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我!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句話在趙天腦海中無限回響。
他回來了,他真的穿越了!
他回到了離家的那一天。
礦難還沒發生,知青還沒開始返鄉,親人還活著。
這一切都還有希望去挽救。
趙天咧嘴一笑,但滾燙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心裏有千言萬語,嘴上卻隻有一句話。
“我回來了。”
他想伸手把劉梅狠狠抱在懷裏,訴說這些年的思念和愧疚。
劉梅縮了回去,低下頭,轉身護著孩子:“別這樣,娜娜看著呢,有話好好說。”
她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她已經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臉頰上的紅色掌印更清晰。
趙天的手僵在空中。
他幾乎忘記了,在這一刻,他做了所有別人眼中的壞事,賭博,偷竊,喝酒,耍流氓,打媳婦。他是整個礦區公認的惡棍。
甚至在親戚眼裏,他高中技校開除,是個我行我素的混賬。
劉梅不僅怕他,還厭惡他,討厭他。
昨晚,當他醉醺醺地回到家時,劉梅說了些什麽,這讓他感到不舒服。他腦子一熱,就給了她一耳光。
劉梅當時就被打倒在地。
見她沒有哭,隻是默默的和娜娜睡了,趙天以為自己下手不重,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自己睡著了。
過了一夜,她的臉腫成這樣。不是說不疼,而是她就是閉口不言。
自己怎麽會下這麽重的手呢?真是個混蛋!
趙天忍不住又罵了自己一句,心裏的狂喜被內疚和愛所代替。
“不好意思。”
劉梅沒理他,小心翼翼地從另一邊走下來走出去。
趙天伸手攔住她:“別走。”
現在這個情況太奇怪了,劉梅不會相信的。
萬一她出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劉梅緊貼著牆,躲開他的手,像是恨不得藏在牆裏。
趙天這樣會讓她更加害怕。
“不要走……”趙天感到更加內疚:“對不起。過去,我是個傻瓜。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對你怎麽樣了。”
要知道他做了那麽多事,一兩句話是不可能贖罪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不停地向劉梅道歉。
畢竟這樣會好受一些。
劉梅好像沒聽見,板著臉垂下眼睛,小胳膊卻收緊了。
她習慣了無視用來打擊他的傷害。
他之前不理解,以為她看不起自己。
所以每次她這樣做,他都會對她更加生氣和無禮。
結果是讓劉梅更怕他,更加避開他。
娜娜卻哭了起來。
劉梅忙得不可開交,輕輕拍著,安撫著。等她不哭了,才小聲說:“我去食堂買早餐。”
“我買了。”趙天忙回答。
劉梅快速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這個混蛋肯定用心不良。
別說他買早餐,如果他心情不好,即使她做好了飯請他吃,他也可能掀桌子罵人。
趙天的臉很熱:“你工作太辛苦了,沒有時間在晚上照顧孩子。以後我會早起買早餐。”
劉梅皺了皺眉:“你想幹什麽?我這裏沒錢。你不用裝成這樣,我真的沒錢給你。”
他拉下臉如此巴結她,劉梅卻認為自己要騙錢。
果然是報應啊...
趙天沒有責怪劉梅的意思,畢竟之前自己從她那裏搶了好幾次家裏唯一的生活費。
今晚,他拿著家裏唯一的錢,不負責任地走了。
所以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用行動證明自己。
趙天指著她的臉,向她示意:“你的臉腫了,讓人看見不好。”
昨天,他受到了值班人員的批評。如果再被知道打了媳婦,可能會直接被開除。
劉梅又低下頭。
知道她相信了自己臨時的借口,趙天盡可能溫柔地問:“你想吃什麽?”
但是在這40年裏,他沒有任何機會和人這麽溫柔的說話,所以不管他有多真誠,他都笑了...好假!
劉梅背對著他,板著臉回答:“隨便。”
趙天隻能轉頭討好女兒,寬容地笑著:“小東西,爸爸給你買牛奶,好嗎?呆在家裏陪你媽媽。”他的笑容比以前自然多了,畢竟這是他的內心。
小娃娃並不擔心,咧嘴笑著,從她沒有牙齒的嘴裏流著口水,重複著趙天的話。
“爸爸...牛奶……”
一看到女兒的笑容,之前找回的喜悅和甜蜜又回來了。
趙天嘴角上揚,穿上白色襯衫和軍綠色褲子。
白襪子前麵露腳趾,膠鞋邊緣開裂,但比任何奢侈品都舒服。
他跺著腳,跑到廚房,飛快地用冷水洗了把臉,抬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光滑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
且不說他能彌補自己的錯誤,光是看著這麽年輕的自己就很開心了。
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咧嘴一笑:“歡迎回來。這一次,你要好好努力,確保全家衣食無憂,平安健康!”
趙天聰從客廳五鬥櫃的抽屜裏翻出一個舊飯盒,打開一看,裏麵隻有幾張飯票和分鍾票。
劉梅抓起盒子藏在娜娜和身體之間。
“你在做什麽?還有半個月發工資,家裏就這點錢買菜?”
趙天笑了笑,“別緊張,我隻是想順便把菜買回來。”
劉梅變得越來越緊張。
買菜?!
別開玩笑了。
他哪裏知道怎麽買吃的?
他不在乎家裏有沒有米。他怎麽會突然想買菜?其實他隻是想試探一下她把工資藏在哪裏了。
其實娜娜身上的衣服都是春秋款的厚長袖,有點短。
如果趙天沒有拿走所有的錢,沒有錢買布,應該給娜娜做些薄衣服。
氣得劉梅的胸口被堵住,嘴唇都麻木了。
她抓著盒子,背對著趙天:“你不用買食物。”
明知劉梅是在提防他,也沒有介意,隻是想著如何盡快想辦法弄些錢來。
因為他口袋裏隻有兩三塊錢。
雖然回來了,但也一夜之間從大款回到了赤貧時代。
“我很快就回來。”說了聲,轉身去了廚房,拿了一個大搪瓷罐子和一個鋁製飯盒,走了出去。
依山而建的紅磚黑瓦平房一模一樣,一排排整齊如遊行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