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眾人不滿

“這是煌炎靈洞?”望著黑黝黝洞口,郝春瑩愣了愣。

“應該就是這裏。”中年胖子麵露詫異。

“以前炎煌紅薊現世時,我來過此地,沒想一晃都一百多年過去了。”郝春瑩輕笑道。

“炎煌紅薊八百年盛開一次,為了采集此藥,這地兒我也沒少跑呢。”中年胖子微微搖頭,當先走進了洞內。

炎煌紅薊浴火而生,形若杜鵑花,豔紅無比,八百年成熟,是火山內唯一能存活一種植物,煌炎靈洞名字也因此而來,而且,此花也是修行界中修士煉製壽元丹一種必不可少靈材。

腦海中浮現炎煌紅薊模樣,郝春瑩隨即把回憶拋諸腦後,進了山洞內。

黑衣男子薄薄嘴唇露出一絲殘忍笑意,這地他也無比熟悉,因為此地死在他手裏修士不在少數。

山洞內,高溫肆掠著,隻見小女孩麵色潮紅,露出痛苦色。

“師兄,這是?”袁菲不解道,按她想法,自己這位師兄收拾那幾個蠱宗弟子應該輕而易舉才是。

見其期待的表情,梵岩天哭笑不得,這時候,已多說無益,實在不行,最壞的打算就隻能躲進須天乾坤令中了。

“咳咳,師妹,你一定要冷靜,我接下來說的話,或許你會接受不了。”

“師兄請說。”目不轉睛望著他,袁菲不禁讚歎自己這位師兄相貌。

“是這樣的……”

“有人來了。”突兀的一道清麗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隻見拐角處,舒雅身子款款走了出來。

聞言,梵岩天愕然,他還以為舒雅體內封喙丹的毒解了後,已經離開了此地,畢竟對方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我還以為你走了!”他似笑非笑道。

轉頭看向舒雅,袁菲皺眉,不知道這女人是誰。

“此番受你大恩,我又豈會離去?”清冷臉上有些不悅,梵岩天心中的話讓舒雅心中不舒服。

“來人實力很強,加之我師妹又受了重傷,你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一碼歸一碼,我不想牽連無辜。”

袁菲心中一動,她從梵岩天話語中聽出不妙。

“師兄,難道你也不是他們對手嗎?”

“額……”梵岩天訕訕一笑。

“你師兄中了封喙丹的毒,法力已經全部被封印了。”瞥了袁菲一眼,舒雅麵無表情道。

“什麽!”袁菲大驚。

“無妨,雖打不過他們,逃命還是沒關係的,剛才我要與你說的也正是此事。”

心神已然大亂,自己不僅沒找對救命之人,反而連累了對方,生性高傲的袁菲一時有些不能接受。

“外麵那幾人交予我便是,你且安心。”目光落在梵岩天身上,舒雅麵色平靜道。

“莫要逞強,聽我師妹說,那幾人最低都是凝神境,你快些離去吧。再晚或許就是來不及了。”

梵岩天內心深處不允許他牽連無辜,他以為對方是為了報恩才如此做。

心中微微觸動,深深看了他一眼,她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

“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咬著嘴角,袁菲心中滿是悔意,高傲如她,覺得連累別人是一種恥辱。

“我還要借用這裏驅毒,放心好了,沒事。”看了眼懷中被自己擊暈過去小女孩,他笑道。

“先等等吧,若他們進洞來,我便帶著這女子進乾坤令中,若沒發現此地,此令還是不要暴露的好。”看著小女孩難看的臉,梵岩天低頭暗忖。

若非逼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暴露須天乾坤令,但真暴露,就隻有……

時間很快過去,須臾,舒雅的身子突然出現在洞內一塊岩石上。

梵岩天耳朵何等靈敏,聽到聲音,倏地看了過去。

“咦,你怎麽沒走?”他以為對方已經離開了,不由詫異。

“沒事了,你快些驅除封喙丹毒素就是。”淡淡看了其一眼,舒雅輕聲道。

“沒事了?”聞言,隻見旁邊盤膝恢複傷勢的袁菲突然睜開眼,不禁麵色一愣。

“妖族戰力真有這般恐怖?”盯著舒雅,梵岩天心中嘀咕。

天色漸明,緊張的度了一夜後,梵岩天才不得不相信其真的解決了敵人。

當從自家師兄口中得知舒雅是個妖族後,袁菲心中糾結起來,她本是要離去的,可現下,她卻猶豫了。

“師妹,何故發呆?”洞外一塊黑岩上,看著站在上麵發呆的袁菲,梵岩天笑道。

“師兄何不與我一同會宗門去?”聽到他的聲音,袁菲閃身跳下黑岩。

“ 我體內封喙丹的毒素,隻能這裏能解,回宗也於事無補。”他輕歎。

“師兄舍命救我,若我離去,那妖族害他,豈不是我的罪過?”袁菲輕垂眼眸,腦海中不停思緒著。

“我在這裏最遲也要七八載才能康複,師妹有事的話,不妨先離去,務須在意我。”見其皺著柳眉,梵岩天笑嗬嗬道。

“小妹回宗也是在峰上苦修,日後就由小妹在這裏陪師兄修煉可好?”一番掙紮後,袁菲做下了決定,她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此番情況,她真的不放心其一人在此。

