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即時催眠2

駕駛員跳下車,朝著後麵的黑色麵包車招了招手。黑色麵包車的車廂被打開,6個戴著黑頭套、拿著鐵棍的人從裏麵相繼跳下,他們迅速打開運載車的後備廂,跳了上去。

兩名特派運輸員沒有配槍,也不是專業的作戰人員,在反抗過程中被迅速打倒在地。那兩名歐洲工作員則是趴在箱子上,一邊說著外語,一邊用雙手護住箱子。

兩名黑頭套男子拖著黑布箱子就要下車,還有兩名黑頭套男子用力拉著趴在箱子上的外國講解員,剩下兩名站在下麵不停催促:“快點!快點!”

箱子被拉下來的過程中,其中一名黑頭套男子手一滑,箱子脫手掉在了地上,蒙在箱子上的黑布滑了下來,露出了銀白色的箱體,箱體反射出流體一般的光芒。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起:“舉起手來!”

頭部受傷的範德重跳下車,將駕駛員按倒在地,將槍口對準駕駛員,同時朝著那幾名黑頭套男子大聲喊道。

幾名黑頭套男子愣了一下,手足無措之際,黑色麵包車的車窗搖下,裏麵探出半個光溜溜的腦袋,手中拿著一把槍,對著範德重就開了一槍。

範德重沒有料到他們還有同夥,更沒料到這個同夥竟然有槍,這一槍雖然沒有打中,但局麵一下子就失控了。範德重押著駕駛員躲在了車輪後麵。幾名黑頭套男子抬起箱子,朝麵包車裏塞。

就在這時,範德重開槍了,這一槍打中了其中一名黑頭套男子的手臂,箱子再次落在地上。同時,範德重用拳頭將旁邊的駕駛員打暈,他翻身而出,對著麵包車的車窗開了一槍,接著迅速跑向那幾名黑頭套男子。

那些人似乎並未預料到戰況會如此激烈,正在猶豫之際,範德重再次開槍,這一槍射中了其中一名黑頭套男子的小腿。那名黑頭套男子倒地痛叫之時,範德重再次前撲,厲聲喝道:“我是警察!舉起手來!”

那些黑頭套男子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陸續舉起了手。與此同時,麵包車上的光頭蒙麵男也下車了,對著範德重連開兩槍,其中一槍打中了範德重的左肩,範德重應聲倒地。

光頭蒙麵男怒聲道:“你們這些廢物,還想不想要錢了!快把東西抬上去!”

幾名黑頭套男子又一起抬起了箱子,正要將箱子塞進麵包車裏的時候,範德重再次翻滾而出,對著他們的小腿開了幾槍。

光頭男對著範德重連開數槍,接著怒吼一聲,自己跑上去,搬起箱子就往車裏麵塞。

就在這時,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光頭男扭頭一看,數輛警車正從不遠處迅速駛來。

幾名沒受傷的黑頭套男子看到情況有變,不再理會光頭男,扔下箱子,拔腿就跑。光頭男在後麵怒聲吼叫,但無濟於事。他試圖自己將箱子抱起來,可箱子實在太重,他一個人根本抬不起來。

眼看著警車快來了,光頭男無可奈何,隻能將箱子扔到地上,急匆匆上車發動了引擎。

範德重再次從地上站起,舉起槍來,對準車裏的光頭男就要開槍。就在這時,身後一個黑影悄然靠近,在範德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扳手直接砸在了範德重的後腦勺上。範德重搖晃了一下,砰然倒地。那名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駕駛員跨過範德重的身體,跑向已經發動了的麵包車,拽住車門,爬了上去。

警車駛來之後,市刑偵隊隊長鍾墨從車上快步跑下,他一邊調度著警力追擊麵包車,指揮現場警員追擊那些四處奔跑的黑頭套男子,一邊趕緊指揮將範德重送醫。

半個小時後,處於昏迷狀態的範德重被送到了市醫院,初步鑒定為腦部受傷和失血過多。6個黑頭套男子,4名被抓,其中3名中彈,都不是致命傷,目前在醫院接受治療,另外一名未受傷的被帶回了警局;還有兩名尚在潛逃。

審訊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們全都是被人匿名雇用的市井流氓,三千塊錢作為酬勞,對方說過中途可能會有危險,但沒說具體做什麽。他們完全不知,是要他們襲警搶劫。

那輛黑色麵包車為無牌駕駛,警方根據車輪痕跡,發現麵包車在駛過郊區後,被丟棄在一條河裏。後來警方從河中打撈出一輛麵包車的殘體,裏麵所有東西已經燃燒殆盡。光頭蒙麵男和脖頸上有一條蠍子紋身的駕駛員成為此次襲警搶劫案件的主要嫌疑人,警方已經發布了通緝令。

整個搶劫事件中,受傷最重的,當屬範德重。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一些皮外傷,那幾個中彈的黑頭套男子也都已經脫離危險。

毫無疑問,此次襲警搶劫案件當中,劫匪的目標便是那台捕夢儀。然而捕夢儀的借用屬於警方內部機密,除少數幾個內部人員之外,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麽人不僅清楚地知道這件事,而且連他們的行程都知道?

要不是範德重發現了破綻,果斷阻攔的話,此時,捕夢儀說不定已經被劫走了。要不是薑局長覺得不對勁,給運載員打了一個電話從而得知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到範德重,也不會立即派出警力支援。否則,不僅捕夢儀沒有了,範德重也可能會因此犧牲。

一個捕夢儀竟然會引發如此重大的劫持案件,是他們想要獲得捕夢儀,還是不想讓警方使用捕夢儀?包括薑局長在內,所有人對整件事都一頭霧水。

後來,眾人從那兩名工作人員口中得知,捕夢儀剛研究出來之時,確實曾被多方機構和勢力覬覦。他們本來以為那隻是某種專利層麵上的爭奪而已,並未在意。所以這一次將捕夢儀外借,他們也沒有對安全因素太過重視,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幸好,有驚無險。要不然,如果捕夢儀真的在國內被劫的話,說不定會引發一連串意想不到的外交連鎖事件。那時候,不僅範德重和薑局長無法承擔這個責任,怕是省局的領導也承擔不起。

在知道了捕夢儀的重要性和危險性後,薑局長這才開始真正重視起來,迅速從分局調來警力支援,表示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下午5點半,捕夢儀終於被送到了市公安局,同來的,還有那兩名夢境研究機構的外國人。這兩人隻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

下午5點40分,鍾墨走進了辦公室,周漁正在裏麵查看祝嶸相關的檔案。看見鍾墨進來後,周漁急忙起身問:“聽說運輸捕夢儀的過程出事了?”

鍾墨將運輸過程中遭遇的事件言簡意賅地告訴了周漁。周漁聽完,低聲自語道:“看來,捕夢儀或許真的像我師父說的那樣,沒有那麽簡單……”

鍾墨拽了一下脖頸上的黑色絲巾,壓低聲音道:“漁兄,捕夢儀這邊很快就會準備就緒,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周漁目光堅定地說道,“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