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萬千之心係統
教室裏。
溫暖的陽光自玻璃窗中布滿了桌上，纖細塵埃在光中淩亂飛舞。
講台上，邊井老師唾沫橫飛，給同學們講著日本俳句：“俳句，被譽為世界上最短的詩，俳句要求簡短精煉，意境綿長，蘊含“禪”學，體現風雅閑寂之美意。”
“先賢說過，人的詩意才華，代表一個人的品格……”
“法國詩人安德烈·貝勒沙爾曾說過，俳句是傳播微光與顫栗的詩。”
南山梅子倏然轉身，將一張小紙條放到坐在後座鈴木洋桌前，朝他吐了吐舌頭。
鈴木洋將紙條舒展開，上麵寫著【明天，我想吃你做的愛心便當，行不？】
語氣萌萌噠！
【不行。】鈴木洋果斷在紙條刷刷兩筆，輕輕拍了拍南山梅子的肩。
南山梅子轉頭歡喜接過紙條，攤開自己課桌一看上麵內容，皺了皺眉，再次回複。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一語雙關，鈴木洋噗嗤一下笑了。
“鈴木同學！既然你笑得這麽開心，來來，現場作一首俳句吧！”邊井老師點名道。
“俳句……”鈴木洋尷尬站起，撓了撓頭。
邊井老師麵色一肅：“如果一首都不會的話，這周教室衛生就交給鈴木同學了。”
南山梅子小聲嘀咕提示鈴木洋：“水鳥嘴，沾有梅瓣白……”
“啥？”
“水鳥嘴，沾有梅瓣白……”
“……”聲音太小，鈴木洋聽了個大概，怯怯地說：“水鳥嘴，每天會變白……”
哄堂大笑。
邊井老師皺了皺眉：“不好好學習，耳朵還不好，南山梅子你也站起來！”
南山梅子緊抿秀唇站起，臉上笑意似乎隨時會晃**而出。
“南山同學，你剛才嘀咕什麽？”
“水鳥嘴，沾有梅瓣白。”南山梅子白了鈴木洋一眼。
“不錯，這句俳句很好。”邊井老師欣慰點頭，示意南山梅子坐下，對鈴木洋道：“還有其它句子嗎？”
【叮的一聲，係統突然啟動了！】
鈴木洋眼前跳出淡藍色透明麵板，機械聲在耳邊響起：【恭喜宿主激活萬千之心係統，技能試用中……】
淡藍色透明麵板跳出許多小方框，方框裏都是出類拔萃的中外名人的圖像。
科學家、作家、武術家、經濟學家、廚藝家、園藝家……
【本係統每天有一個小時，可以在人物框裏選擇人物，這一小時內，宿主將擁有該人物身上所有技能。】
【鈴木洋，萬千之心等級V1：0/100】
【每用過一次係統，便會小幅獲得經驗】
【注意：選擇該人物以後，有一個小時你會繼承該名人所有能力，友情提醒，每天隻有一次機會，時間不可累加。】
終於！
終於係統來了！
恰到好處的時間來了！
鈴木洋用意念操控著麵板鼠標，大多數圖像框都是灰蒙蒙的，沒有完全解鎖。
人物這一欄，他一眼就看到知名日本作家
【夏目漱石】的頭像，閃著耀眼的光。
“就選他了！既然是知名作家，寫俳句還不是手到擒來。”
鈴木洋來不及多想，點擊了作家【夏目漱石】的圖像框。
【機械聲傳來：萬千之心，夏目漱石，人物加載中……】
邊井老師看著愣神的鈴木洋：“鈴木同學，想好了嗎？”
“想好了。”鈴木洋感覺才思泉湧，張口就來。
【不見方三日，世上滿櫻花。】
【朦朧春水水盈盈，彈指一碰雨滿城。】
【……】
鈴木洋隨口一連說了十幾句精彩絕倫的俳句。
邊井老師瞪大眼睛，眾人皆驚，文采斐然，有大家風範。
鈴木洋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南山梅子的肩膀，意有所指溫柔送給她一句：“梅林深處何人宅，半星燈光漏微光。”
旋即，他還貼心給出了詩意解釋：【正值梅花盛開，夜晚涼意未曾抹去我心中的詩情，遠眺梅林深處，不知何人居住，透出的微弱燈光，伴著漫天繁星，驅散了片刻的孤寂。】
令人驚豔的才情！
