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鍋頭
在朱棣親自帶路下，兩人出皇城直奔梧桐閣而去。
由於現如今朱棣是聖人出巡，所以左右有著錦衣衛層層護衛。
季博昶被簇擁在這人群之中，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不過他也並沒有去多說什麽。
自己雖然不在乎這些規矩儀式，但朱棣終究是皇帝，所以這些事情也是難以避免的。
在這一行人中，光頭姚廣孝也緊跟在朱棣身後，瞧見他這模樣，季博昶也已然能將他的身份猜出七七八八了。
“這位想必就是黑衣宰相姚廣孝嘍？”
季博昶看了一眼姚廣孝，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但聽到這話的朱棣和姚廣孝卻是大為震驚，難道眼前這仙師對於世間的事情，真的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嗎？
姚廣孝不敢不回話。
“回稟仙師，貧僧正是姚廣孝，可無論如何也擔不起宰相二字！”
“哈哈哈哈，你是出家人，可做的樣樣都是在家的事，雖無宰相之名，恐怕已有宰相之實了吧！”
姚廣孝不清楚季博昶這話中含義，故此一時間也不敢作答，他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犯了忌諱，萬一惹怒了仙師，自己這脖子上的光頭，也未必能保得住。
思索再三，他隻好保持緘默。
朱棣瞧出了姚廣孝的局促，於是趕忙接過話茬。
“姚和尚倒也確實是我的左膀右臂，這次我等去祖廟祭祖，也有恭請仙師之意，不承想此舉還真的有用！”
聽到這裏，季博昶有些疑惑。
“你去祖廟祭祖，和請我現身，這二者之中，有什麽聯係嗎？”
“仙師，上次我等祭完祖之後，您就現身了，所以想著，這是祖宗顯靈，而這次也同樣如此，所以不能說是沒有關係吧？”
季博昶笑著搖了搖頭。
“這倒是你多想了，你祭不祭祖我都會出現，隻不過這兩次都是巧合碰上了。”
聽到這裏，朱棣難免有些失落。
“仙師，既然如此，那我等若是有求於您，焚香禱告，您是否會有所感知呢？”
顯然這朱棣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神仙了，若是自己真能有這樣的本事，那就好了，一旦有問題，自己即刻出麵解決，又何愁不能國祚綿延，萬年長遠呢？
“感應不到，我能幫你們的終究有限，想要大明國祚綿延，多半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努力，大周延續八百載，我也沒聽說是靠什麽神仙助力的，隻要這大明代代有明君，朝朝有賢臣，不好過神明庇佑嗎？”
朱棣重重地點了點頭。
“仙師教訓的是，我記下了。”
季博昶打量著朱棣，眼中也不由多了一絲欣賞的意味。
這朱老四一改年輕莽撞的性子，現如今多了一些誠樸守拙的意味，而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反倒沒有韜光養晦來得好。
眾人沒有再去過多寒暄，轉眼間，眾人就已然再度來到了梧桐閣前。
這梧桐閣三個大字蒼勁有力，似乎與以往字形大有不同。
見季博昶看得出神，朱棣在一旁小聲說道。
“這梧桐閣三個字是允炆親筆寫的。”
“你怎麽處置他的，殺了？”
朱棣心中一陣慌亂。
他趕忙答道。
“允炆是我同宗血脈，更是我的親侄兒，我怎會殺他呢？！”
季博昶看向朱棣的眼神不由有些玩味。
“其實你算是真的把他殺了，我也不會說什麽，生在帝王家，不都是如此嗎？你殺什麽人，我全然不在乎，我最在乎的是你能否做好這個皇帝。”
說完，他率先走進了梧桐閣。
一進這樓中，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按理來說，皇帝至此，這裏的恩客，早就應該被清理幹淨的。不過由於這是朱棣等人臨時起意的結果。所以錦衣衛們也全然來不及行動。
但好像他們也絲毫不在乎當場趕人。
皇帝在此，也沒有什麽敢上前造次，不多時，這梧桐閣裏雜七雜八的人，便都被驅趕了出去。
朱棣遣退了左右，桌子上隻有季博昶、姚廣孝以及自己共三人。
季博昶看出眼前兩人有些局促不安，於是輕聲問道。
“你們能喝酒嗎？”
朱棣和姚廣孝對視一眼。
“能！能！來人上酒！”
朱棣連忙吩咐道，季博昶卻連連擺手。
“不急！不急！你們的酒不中喝，我這有好酒，今天讓你們兩個也都嚐嚐。”
一聽到這話，兩人瞬間來了精神，在他們眼裏，季博昶是神仙下凡，那他拿出的酒，自然也當是瓊漿玉液才對。
所以兩人不由緊緊盯著季博昶。
看見這兩個家夥的模樣，季博昶笑著說道。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想了，這就真的隻是酒而已，沒什麽延年益壽的效果，你們能不能喝得下去，也還是兩說呢！”
說完，他徑直從自己的懷裏提溜出了一瓶二鍋頭。
其實這東西也是在自己延長國祚後，係統獎勵的。但他實在想不明白，係統為什麽會獎勵這玩意，不過拿在手裏，也是聊勝於無。
但看來今日是能派上用場了。
雖然聽季博昶說這東西不能延年益壽，但朱棣和姚廣孝的好奇心依舊不曾減少，畢竟是仙師拿出來的東西，那無論怎麽說，也應該是個寶貝才對。
一旁的內侍接過酒瓶。
朱棣看著他，低聲說道。
“來，來，來，先給朕滿上！”
內侍不敢怠慢，趕忙給朱棣倒上了滿滿一杯，朱棣二話不說，抬手一杯酒，瞬間下了喉嚨。
這種提純釀造的白酒，遠不是這個時代的醪糟米酒可比，所以沒有喝過這二鍋頭的朱棣，著實被嗆得不輕。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好死不死，還換了個大杯。
這下好了，這一杯酒下去，差點沒有給朱棣喝了個不省人事。
姚廣孝見狀有些不明所以。
“哈哈，聖上這酒量還是不行，世人有言，劉玲酒醉三年整，聖上莫不是一杯酒就醉了？來給貧僧也滿上，我酒量好，不行給我換大盞！”
朱棣聽到這話後，滿是玩味地看著姚廣孝。
“來人，給和尚換大盞！”
這一盞足足裝下了半瓶白酒，看見這一幕，季博昶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