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與致謝
大多數大學生都有過這樣的經曆:在他們學習生涯中的某些時刻,要在上午九點鍾去聽一次講座實在讓人感覺不太公平,甚至有些殘忍。我還記得1992年的我無精打采地爬上劍橋曆史係的樓梯,努力地把自己搖清醒,找個位子坐下聽自己本學期的第一次講座課。講座和我選的論文主題有關,題為“拜占庭及其鄰居們,公元800年—1200年”。但五分鍾後,我卻突然警醒,像換了個人似的,仿佛剛剛喝了一杯三倍濃縮的咖啡。我聽到了,無情的佩切涅格草原遊牧民族,他們什麽都願意做,隻要能換到胡椒、紅色絲綢和中東的毛皮;我思索著,異教徒保加利亞人的領袖為什麽會在公元9世紀選擇皈依基督教;我還聽說了新羅馬帝都君士坦丁堡。
這第一講給我帶來的興奮,激發了我對拜占庭帝國及其鄰人的無窮興趣。我選擇繼續深造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唯一的問題是要選擇一個課題。最後,皇帝阿萊克修斯一世·科穆寧的統治期吸引了我的目光,因為它有豐富的相關文獻和眾多沒有解答的問題。可是,我很快就發現,為了真正了解11世紀末12世紀初的拜占庭帝國,我必須能讀懂當時的文獻,尤其是《阿萊克修斯紀》;然後是意大利南部的希臘和拉丁文獻;我還要了解草原遊牧民族的世界;再接下來是君士坦丁堡、巴爾幹和小亞細亞的考古材料和物質文化遺存;接著還有十字軍、中世紀教皇,以及在聖地開創拉丁拓殖地的曆史……最初由一次晨間講座課不經意引發的情緒,變為了一種追尋的**:偶爾似乎要壓垮我,有時讓人沮喪無比,但總是如此令人興奮。
在這些年裏,有很多人的支持和幫助值得我衷心表示感謝。從1997年開始,伍斯特學院的院長和教職員工們為我提供了一處美妙且充滿共鳴的家園,他們總是慷慨給予,卻極少索求。我還要感謝普林斯頓大學授予我斯坦利·西格訪問研究員的職位,讓我得以有機會打開新的研究渠道。哈佛大學的教職員工們也讓我感激不已,他們讓我在敦巴頓橡樹園進行了一次夏季訪學,正是在那裏,我在本書中表述的某些觀點才得以成形。牛津大學博德利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的員工,尤其是下層閱覽室(Lower Reading Room)的員工,以及曆史學院圖書館的員工都非常耐心,充滿幽默感。我在牛津的眾多同事也是如此,在這裏我有幸與一些最棒的古代晚期和拜占庭研究領域的學者共事。
我要感謝我在牛津的眾多同事,尤其是Mark Whittow、Catherine Holmes、Cyril Mango、Marlia Mango、Elizabeth Jeffreys、Michael Jeffreys、Marc Lauxtermann和James Howard-Johnston,他們慷慨地分享了他們對11世紀、12世紀的研究觀點。我還要特別感謝Jonathan Shepard,他就是那次劍橋講座的主講人,此後也一直引導著我從事拜占庭研究,對我影響深遠。此外,還有其他很多人,從我的本科生、研究生到我的同事們,都曾與我在各種會議中討論君士坦丁堡、阿萊克修斯和十字軍直到深夜,我也要感謝他們。如果他們的一些好建議我沒能完全吸收到這本書中,我隻能深表抱歉。
Catherine Clarke也是我的好朋友,是她一直鼓勵我重新講述一下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故事。如果不是在她以及她所在的Felicity Bryan團隊的幫助下,我根本寫不出這本書。還有Bodley Head出版社的Will Sulkin和哈佛大學出版社的Joyce Seltzer,他們始終都很慷慨地給予我幫助。我還要感謝J?rg Hensgen提出了一些很值得思索的問題,這些問題讓這本書能夠變得更好。Chloe Campbell猶如一位守護天使,她的耐心和建議總是那麽有價值。另外,我還要衷心感謝Anthony Hippisley和Martin Lubikowski幫我繪製地圖。我對我的父母更是感激不盡,他們從我孩提時期就一直鼓舞、支持著我。
我最要感謝的是我的妻子傑西卡,她在我聽到講座的同一天聽到了關於遊牧民族、拜占庭和東地中海的故事,因為我很興奮地告訴了她,那天上午我遇到的這個新世界是多麽讓我激動。我告訴她我找到了自己夢想的主題,而她一直耐心傾聽。當我喝完在Clowns買到的第一批咖啡,感到遇到瓶頸時,她仍然鼓勵我繼續追尋下去。我將這本書獻給她。
彼得·弗蘭科潘
2011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