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發散思維的寬度

有一句著名的廣告語“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這裏所指的心並非單純是我們通常意義上的“心”,它強調的是想象力,抑或是“知識”,即:你能想到多遠,就有可能抵達多遠;你所掌握的知識有多少,就有多大的舞台供你去施展才華。在FBI探員的身上我們也可以套用這句廣告語:“思維有多發散,‘輻射範圍’就有多廣。”

二月末的清晨依舊清冷,一男子在內華達州郊區的山林裏打獵時,突然發現遠處的樹枝上竟吊著一具女屍,男子驚恐之餘立刻報案。警方接到報案後,隨即趕赴現場。

法醫先對死者進行了檢驗,大致判斷出死者是兩個月前去世的,因為冬天天氣寒冷,所有屍體沒有腐爛,亦沒有發臭。然後警員們又針對現場做了詳細勘察除了從死者厚厚的外套口袋中,找出了一封寫明自殺原因的遺書,再沒有任何線索。

案件至此,似乎已經可以完全排除他殺,認定死者是自殺然後結案。但令所有警員都感到奇怪的是:樹枝離地麵有三米多高,而且在屍體的下方也找不到任何可當作踏台的東西,死者是怎麽把自己吊死在樹枝上的呢?

除非她會“輕功”,自己先“飛”到樹枝上,綁好繩子,然後再自殺,抑或是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先爬上樹幹,然後再小心翼翼地從樹幹爬到樹枝,係好繩套,然後再不可思議地把自己的脖子套在繩套裏,然後自殺。

吃安眠藥、割腕、跳樓、開煤氣……都是較為常見的自殺手段,即便是選擇上吊自殺,死者也大可不必找一個如此之高的樹枝。那麽,這名年輕女子是怎麽死的呢?種種“不可能”讓警員們開始懷疑她是死於“他殺”,但又苦於找不出任何證據,所有警員都陷入了苦惱之中。警長劉易斯不得已給他的FBI好朋友麥克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麥克驅車趕到。他先是向劉易斯了解了案情,同時看了那封遺書,然後又環視了一下現場,十五分鍾後,他便向所有在場的警員仔仔細細地解釋了案情。

正如上文所述,如果一個人決意想自殺,他不可能如此大費周折,上吊自殺亦是如此。如果腳底下不踩著東西,她不可能“飛”到繩套裏,更不可能爬上如此高的樹,然後再把自己的脖子“套”在繩套裏。所以,她腳底下一定得有東西,就像我們在影視劇裏看到的一樣,死者往往會踩著凳子,將自己的脖子“送”進繩套,然後再把腳底下的凳子一腳踢開。

但是,如果你的思維一直局限在死者是踩著實物(比如說凳子、桌子之類),才能完成自殺過程的話,那麽你無論如何是無法偵破此案的。如果你是這樣思維的探員,你甚至還要漫山遍野地搜尋那個“置人於死地”的“實物”。因此,要想破解此案,不一定非要蠻幹,而是要讓自己的思維“發散”起來,越發散越好。

如果死者腳底下必須踩點兒什麽東西,那麽,我們就以此假設為突破口,充分發揮想象力,隻要是你能想到的,都可以成為案件的重要線索,甚至連空氣都有可能。

俗語有雲:“不怕你不知道,就怕你想不到。”FBI厚厚的卷宗裏,有著各式各樣的離奇案件,千奇百怪的線索、證據以及各種令人驚歎叫絕的破解思路。FBI探員之所以能夠將各種千奇百怪的案件一一偵破,正是因為他們的思維極其發散,想象力極為豐富。好了,讓我們一起來聽聽FBI警員麥克的破解思路。

當所有探員都在冥思苦想死者的自殺原因,身為FBI探員的麥克,給出了一個讓人覺得十分大膽,卻又理所當然的推測。

麥克說:“現在是二月末的春天,而死者是死於兩個月前,這說明死者死的時候還是冬季。這一帶每到冬天都會下很大的雪,很多山嶺的雪甚至會沒過灌木。”

然後,麥克伸手比畫了一下死者吊在樹上的位置,繼續說:“深冬季節,此處應該滿是積雪、冰塊,你們看,這棵大樹還沒發芽呢!所以我推斷死者應該是站在厚厚的雪堆上,上吊自殺的。因為積雪本來就厚,而她又在厚厚的積雪上堆起了一個雪堆,所以這個小雪堆就是置她於死地的‘實物’。她站在小雪堆上時,夠到樹枝應該很容易。天寒地凍,沒人願意跑到深山裏,隨著春天的到來,冰雪融化了,有人跑進山林裏打獵了,於是我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具高掛樹枝上的女屍,而且腳底下沒有任何東西。”

後來,警方從其他方麵獲得的證據,也證實了麥克的推測。

我們說FBI的發散思維就像是一棵樹,案件本身是“樹”的主幹,FBI警員的發散性思維就是它的“枝丫”“葉子”“根莖”等。而且警員思維的發散能力越強,“枝丫”“葉子”“根莖”等就越茂盛。FBI警員在形形色色的案件中所積聚的見識和認知,就是樹的“營養”, “營養”積澱越深厚,發散出來的深層認知也就越廣闊。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同樣一個犯罪現場,FBI的警員要比其他機構的警員辦案效率更高的原因。

我們在生活中經常會被很多問題牽絆住手腳,但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不僅僅隻有一種,當遇到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的時候,不要被傳統觀念或習慣限製住了思維,試著從多角度審視問題。當我們能從傳統的思維習慣中跳出來時,就意味著成功了一半,而去試著換另一種思路思考時,也許就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