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了
“厲寒川,你滾啊!我不要你管,是生是死,都不要你管,咳咳……”
“晚晚別怕……我馬上救你出去……”
郊區的獨棟樓二層。
四周的火牆溫度炙烤,濃煙滾滾卷襲著屋內稀薄的空氣。
“厲寒川,我求你別管我……走啊,你走啊……”
皮膚一點點被高溫烤焦,陸晚晚瞠目欲裂悲痛欲絕的看著,為了救她被人活生生打斷四肢的,她曾恨之入骨的前夫厲寒川。
此時匍匐在火海裏,拖著殘軀朝她一寸一寸地爬去。
閃爍火光下,照射出他一張醜陋扭曲的臉。
而那臉上一雙深邃如深潭的眸,從始至終都在陸晚晚身上。
“晚晚……晚晚等我……”
這時,大火則已經徹底隔絕了,被狗鏈子禁錮的陸晚晚所有後果後路。
被大火焚身時,她想起妹妹陸雯雯,將她囚禁在這,將她逼成瘋子前肆意囂張,又讓她悔恨不已的話。
“姐姐,你真的好蠢喔,你知道為何厲寒川不擇手段也要把你留在身邊嗎?因為他愛你。”
“哈哈笑死我了,你恨厲寒川恨得要死,卻不知道沒有他,你早死在五年前了!”
“對,你想起來了是吧,畢業典禮晚上聚會那場大火。要不是厲寒川把你從火場裏救出來……”
可笑,她恨之入骨的人,卻是當年為了救她,臉上身上大麵積燒傷,成了後來人們敬畏又忌憚的“大魔王”。
也是,現在明明他們已經離婚了,卻還願意豁出命要救她這個瘋子的傻子。
“厲寒川,對不起……若有下輩子,換我來好好愛你!”
高溫度的灼燒,連呼吸喉嚨都仿佛被火燒著。
就在她被火吞沒的瞬間,整個人被緊緊抱住,低沉沙啞的男音道:“晚晚,別怕,哪怕是死亡我也陪著你……”
……
“晚晚醒醒,今晚我們可能是最後一次聚在一起,你可別這麽快就喝醉了。”
被人搖醒,陸晚晚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鬼哭狼嚎”聲。
就見偌大的包廂裏,是她眼熟的同班同學們。
這是……
五年前,她畢業典禮當晚,和同學們聚在一起的會所包廂!
夢?
還是……
重生的念頭還沒想完,外麵嘈雜聲隱隱地傳進包廂裏。
“快跑,著火了!”
緊接著,濃煙從門縫裏蔓延進來。
包廂裏的同學,見狀亂成一團,爭先恐後地往門口衝。
沒一會,包廂裏的同學都跑了出去,沒有一個人在危急時刻想起她還留在這。
上輩子也是,她因為喝多了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發生火災,同學們都逃走了,隻有她被人救出,卻不知救命恩人是誰。
也是在被陸雯雯囚禁折磨的時候她才知道,從火海裏救出她的人是厲寒川。
“寒川……”
想著那人,陸晚晚眼神帶著些許瘋狂。
這一世不打算坐以待斃。
用水潑濕外套,她捂著口鼻,和人流一起往外走,走到第二層時,看見一抹熟悉挺拔,唯一逆著人流往上走的身影。
“厲寒川?”
那濃煙籠罩的身影頓住,轉過身和陸晚晚四目相對。
“厲寒川。”
陸晚晚目光幽深熾熱。
前世,她被脅迫威逼嫁給他時,厲寒川已經毀容,性格暴戾陰晴不定。
讓她,覺得自己婚內那三年生不如死。
恨他為什麽非要她嫁給他,毀了她的一生。
可最後,毀掉她人生的不是他,與她共赴黃泉的卻隻有他。
“走……”
厲寒川沒回陸晚晚的話,穿過濃煙來到她身邊,隨即牽著她快速地朝出口跑去。
片刻後,在兩人跑出去的瞬間,伴著“轟隆”聲,樓已經被燒塌。
慘叫聲,爆炸聲不絕入耳。
真的難以想象,前世在樓塌的情況下,厲寒川到底是怎麽做到,將她完好無損救出來的。
想著,陸晚晚先呼了口新鮮空氣,等胸口的窒息漸漸地緩過勁。
她仰頭朝男人看去。
燃燒的火光下,男人有著濃眉,微微一皺時會顯得很嚴肅,挺直的高鼻梁下是微微抿緊的薄唇。
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跟記憶裏那雙陰鷙的眸子隱隱有重合。
五官輪廓深刻,仿佛上帝偏愛親手雕刻出的。
陸晚晚幽深的眸,像是在捍衛自己的獵物般,占有欲極強。
“厲寒川……”
原來真實的他,長大後是這樣的,眼前的厲寒川與那個醜陋如修羅的厲寒川融合。
陸晚晚笑了。
笑容邪性,帶點瘋批的感覺。
也察覺到此時的陸晚晚,有點不對勁,以為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壞了,厲寒川心一緊,顧不上等救護車來,拉著陸晚晚就去找自己的車。
“寒川。”
陸晚晚卻比他行動更快,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裏。
厲寒川僵住。
以為她是哪裏受傷,或者嚇壞了。
“不、不怕,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僵硬的手輕輕放在她背上安撫拍了拍。
隻是……
她對他什麽時候,這般熟悉親近了?
他的晚晚都不記得他了,見了他跟看到陌生人一樣,怎麽突然……
陸晚晚則嗅著男人懷裏熟悉的,曾經她視為洪水猛獸的氣息,占有欲更強道:“寒川,我們結婚吧。”
“好……嗯?什麽?”
厲寒川冷峻的表情差點裂開。
有一瞬,他覺得陸晚晚瘋了。
薄唇微抿,深眸漸深侵略十足的看著陸晚晚的明眸,語調暗壓道:“你再說一遍。”
說話間,他身側的雙手緊張攥拳。
“厲寒川,我們結婚吧!”陸晚晚對其誌在必得道。
“你對我,一見鍾情?”
厲寒川眸色暗了暗,盯著陸晚晚微張的紅唇。
“嗯!”
這輩子,重生前她確實不認識厲寒川,陸晚晚紅唇輕張,笑容肆意又充滿張力:“一見鍾情。”
話音剛落,厲寒川雖有些失望,他的晚晚還是沒有認出他,卻還是難抑滿心的心意。
這時,陸晚晚則已經湊過去,紅豔的唇輕輕貼著男人的唇。
厲寒川一冷。
陸晚晚則突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