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強皇叔

襄王朱瞻墡被後人成為“最強皇叔”。

曆經七朝六帝,兩次監國,三次被傳繼承皇位。

朱瞻墡與朱瞻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為張太後所生。血脈上他占據絕對優勢,所以在朱高熾去世後,北京政局亂作一團,張皇後為絕了朱高煦的狼子野心,讓朱瞻墡先處理朝政代為監國,待朱瞻基回京後再登基。

這是大明第一次藩王監國。

第二次是朱瞻基禦駕親征朱高煦,讓朱瞻墡監國。

朱瞻基崩後,大臣們有意讓朱瞻墡來繼承皇位,但他卻極力保住了九歲朱祁鎮的皇位。

朱祁鎮被俘後,孫太後有意讓朱瞻墡來代為監國繼承皇位,他卻推舉了朱祁鈺。

由此可見,朱瞻墡對皇位根本不感興趣。

“話雖如此,但是朱瞻墡未必有意繼承大統。”

季博昶低聲道。

於謙卻勾了勾唇角,“襄王與我一樣,是胸懷大義之人,皇權麵前不為所動,苟因國家生死,豈因禍福避之?”

聞言,季博昶竟覺得有幾分道理,“我知道了。”

朱瞻墡起碼相較於前幾個皇帝的壽命長,足足活到了七十二歲,血脈也是嫡子,名正言順也是眾望所歸。

而切入點,還是在土木堡之變。

“於少保所提意見甚妙,不愧為匡扶天下的名臣。”

“今天我請你聽我一堂課,可否?”

於謙疑惑蹙眉,欣然應下:“仙師有此意,我求之不得,受學生一拜!”

他尚未直起身,就聽見了門外匆匆的腳步聲。

“公子,韓/國公被斬了!”

張玉接到消息後從府邸趕到梧桐閣。

“被斬?老朱做的?”

季博昶沒問原因,畢竟李善長的嘴太過寬泛,什麽話都敢說,在應天府也是橫行霸道。老朱看不慣想殺他是早晚的事。

於謙擰眉,韓/國公莫不是李善長,那位得罪皇帝的功臣。

“以謀反的罪名。”

張玉沉聲道。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清楚,李善長最不可能謀反,他懼怕朱元璋入骨,沒有那個膽子,他貴為韓/國公,世/襲爵位,他兒子娶了公主,已經與皇族沾親帶故了。

季博昶輕笑,“知道了,準備好上課需要的東西吧。”

他打發走了張玉,摩挲手中的雪茄,長歎一口氣。

李善長死的確實冤枉!

老朱知道他不會謀反,但他卻一定要殺了李善長,因為李善長太目中無人。

胡惟庸之案已經為他招惹了是非,他非但不收斂,還招惹上了季博昶。

臨行刑前,朱元璋最後召見了李善長。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善長,這是他曾經最信任的部下,最重用的臣子。

李善長也遠遠望著朱元璋,他曾經視朱元璋為戰友,可惜物是人非。

現在朱元璋要殺他了。

幾十年前的夜晚,他投奔了朱元璋,兩人相見恨晚,徹夜長談,共同謀劃大明的雛形。

那年,朱元璋二十六歲,李善長四十歲。

“謝聖上!”

李善長抑揚頓挫道,隨即發髻散亂著走進刑場。

朱元璋不像曆史原定的那樣夷其三族,隻殺了李善長一人。

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小朱四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

“仙師!今日何時開課?”

他迫不及待要上課了,上一堂課讓他整個人醍醐灌頂。

包括他對整個大明未來的路線都明朗了許多。

“不急。”

“這位是我請來旁聽的學生。他會和咱們一起去到大明戰神所在時空。”

小朱四打量一樣於謙,多了幾分震驚。

仙師居然收他為徒弟,想必也有些本領,畢竟仙師隻教有天賦的學生。

上次朱元璋和季博昶商量,讓朱雄英也來聽課,季博昶卻拒絕了說沒必要。

看來這課也不是誰都能上的。

等等,旁聽?難道和仙師一樣來自天闕?

“仙人受朱棣一拜!”

小朱四怕失了禮數,恭敬向於謙行禮。

朱棣!?

於謙皺眉打量了一眼尚在弱冠之年的小朱四,心頭一跳,他急忙鞠躬道:“罪臣於謙,參拜先帝!大行皇帝萬歲!”

先帝?

小朱四皺眉,怎麽這仙人一見麵就咒他已經死了啊?

“好了好了,以後就認識了。”

二人剛算打了個照麵,老朱便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他剛殺了人,第一次有些心緒不寧。

“仙師,李善長一事你應該知道了。”

老朱長歎出一口氣,“他到底該不該殺?”

季博昶擰眉,他印象中的朱元璋從不會心慈手軟,怎麽如今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難道是自己改變了他?

“不殺他,他會不斷挑戰你的權威,殺了他,也沒有太多的好處。”

他言外之意是,老朱殺了太多開朝功臣了。

恐怕當皇帝的名聲會良莠不齊。

“咱不在乎!”

老朱氣呼呼的坐下。

小朱四這才敢拜見父皇。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聖體康健!”

於謙身軀一愣,他居然在有生之年見到了開國皇帝!?

“臣於謙,拜見太祖高皇帝!”

他無比敬佩從乞丐變為開國皇帝的朱元璋,他從科舉之路走來,做仕途已是相當不易,又擔任了兵部重事,所以尤為知道太祖高皇帝的不容易。

此刻他竟然有些眼圈泛紅,見到了偶像了!

朱元璋看著頗為激動的於謙,皺眉不解。

他怎麽不記得朝堂上還有這麽一位大臣?

太祖高皇帝一稱呼,老朱在隨仙師去永樂年間的時候聽過,這一稱呼隻有後人會稱。

他雖滿心疑慮,但沒有多言。

“仙師,什麽時候開課?咱一接到消息,就跑來了。”

於謙見朱棣和朱元璋都對這堂課頗為期待,看來眼前的仙師是有真本領的人,令兩朝皇帝折腰。

“馬上就開課了。”

季博昶一晃手中鈴鐺,鈴聲越過建文、永樂、洪熙、宣德幾個朝代。

學員們都到齊了。

張玉順勢遞來紙筆。

季博昶站在講台上往下一個,學員們各個灰頭土臉,格外頹廢。

尤其是朱棣,他麵色鐵青。

從昨日開始,他已經斬了二十多個死諫的大臣了。

他本想連坐那些大臣的族人,最終還是姚廣孝勸說住了他。

那樣就成為一個暴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