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司徒雲的選擇

一把摟住舒雅脖子,兩人四目相接,他眼中似有火光閃動。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在告訴你,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眼眸轉向一邊,她輕聲道。

“好吧,隨便你,你執意這般,日後說不得我要躲著你了。”放開雙手,他轉身就走。

胸膛起伏,舒雅拳頭緊握,這句話讓她的心一顫。

“好,我日後可以不殺與你以前交集的女人 ,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得再去招惹其他的女人。”

走到門口梵岩天翻了個白眼,他自問自己不是濫情的人,隻是對美的東西的單純向往……

想到這裏,他臉上不由一紅,開口道:“我答應你。”

暗歎一聲,舒雅無奈苦笑,要不是欠著這般大的人情,換作以前的她,早就把這種男人碎屍萬段了。

“凡人界戰火連天,修行界也不甚太平,唉——”一路回到貝夭兒房間,想到近段時間所見所聞,梵岩天暗歎一聲。

火辣辣的太陽高高懸掛在長空,已是午時,四人一同出現在大道上。

仿佛身處亂葬崗一般,望著周圍遍地屍體,梵岩天麵露不忍。

“踏!踏!踏!”

遠方傳來密集腳步聲,稍許,從東麵出現了一大群兵士。

馬兒嘶鳴,當見到站在屍體中是四人時,很快便有手拿長槍士兵衝了過來。

“爾等是何人?”

被突如其來的一大群兵士圍住,貝夭兒很是害怕抱住了他大腿。

“何事!”一聲大喝響起,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官出現,其麵容黝黑粗獷至極,正雪鷹國那大將軍王單。

這般死寂的城出現動靜,他又在不遠處,自然驚動了他。

“將軍,此地還有四個活人,該如何處置他(她)們?”一兵士上前稟告道。

“哦?”王單一愣,走上前來。

當看清袁菲和舒雅麵容後,他一怔,不禁暗道:“好俊的兩個美人。”

“我叫你走,你不走,現在你又如何脫身?”瞥了眼梵岩天,舒雅淡淡道。

“我這不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吃食,誰想會遇到他們!”

“師兄,現在怎麽辦?”袁菲轉頭看向他。

“爾等可是這重廣城之人?”王單腰間挎著把大刀,揮馬上前掃視他(她)們。

“額,不是,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本想來此看看有什麽賺錢行當,沒想此地……”梵岩天訕訕道,斬塵仙門宗規是不得隨便殺害凡人的,所以,他不得不放低姿態。

他自認為態度已經夠好了,誰想周圍兵士,突然一腳便向他踹了過來,喝叱道:“跪下說話。”

看來不能善了,他暗忖,叫他跪下,他又如何肯跪?

一巴掌拍開踹來兵士大腳,他眉頭皺起。

見狀,周圍士兵大怒,就要舉槍衝來。

“怎麽了。”就在這時,一道溫文爾雅聲音傳來。

聽到聲音,梵岩天心中一動,頓感熟悉。

“女的留下,把那男子殺了。”王單聲音傳來,隻見他轉身笑著迎向騎馬而來一個英俊文士。

“喏!”眾兵士應聲,隨即毫不留情砍向梵岩天。

“額,就殺我一個,這有點不公平吧。”他瞬間不爽了。

嘭一聲,隻見周圍三丈以內士兵全部倒飛而去,瞬間斃命。

“你太過分了!”眉頭緊蹙,看著收回手的舒雅,袁菲冷聲道,她身為斬塵仙門弟子,又如何看得下去對方所作所為?

“又如何?“舒雅冷笑一聲。

“你過了!”看周圍瞬間血肉模糊死去的上百人,梵岩天心下一沉。

“他們要殺你,我怎會讓他們如願?”

遠處正和那青年文士聊天的王單瞳孔微縮,倏地看了過來。

“他……他……他們是妖怪啊!”周圍士兵徹底炸開了鍋,一個個不要命的急竄逃離。

“來人,用弓箭射死他(她)們。”王單也急了,連忙大喝道。

刹那間,隻見無數箭矢射向四人。

馬上的英俊青年目光呆呆望著箭雨中四人,他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所見

“住手!”他大喝。

“趕緊放箭,給我射死他(她)們。”望著突然死去的這麽多的手下,王單雙眼通紅,聲嘶力竭指揮著眾兵士放箭。

“軍師,你瘋了!”

“住手,都別放箭了,千萬別傷著軍師,誰敢傷著軍師,我要命!”突然見司徒雲向四人衝了過去,王單大驚,這司徒雲可是他雪鷹王國陛下的心腹之人,他氣急敗壞一腳踹翻一個準備放箭的兵士。

一輪箭雨過後,便無人再敢放箭,一個個眼露恐懼看著正中央毫發無損的四人。

見舒雅揮手間就把所有箭矢擋開,袁菲心中一凜,要換作是她,受傷是絕對免不了的,在這般密集箭矢下,縱使她是金丹境,也無可奈何。

“我們走吧,唉——”心知再留在這裏,以舒雅狠辣程度,必然會死更多的人,他輕聲道。

踏!踏!踏!

“爹!”

急促馬蹄聲響起,梵岩天微皺眉頭,連忙抓住舒雅的手,深怕她再殺人。

正準備動手的舒雅停了下來,轉頭不解。

“爹!”

聲音越來越近,這突兀的一聲爹,讓在場所有人瞬間呆住。

“咦,雲兒?”當目光落在馬上之人身上時,梵岩天詫異道。

走近後,司徒雲連忙下馬,一把就抱住了他。

“軍師的爹是妖怪?”

