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陳宮

時遷自打效忠樂國以來,單人招安清風寨、征調李家莊青壯、帶隊招安少華山、參與攻取芳縣,絕對算得上是勞苦功高了,憑借時遷的功勞,正式擔任聽風司司長一點問題也沒有。

嘉獎完畢,鍾神秀立刻問起了他最感興趣的話題,“三位愛卿,你們可還知道其他梁山好漢的下落嗎?”

朱武也果然沒有讓鍾神秀失望,他恭敬的說道:“回稟國君,臣等和九紋龍史進有書信聯係。”

史進啊?好像也還行吧,鍾神秀點了點頭道:“那朱愛卿可有把握說服史進為我樂國效力?”

“回稟國君,臣等與史進乃是八拜之交,想要說服他一個並不難,不過……”說到這裏朱武微微一頓,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史進目前和魯智深、武鬆、林衝、楊誌等人一同隱居,這些人又都頗重江湖義氣,想要一同說服卻是有些難了。”

鍾神秀聞言大喜,總算是挖到梁山好漢中的精華人物了。

“有困難那就克服困難,孤知道你們梁山中人都對招安之事存有抵觸情緒,但此一時彼一時也,孤又不是宋徽宗趙佶,手底下又沒有蔡京、高俅。”說道這裏鍾神秀微微一停,想起了自己的天賦技能。

感覺自己可能是把話說的太滿了,連忙把話往回找補了一下,“就算是有,孤也有辦法能夠製得住他們,絕不可能讓他們做出些什麽殘害忠良之事。”

鍾神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朱武三人又有什麽話可說,隻能是躬身答應道:“臣等願意一試。”

“很好,那就以三位愛卿為使,務必要說服史進等人歸順。三位愛卿一定要拿出我樂國的誠意來。”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一直到成功為止,待到功成之日,孤定為三位愛卿慶功。”

“臣等遵旨。”朱武三人一邊答應,一邊在心裏暗歎:苦也,現在正是在樂國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卻攤上了這麽一個磨人的活計,能不苦嗎?

至於時遷,鍾神秀這次不打算再派他出使了,這幾個人連宋江的麵子都不一定給,就更不要說隻是加了聲望的時遷了,這些人更看重的是本事和義氣。

而時遷的本事,很明顯他們是看不上眼的,那還不如把時遷留下,好好抓一抓聽風司的工作,多訓練幾個密探呢,這一次攻取芳縣,時遷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一個時遷就如此厲害,再多帶一些徒弟,那還了得。

開元元年一月十日

冀州群玉郡環縣

風塵仆仆的李肅在趕了兩天的路後,終於來到了呂布所在的環縣,李肅暗暗感歎:還好國君英明,調撥了五百關寧鐵騎沿途押運,不然自己未必能活著走到環縣。

雖然從桃縣到環縣的距離並不算遠,但這一路上還是足足遭遇了三波劫匪,怪隻怪財帛動人心,一聽說有大買賣,這一個個的山賊土匪都從深山老林裏鑽出來了。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劫匪和同行的撲天雕李應還都認識,也不好說他們是懼怕關寧鐵騎的威勢。

還是看在李應的麵子上,反正到最後都沒有打起來,不過李肅的心底裏,還是認為關寧鐵騎的麵子要更大一些。

這幾天的過程基本就是賊人出來劫道,關寧鐵騎準備衝鋒剿匪,然後李應出麵製止,上前與匪盜們相認交涉一番。

彼此說上一些場麵上的話,最後李應再出具一封舉薦信,邀請他們來樂國出仕效力,於是雙方握手言和,彼此都保住了顏麵和性命。

綠林道裏的人情世故,李肅雖然不太懂,但還是表示大受震撼。不過好在這種吊詭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他又要去見那個男人了。

環縣對李肅等人的到來並不吃驚,畢竟李肅一行人這一路聲勢還是蠻大的,李肅把車隊駐紮在城外,自己帶著親隨,拿著一部分精挑細選出來的珠寶,直奔環縣縣城。

環縣城門處,陳宮和張遼早已等候多時,陳宮一看李肅過來了,便上前一步直接說道:“李騎都尉,你這是又來說我家溫侯了,可惜了,這一次溫侯可沒有義父讓你殺了。”

這話可以說是說的非常直接了,譏諷李肅曾經挑唆呂布誅殺其義父丁原,簡單直接且直戳要害,捎帶手連呂布都給罵了。

雖然被陳宮用刻薄的言語如此擠兌,但是李肅是何許人也,微微一笑那是毫不在乎,拱手施禮後說道:“公台兄,在下如今已經是樂國的禮部侍郎了,不再是什麽騎都尉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李肅說的話就委婉多了,你看我已經今非昔比了,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對於陳宮擠兌他的話是一句不提,頗有種唾麵自幹的感覺。

“哼!”陳宮冷哼一聲,很明顯他是一丁點也不信的,狗怎麽能改得了吃屎呢?“那李侍郎今日來此所為何事啊?”

“在下今日特來送諸位一場富貴。”

“富貴?恐怕是買命錢吧?”陳宮冷冷的說道,還是在譏諷李肅賄賂呂布殺義父的事。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本就是應有之意,怎麽能說是買命錢呢?我家國君求賢若渴,這些也隻不過是小小的心意罷了,何足掛齒。”李肅侃侃而談道。

論智謀,陳宮能甩李肅八條街,但要論口才,李肅也能甩陳宮八條街,一番話不光偷換了買命錢的概念,還轉移了話題。

“哼,求賢若渴?宮願聞其詳。”陳宮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想要抓一抓李肅話裏的漏洞,你不是說你家國君求賢若渴嗎?那你就詳細說說他都是怎麽求賢若渴的?

卻不知這正好落入了李肅的圈套之中,李肅一看對方中計,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後才說道:“我家國君前些日子為了讓高順將軍效忠,可是按照高順將軍的要求,孤身一人前往他的軍營之中走了一遭。”

“當日在下亦是有幸同行,可是隻是到了高將軍的營外,遠遠看著結陣的陷陣營將士,在下便已嚇的是膽戰心驚手腳無力,可我家國君卻絲毫不懼,他赤手空拳不著片甲,視身旁的陷陣營將士如同無物,隻身而入。”

“正是因為被我家國君這種不畏艱險,求賢若渴的精神打動,所以高順將軍才會徹底歸心,效忠我家國君,試問我家國君的這種做法,難道還算不上是求賢若渴嗎?”

這一番話說的陳宮是啞口無言,便是連旁邊一直鎮定自若的張遼,都不由得為之動容。做為和高順共事時間最長的同事,高順和陷陣營的本事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了。

那可是一股連溫侯呂布都會感到畏懼的力量,因此呂布常年剝奪高順的軍權,將陷陣營交給和呂布有親戚關係的魏續統領,隻有在戰事緊急時,才會讓高順統領陷陣營。

便是武藝高超如呂布,也是絕不敢孤身闖入陷陣營之中的,更不要說還是赤手空拳不著片甲了,陳宮和張遼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讚一聲,這樂國國君確實是好膽識。

見陳宮無言以對,李肅也不咄咄逼人,見好就收,轉而正式表示了自己受樂國國君之命,特地來此求見溫侯呂布,陳宮這時也不好再阻攔了,側身道:“請。”說完,引著李肅一行人入城去了。

張遼則按劍待在原地沒有動,他還要繼續留在城門監視著遠處的關寧鐵騎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