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點兒被打死

季霜煙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的瓷杯也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什麽!?”

真沒想到季家一個商賈人家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禍事,連官府都驚動了。

來不及多想,季霜煙拉著宛秋快步逃跑,可到了院中她停下腳步。

這地方她不熟啊!

“宛秋,咱們家有沒有偏門,不不不,最好是狗洞,沒人知道的那種出口!”

宛秋表情凝重,垂眸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

“有!我記得西南偏院沒人住,那裏的牆麵沒人打理,在牆根有一個狗洞應該能用!”

“走走走!”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躲開所有人,成功從狗洞逃了出去。

在大路和小路之間,季霜煙選擇了走小路。

大路人多眼雜,難保沒有巡邏的官兵,還是小路安全一些。

宛秋畏縮著身體,還不忘了關心別人。

“小姐,景公子還在府裏,他不會出事吧?”

季霜煙打探著附近的動靜,聽到她這問題差點兒沒氣地翻白眼兒。

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情關心男人?

“他又不是季家人,官兵查問過後不會把他怎麽樣的。”

一路上季霜煙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兒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終於在她不知道第幾次和路人對視後才驚覺。

短短幾分鍾,就有好幾個路人以異樣的眼光審視她,難不成季家被捕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不遠處有一小堆人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什麽。

季霜煙出於好奇,低著頭用手遮擋麵容,走近幾步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麽,卻看到告示牆上貼著她和二哥的畫像。

通緝令!

“這季家總算是倒了,仗著錢財禍害了多少百姓,我還以為他們背後有什麽大人物撐腰呢,沒想到就是個紙老虎!”

“這季家本就是小門小戶,發了筆橫財就以為自己了不得了,根本拿不上台麵。”

“我聽說季家之前害死了小侯爺的朋友,使了很多銀子才解決,驚動了不少人,這次季家好不容易出了事,小侯爺恐怕不能善罷甘休吧?”

季霜煙挑了挑眉,又將身體湊近了些。

“什麽小侯爺,又不是什麽正經皇親國戚,就是個吃冷飯的,他要是真有那能耐何必等季家出事?”

沒想到季家樹敵都樹到侯爺身上了,哪來的膽子呢?

季霜煙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宛秋細膩明亮的嗓音引來周圍人的注意,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她們,眼尖的人已經察覺這位衣著不凡的小姐就是畫像上的逃犯,毫不留情地大聲叫喊。

“誒!這不就是季家的小姐嗎!”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季霜煙撒腿就跑,一下子就與人群拉開了距離。

還好前世為了賺錢找了好幾份兼職,其中外賣員可是最鍛煉人的,為了不超時每次都是狂奔,練就了一身好本領。

要不然還真跑不過他們。

不妙的是,當地的百姓基本上都遭受過季家的毒害,來來往往的人一聽說跑的是季家小姐,都參與進來,想趁機報私仇。

一波又一波,季霜煙實在是跑不動了,氣喘籲籲地停住腳步,手杵著腿恢複體力。

“季家的!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兒!我殺了你!”

一位老婦人手持擀麵杖,一邊喊一邊向她跑來,凶神惡煞的嘴臉就像地府裏的判官。

嚇得她蹲在原地雙手護頭。

這種時刻是不是該有個人來救救她啊!不會真的被打死在這兒吧?

季霜煙心懷僥幸,可幻想終歸是幻想。

那根實木的擀麵杖不出意外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哎喲!”

老婦人常年幹農活兒,力氣不比男人小,這一下打得季霜煙經絡都通了。

一下還能承受,可那老婦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不僅如此,其他跟季家有仇的人也都參與了進來。

各種農用工具,還有數不清的拳腳像雨點一樣落下來,盡數砸在她的身上。

疼痛席卷全身,可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下可能真的要死了。

"住手!”

一聲清晰的叫喊衝破混亂,傳進了季霜煙的耳朵裏。

周圍的人也一個個停止了暴行,紛紛查看來者何人。

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隻能看見一輛馬車停在眼前,車上好像坐著什麽人。

隨從家丁大聲詢問。

“車前是何人?報上名來!”

季霜煙趴在地上吃力地抬頭,渾身的骨頭和髒器仿佛移位了一樣疼痛難忍。

“季…季霜煙。”

車裏,閉目養神的江麒嵐聽到這個名字毫無征兆地睜開雙眼。

所有人都知道,季家是他的逆鱗,隻要誰提起必會挨上一頓打罵。

更別說季家人直接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侍衛風信知道自己家主子的脾氣,小心翼翼地抬眼觀察主子的臉色。

果然很差。

江麒嵐冷漠開口,空氣仿佛臨近冰點。

“季家人此刻不是應該在刑部大牢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風信低著頭謹慎回答。

“季家全府都已抓獲,隻是不慎跑了兩個。”

“兩個?”

“是,還有一個季家二公子,目前還沒有抓到。”

江麒嵐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季霜煙,突然露出一個不經意的笑。

隨後,他起身走了出去,站在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周圍的人看清是誰,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討論。

“是小侯爺啊,那這季霜煙不是死定了?”

“死了才好,死了是她活該!希望小侯爺能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賤人!”

雖然季霜煙此刻被打得迷迷糊糊,但還是能聽到他們的議論。

不就是小侯爺嗎?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沒死過,反正她現在身受重傷,不治療也不一定能活。

無所謂!

她看向江麒嵐,太陽被他擋在身後,陽光從他的身軀穿過照在她的臉上,眼睛被刺得睜不開,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躲閃。

直到眼前一片白斑,什麽都看不見。

本以為故事就到這裏了,卻聽到了男人無情又冰冷的嗓音縈繞耳邊。

“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