕一笑,其實連他們也不解。

兩名男子聞言大驚失色,驚恐的望著梵岩天,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想要處死他們。

“不啊,你們不能殺我啊。”二人大叫著。

“你們這些該死的散修,平日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若不殺你們,那我宗日後豈能得安寧?”一名弟子喝斥道,這種事沒少在滄神宗發生,他們也早已不足為奇。

梵岩天暗歎,不管在凡俗還是修行界中,總會出現些因各種原因行偷盜行為的事,凡人界中隻是吃些牢飯便罷了,但在修行界,隻要被逮住,要麽便當場擊殺,要麽便事後處死,往往是很難有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