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單刀會祖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眼睛都挖掉!”

堡宗在老朱等人麵前抬不起頭,卻不會在朝臣麵前讓自己麵子有折損。

他嗬斥道。

看著與天順朱祁鎮一模一樣的臉,群臣怒從心起。

尤其王文等人。

反正也沒有活路了,不如效仿昔日的“午門血案”,來個奉天門血案。

況何此刻的朱祁鎮被打的像豬頭一樣。

王文等人心一橫,他們難道還打不得?

幾人對視一眼,起身朝著豬堡宗圍了上去。

腦袋被打的昏昏漲漲的朱祁鎮本就心裏不爽,眼見幾人朝自己圍了上來,大叫道:“你們要幹什麽!”

下一秒,景泰的幾位臣子將對朱祁鎮的不滿篡位發泄在豬堡宗身上。

豬堡宗涕淚交橫,他真是冤啊!

仙師說的叫門天子、瓦拉留學生,在他身上都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而此刻的朱祁鎮奪門篡位,跟他就更沒關係了!

怎麽一個個的都要來打他啊!

奉天門殿階之上。

徐有貞、曹吉祥、石亨等人有點慌了。

他們原先有自信,是因為手裏有足夠的兵馬對抗這些不服管教的大臣。

可如今朱瞻基的突然現身,讓他們沒了把握。

許多兵都是朱瞻基一手提拔的,對他們算是有知遇之恩,更別提拔刀向他。

就像王驥這種人,見到宣德帝有種與生俱來的敬畏,根本動不了手。

朱祁鎮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怎麽父皇也在這?

這些疑似自己先祖的人到底是誰?

徐有貞皺眉開口:“上皇,這些人肯定是景泰帝和於謙故弄玄虛派來的,為的就是震懾你,迷惑你啊!您千萬別上當了!”

於謙冷笑一聲,“大膽徐有貞!竟對曆代先皇不敬!”

此言高昂,在場群臣皆是橫眉看著徐有貞。

他們不怕得罪朱祁鎮或者朱祁鈺,因為憑本質上來講,他們心裏不服。

但唯有朱瞻基及以上幾個皇帝,他們是打心底佩服。

至少他們是為百姓為朝廷為社稷著想的。

天順朱祁鎮站了起來,直視於謙。

“朕說了,今天就算是先皇來了,也不能把朕怎麽樣,朕屬天意,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於謙,我念及你是有功之臣,你卻屢次阻止我複辟!”

於謙微微蹙眉。

若他真想阻止,早就調動京師十大營了。

他隻是想讓朱祁鎮得到應有的教訓而已。

豬堡宗被朱瞻基救下,他腫/脹的雙眼凝視著殿階上囂張威武的人。

這人,真是以後的自己?

看來他從瓦剌裏麵沒少學到東西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幾個先皇逼近殿階。

而朱祁鎮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他“鏘”的一聲,拔出石亨腰間別的雁翎刀,朝殿階下走去。

這條路有去無回,他隻有勝利才不會被朱祁鈺踩在腳下!

“上皇!”

徐有貞和石亨大驚叫道。

他們方才說的話無非是想讓朱祁鎮堅定信念,別因為外界就影響了本心。

但是倒也不至於這麽剛,欺宗滅祖的事是遭人唾棄的,恐怕會比永樂帝還得位不順。

季博昶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盯著朱祁鎮的背影。

這不孤勇者嗎?看來沒少在瓦剌和南宮吃苦!

人一旦隱忍,有朝一日就會徹底爆發。

朱祁鎮此刻就是如此,他六親不認,隻想當皇帝不被欺負。

他眼神肅殺,凝視每個反對過他的朝臣,包括老朱等人。

每走一步,天上的雷聲就更響幾分。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裏是心驚膽戰。

一身黑袍的朱祁鎮像是涅槃黑化歸來,踩著雷電複仇。

奉天門前的台階一共有十二階,天順朱祁鎮下到了第十六階,他睥睨著台階下的先帝們。

來吧,今天就算他親爹顯靈,也阻止不了他!

單刀會祖宗,這是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壯麗場麵。

“朕九歲登基,深知主少國凝,可在位期間也算是勵精圖治,朕北狩草原一年,深入瓦剌內部,忍常人所不能忍,朕閉宮靜養七年,看透了皇族所謂的親情……”

“噗!”

一記勾拳精準無比的打在了朱祁鎮的下巴上。

小朱四皺了皺眉,管理不好國家就承認是自己的問題,怎麽廢話還這麽多?

沒等朱祁鎮反應過來,手上的雁翎刀已經掉了。

沒有武器的黑化天順帝,戰鬥力與堡宗不相上下。

小朱四一把掐住了他的腰,將整個人抬了起來。

一個高舉將他摔到地上。

“小夥子,沒實力就承認,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

他們這些習武之人,最看不慣這種。

一陣淤血堵在天順帝腦顱中。

半晌,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老朱等人已經將他圍住了。

手中的武器各異,不全都是上戰場拿用的。

尤其朱瞻基盯著他的眼神最為幽深驚怖。

他想不通自己這個兒子,怎麽總能在不同的時間段裏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先是崇信宦官,再是禦駕親征被俘,然後歸宮被幽禁,再是逆反。

說真的,他寧願朱祁鈺借著做皇帝。

可惜他身體並不好。

“不是夢?”

朱祁鎮口吐鮮血喃喃道。

“廢話!朕都在你麵前了!還不下跪!”

朱瞻基皺眉道。

朱祁鎮苦笑,自己被幽禁南宮時總是在複辟皇位的夢裏醒來。

其實他哪怕不當皇帝也行。

在瓦剌時,他也隻是想回家而已。在南宮時,他無數次期盼朱祁鈺能像郕王時期那樣和他相處,而不是現在這樣。

受的苦太多,導致他每每都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篡位惹到上天的不滿,才托夢讓十幾位先皇儲君懲戒他。

既然是夢,他拿刀砍掉他們,又有什麽大逆不道的?

驚醒的朱祁鎮想從天子們組成的圍牆裏爬出去,他在地上匍匐摸索著那把雁翎刀。

季博昶冷笑,朱祁鎮在瓦剌和南宮被逼的知道反抗,而不像正統時空的豬堡宗,隻敢躲。

若是他沒有反抗的意識,或許早就在瓦剌死了,或者是在南宮被幽禁至死。

朱祁鎮的手剛摸到刀柄邊緣,就被洪熙朱高熾一腳踩住了刀身。

他本來是想踩朱祁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