不遠處,小女孩坐沙土上眺望著遠方發呆,雖梵岩天給的東西她會吃,但她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再說話了。

風是熱的,火山口邊緣,舒雅身姿筆直站在那靜靜望著山下,宛如不染塵埃仙子一般。

此時斬塵仙門青乙峰上,大殿內,萬秋麵無表情站在窗口出鳥瞰殿外風景,他身後則站著四人。

“本座本想另找機會再為我兒報仇,以免被掌門師叔懷疑,卻沒想此子居然已經出宗這麽多年了,嗬嗬——。”

“師尊,莫非?”隻見四人中一名年青年開口。

“不錯,為師正是要除掉那孽障。”瞥了眼身後四個首席弟子,萬秋麵色平靜道。

萬秋對梵岩天之恨,可謂是刻骨銘心,要不是怕太早除掉梵岩天會被無虛子和赤木懷疑,他又如何會忍了這些年?

他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相信時間會衝淡無虛子和赤木對梵岩天關注。

殺子之仇忍了幾年了,昨日,終於忍不住派人去調查梵岩天,而且得到的結果也讓他大為驚喜,認為這是天意,連上天都在幫他。

“此子的修為可匹敵半步陰煞境,師尊打算怎麽做?”四人中,顏如冠玉,風流倜儻的蘇羨安輕聲道。

“為師屆時會以除掉一個妖尊的名義,安排你四人一同出宗。”雙眼微眯,萬秋目光冷厲盯著蘇羨安。

一旁三人不由對視一眼,沒有再開口。

再說赤木峰上,赤木幾次三番喚梵勁崆夫婦詢問梵岩天回來沒有,得到的答案讓他心提了起來。

當初梵岩天請假時,說的是最多一月便回來,可是這般幾年過去了,卻依然杳無音信,他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

斬塵仙門宗規異常嚴格,除了執行任務和外出曆練的弟子外,但凡因小事離宗的弟子,一旦逾期不回,是要受到懲罰的。

是故,很少有弟子會這般做。

如今的梵岩天是少陽峰天賦最好的弟子,而且其修為也不低,是赤木心目中下任峰主的最佳選人。

因與萬秋的矛盾,所以赤木是時刻盯緊了萬秋動態,他可不想自己心目中最好下任峰主繼承者死於萬秋之手。

經過此事,他心中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暗道自己大意了。

“去與本座叫四殿首席來。”盯著空無一物黑漆漆地上沉吟些許,他倏地大聲對門外喚道。

“喏!”門外響起一道應答聲,片刻,隻聽腳步聲漸漸跑遠。

時間些許,張伯毅等人麵露疑惑來到赤木房間內,皆不明白大晚上赤木喚他們來這裏用意。

“若本座沒猜錯,梵岩天已經出事了,現在,我命你們四人去立即出宗去白羽城尋他。”直視四人,赤木凝重道。

“師尊,出什麽事了?”南榕秀眉輕皺,其他三人也疑惑看向他。

“四年前,梵岩天出宗……”望著四名弟子不解的神色,赤木無奈,隻好大致把情況述說了一遍。

“師尊是在擔心萬秋峰主對梵岩天不利?”張伯毅開口道,他心裏有些不悅,沒想到赤木是因為此事大半夜喚他們前來。

“莫要多言,你們且速去白羽城。”

四人對視一眼,行禮告退。

少陽大殿外,張伯毅神色難看至極,赤木居然為了一個六代弟子叫他四個首席大半夜去尋,讓他心中很是煩躁。

“梵岩天不過是一個六代弟子,要我四人出動,師尊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李立皺眉道。

“或許是因為萬秋的關係,師尊才會這般做。”見三人麵色都有些難看,南榕腦海驀地浮現梵岩天模樣,輕聲道,她對其還算有些好感。

“梵岩天是我奪天殿弟子,本應我獨自前去,有勞各位了。”對三人作揖,萬俟公穀雖心中對赤木半夜因梵岩天之事喚他前來也有些不悅,但對比李立和張伯毅來說,心態卻是要好很多,畢竟梵岩天是他殿下的弟子,於請於理,他都義不容辭。

“師弟哪裏話,為兄隻是心中有些煩躁罷了。”張伯毅搖搖頭。

“四年了,梵岩天若還活著,想必也不在那白羽城,這人海茫茫,叫我等如何找尋?”李立看向三人,開口道。

“不管能不能找到,也算給師尊一個交代,我等先出宗再說吧。”南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