南山梅子眼睛冒星星，心裏小鹿亂撞：“鈴木君，好厲害！這是在告白嗎？”
鈴木洋傲然道：“邊井老師，我可以坐下來嗎？”
邊井老師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鈴木同學，你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坐下吧！”
繼續上課。
“太好了……”鈴木洋心情久久難以平複，係統終於來了，來的正是時候，平時他沒少看都市爽文，光明、未來、可期。
……
日常的一天。
放學後，南山梅子和加藤玲奈去澀穀逛街，鈴木洋回家換了一套衣服，乘上電車去往目黑區。
霓虹的電車十分的多，也非常便捷，幾乎去哪都可以坐電車。
鈴木洋找了一個靠門的角落坐下，凝望著蔚藍的天空還有白雲。
“還是看會書。”鈴木洋有包裏隨時放著一本書的習慣，作為一個網文作者，輸入和輸出一樣重要。
看到一部好的書，往往能讓他愛不釋手，但碰到晦澀難懂不明所以的書時，也會為浪費時間而感到羞愧。
【四月裏的一天，天氣晴朗卻又寒冷，時鍾敲了十三下。快步溜進勝利大廈的玻璃門，它低垂著頭，想躲過陰冷的風，但動作還是不夠快，沒能把一股卷著沙土的旋風關在門外。】
鈴木洋讀的是喬治、奧威爾《1984》，書的質量上乘，泛著淡淡墨香，開頭便吸引住了他。
“文筆描寫能力真強……”
下了電車，確認了一下路線，大概還要走二百米的樣子。
路旁的櫻花開得格外燦爛，正是花期最絢麗時節。
夕陽下金色流螢，鈴木洋慢悠悠走著，短短二百米的路程，都被粉紅的花海籠罩。
跟著手機導航，鈴木洋來到了目的地。
內田料理店店門很小，夾在一堆店裏並不起眼，廣告簾子略顯老舊，門邊一個窗口做著小吃外賣，窗下有一隻藍色橘貓軟趴趴曬著太陽。
鈴木洋推門進去，有鈴鐺聲音響起。
“歡迎光臨！”
正值飯點，店內隻有一兩桌，星星點點的客人。
一位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中年女人迎了過來，皮膚白皙，頗有幾分姿色。
“你好，我是來應聘料理師的。”鈴木洋客氣點頭。
“你好！”中年女人自我介紹道：“我是老板內田真由美，不過我這裏不是缺料理師，而是缺一個窗口做小吃的，最近負責小吃工作人員辭職了。”
“沒關係，小吃的工作我也可以勝任。”
內田真由美領著鈴木洋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鈴木洋，今年十八歲，東京附高高中生。”
“你有料理店打工的經驗嗎？”
“我沒有打過工。”
內田真由美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鈴木洋繼續說道：”我以前隻是宅在家裏寫寫輕小說啥的，不過我學習能力很強，我相信能把工作幹好的。”
“缺錢？”內田真由美一針見血。
“是。”
“交了女朋友？”
鈴木洋尷尬笑了笑，不確定南山梅子算不算。
內田真由美一副秒懂表情，猶豫了一下：“那你會做什麽小吃？總不能什麽都不會吧？”
“我章魚燒做得還不錯。”鈴木洋保守的說，偷偷啟動係統麵板，眼前泛出了淡藍色麵框，人物頭像大多是灰暗的。
他記得有一個日本知名廚神可以選，在麵框裏毫不猶豫選擇了火爆YouTube的美食博主廚神【速水直道】。
“食材器皿，你可以隨便用，我試試味道，如果不行的話，隻有抱歉了。”內田真由美心裏已經把鈴木洋否決了，完全沒有打工經驗，還是一個宅男，憑著熱情和自信，在這社會上可沒人為你買單。
鈴木洋淡淡笑了笑，動作熟練地準備好了食材和所需要用到器皿。
他將章魚切成小塊，在碗中依次放入麵粉、水、雞蛋、日式高湯素、味淋、醬油，然後用打蛋器攪拌均勻。