“不對,那軍師就是妖怪?”

“軍師哪裏像妖怪,你別亂說!”

“可是軍師叫那人爹,莫非你聾了不成。”

周圍兵士議論紛紛,皆驚疑看著場中一幕。

“真是你這小子呀,我還以為聽錯了。”梵岩天大笑,扶正司徒雲。

一旁,袁菲麵露異色,沒想自家師兄都有兒子了。

“他是你兒子?”舒雅皺眉。

“是啊,就是我兒子。”

烈日烘烤得人頭脹,遠處,王單死死盯著這一幕,他很不解。

細細聽著司徒雲講解,些許,梵岩天點點頭,笑道:“我還擔心你這小子出事,沒事就好啊。”

“走吧,跟爹走,我帶你會宗門。”

聞言,司徒雲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去,聲音懦懦道:“我沒靈根,我不想去宗門。”

“這裏太危險了,你可知現在大元朝是什麽情況?

“如今天下大亂,四處爭戰不休,妖魔又趁機作亂,我放心你留在這裏。”

“我很好,爹不用擔心。”

“你好個屁,休要多言,與我走。”

“爹不要逼我,我死都不走。”

“你這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是不?”

數萬人看著場景中一幕,皆無言,高高在上的軍師居然被人訓斥成這樣,他們頓感稀奇。

見其麵紅耳赤模樣,梵岩天說不出話了。

“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我還有事,就不與你多言了。”他向舒雅示意,隨後隻見四人刹那間就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司徒雲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才那份初見親人的激動轉為了現在的深深失落。

“軍師,他(她)們是誰?”王單驚疑不定道。

司徒雲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麽意思,他也需要給眾人一個解釋,不然對他以後前途是絕對會有影響的,他深知這點。

“我父親是個道士,在我年幼時拋棄了我和我娘,四處求仙問道雲遊各方……”

“什麽,你說從小到大這是你第四次見他?”本來聽到司徒雲說對方法術時,王單心中大喜,誰想司徒雲居然話音一轉,就徹底涼了他的心思。

“沒想到軍師身世居然這般慘。”

“可憐,幼時喪母,又被父親拋棄,被叔叔帶大,唉——”

“剛才那個就是他父親吧,看其人模狗樣的,居然這麽狠心腸。”

“慎言,先不說軍師會不會收拾你,若被那人聽到,反手間宰了你,你豈不冤枉?”

“哦,對,多謝,多謝!”那人訕訕一笑,知道自己言語有些放肆了。”

憑在軍中威望,縱然有些人將信將疑,司徒雲還是成功的為自己正了名。

要是背個妖怪的名聲在軍中發展,他不敢相信眾人會怎麽看他,而且以後的前途也勢必會受到影響,他可不願意會是這個結果。

長空中,梵岩天悠哉悠哉躺在舒雅懷裏,他很喜歡這個感覺。

“師兄,你——”見他閉目異常享受模樣,飛在一旁的袁菲愕然。

“咳咳,我在想事情,怎麽了?”他麵露尷尬,訕訕道。

舒雅瞥了他一眼,也不拆穿他的把戲。

“日後,我要在煌炎靈洞祛毒,師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見其麵色認真,袁菲疑惑,開口道:“師兄請說,小妹自當盡力。”

“如今魔道行事詭異,這小小一座虛城就有這麽多魔道弟子,再加之各地妖族作亂,我想,宗門定是在用人之際。”

“師兄之意?”

“我在此地祛毒,所需年月尚不可知,師妹勿虛擔憂我的安危,不妨先回去,為宗門盡一份力。”

聞言,袁菲愣住了,她沒想到對方會這般說。

“師兄可是討厭我?”她遲疑道。

“師妹貌美如花,身姿苗條,我喜歡還來不及,怎說討厭?”

俏臉一紅,梵岩天這般直白的話說得她大囧。

“我是想拜托師妹帶這孩子去仙門,看看有什麽辦法讓她斷肢重生。”看了眼袁菲懷中貝夭兒,他輕聲道。

“斷肢重生,最少也要五千年以上的靈藥煉製方才能有機會。”一旁舒雅聲音傳來。

“不管怎樣,也總比在煌炎靈洞強,所以,無論如何,還請師妹幫我這個忙。”

“師兄,那樹妖可信否。”突然,袁菲傳音給他。

梵岩天有些意外,沒想袁菲會這般問,笑道:“師妹且放心離去,舒雅和我是生死之交,無須擔心。

“既然這樣,那師兄一切小心,我先回宗。”見其當著舒雅的麵說出來,她便沒了疑慮,點頭。

“師妹一切小心,日後回宗後,我定登門拜訪。”

“夭兒,你先跟著這位姐姐回去,等過些日子我再去找你,好嗎?”目光轉向貝夭兒,他笑道。

貝夭兒已不是三歲小孩,她已經聽懂了梵岩天和袁菲對話,縱使心中再不願,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望著袁菲消失在雲層中,他久久不語。

“舍不得嗎?”瞧其模樣,舒雅淡淡道。

“你這是吃醋了?”

“樹丫,其實,有時候感覺你在我身邊,還是挺有趣的。”

聽到樹丫二字,她微微皺眉,雖二字諧音,但以她如今境界,又如何聽不明白?

“尤其……尤其是每次看你想殺了我又舍不得殺模樣的時候。”

“你們妖族記恩德,重承諾,這點我倒是信了。”他笑道,麵色極為認真。

詫異低頭看他,她確實沒想到梵岩天會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