動作很專業，內田真由美微微有些驚訝。
接著，鈴木洋在章魚燒烤盤上塗滿色拉油並加熱，將章魚一個個放入烤模中，撒上材料。
烤了一會，偶爾翻動，用竹簽把章魚燒翻麵再烤，每次時間拿捏的十分精準。
內行人看門道，內田真由美看出鈴木洋料理水平很不錯，工序流程正確，而且火候掌握的很好。
隨著時間推移，很快到了最後一道工序。
鈴木洋將烤熟章魚燒拿出，待稍微冷卻後澆上醬汁、鰹魚幹、青海苔。
香氣溢人，焦黃酥脆。
內田真由美精神為之一振，拿起一根章魚燒，輕輕咬了一口。
軟滑香糯，入口即化，如蜜般的甜味，在味蕾中炸開。
“美味！好好吃！！”
“謝謝誇獎！”鈴木洋沒有嚐過自己的章魚燒，但他相信自己的外掛係統。
內田真由美吃完了一整串章魚燒，意猶未盡，仔細打量著鈴木洋。
眼神明亮，腰板挺直，除了衣服有些土氣以外，整體印象還不錯。
“已被錄取了。”
“謝謝。”
內田真由美繼續道：“工資的話時薪每小時1023日元，你能接受嗎？”
很低的時薪……
“可以。”鈴木洋爽快接受，想著還可以兼職寫點小說，要不是最近開銷太大，他其實本可以不打工的。
“每天下午放學後你過來工作三個小時，周末工作八個小時，能接受嗎？”
“能！”
敲定關鍵信息後，兩人簽了合同。
“老板，請問我今天能開始上班嗎？”
內田真由美一愣，然後笑了：“可以。”
……
鈴木洋打工結束，已是晚上九點多。
東京的夜晚，遍地紙醉金迷，透亮的霓虹快要將夜空醺的發橙。
微醺的醉酒客人，站在路旁的精神小妹，路上匆匆行走隱隱綽綽的工薪族。
“帥哥，要進去喝一杯嗎？”
一位穿著黑白相間女仆裝的漂亮妹子湊了過來，向鈴木洋遞來一張製作精美的店內宣傳單。
“不用！”鈴木洋擺手，加快了腳步，嘴角不自覺浮出笑容，他想起了穿女仆裝超級可愛的南山梅子。
“不知她現在回家了沒有？”
……
終於在十點前，鈴木洋回到了公寓。
他擰開門鎖，屋裏情況一覽無餘，南山梅子小臉泛紅，光著腳丫，弓著身子坐在電腦椅上，帶著耳機，眼睛直勾勾看著電腦屏幕。
悄悄換上拖鞋，鈴木洋偷偷移動腳步，想
看看南山梅子到底在看什麽？會如此出神……
南山梅子猛地側過腦袋，警覺的第一時間發現鈴木洋，慌亂地連點了幾下鼠標。
“梅子？你在幹嘛？”鈴木洋覺得南山梅子在看什麽不好的東西。
南山梅子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流氓，不要臉，惡心……”
鈴木洋猛然想起電腦裏二百G的動作小電影，慌張地拿起鼠標點開硬盤，果然設有密碼最為私密的文件夾被解鎖了。
“你怎麽做到的？”鈴木洋麵紅耳赤，覺得羞恥極了。
“這有什麽難的。”南山梅子拿起一杯涼水沽沽猛灌幾口，用命令的語氣說：“把那種東西都刪了，以後不許看！”
“？”鈴木洋內心是舍不得的，內涵的狡辯道：“梅子，不要有偏見，根據人類生理學，適度觀看，可以緩解壓力，有益身心，勝於吃藥。”
“那你適度了嗎？”南山梅子眯起眼睛。
“沒有。”鈴木洋沒有撒謊的習慣。
“還不快刪了！！”
“哦。”
鈴木洋虎軀一震，乖乖地點出刪除鍵，眼睜睜看著那些內涵紀錄片被永久刪除。
“嗬嗬，乖！”南山梅子開心摸了摸鈴木洋的腦袋，指著自己衣領：“這件裙子好看嗎？”
鈴木洋眼前一亮，這才發現南山梅子穿著一件嶄新的鵝黃色過膝連衣裙，領口打著蕾絲結增，搭配了一條棕黃色腰帶，趿著一雙家用卡通拖鞋，靚麗的烏發自然蓬鬆披在肩頭，可愛中還帶弟幾分清純。
黑長直，連衣裙，鈴木洋喜歡這種打扮。
南山梅子一臉得意的說：“玲奈幫我挑選的，頭發也是她建議這樣做的，好看吧？”
“好看。”鈴木洋覺得加藤玲奈品味不錯，還是懂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