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月降臨

山林巨大,薄霧朦朧,一輛三蹦子,在山間長滿雜草的羊腸小道行駛,來到山腳下,車子停止。

棺材楊從車上跳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別哭喪著一張臉,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來帶你送死。”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吐出血來,這和送我去死,有啥區別?

棺材楊看著我的慫樣,也不禁損道:“呦呼!這就怕了?昨天晚上跑墳地裏麵,刨墳的勇氣哪去了?”

“我……”

我無言與對,現在已經到了山腳下,也由不得我,隻能老老實實拿著東西,跟隨棺材楊上山。

據棺材楊所言,我們村裏那個傳聞確實是真,也並不全真。

後山有將軍墓是真的,可裏麵的屍體並沒有變成僵屍,而是變成了厲鬼,居於墳墓之中。

我們這次的目的,也不是放他出來,而是要借助他的勢,來威懾老中醫。

我心中不免一驚,急問:“師父如果沒震懾住咋辦?”

棺材楊無所謂的攤手:“之前不是說了,玩驅虎吞狼,大不了老子就把他放出來,那個老家夥實力不弱,和我在伯仲之間,若是讓他和將軍墓裏麵的厲鬼互相纏鬥,若是老東西贏了,他也會受傷,咱們可以趁他病,要他命,若是厲鬼贏了,也會受傷,到時候補刀就是了。”

我也算是聽明白了,無論是老中醫勝,還是裏麵的厲鬼勝,得利的都是我們。

但我心中還是怕的要命,這裏麵可是幾百年的厲鬼啊!

連十年的鬼怪,都能屠殺那麽多人,這幾百年的鬼怪得多麽恐怖?

我也把心中的顧慮跟棺材楊說了,可棺材楊並沒有跟我解釋什麽,隻是說我現在還不懂其中的道道,等日後入行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棺材楊讓我別廢話,把東西都放在地上,說是要布置一個放出鬼怪的陣法。

我們的位置處於,半山腰一塊平台之上,按照棺材楊的說法,我們腳下,就是將軍墓的位置。

我當時也很納悶,問他是怎麽知道的,棺材楊遙指群山,說:“四麵群山有抱成之勢,而咱們所在的,乃是半山腰一處平坦之地,不被山體所擋,日月交替,可終日吸收天地精華,這種布局,無論對墓主人,還是對於他的後人,都是一種福祿之相。”

我聽完就十分納悶:“既然是福祿,那他咋變成厲鬼了?”

棺材楊臉色一垮,瞪了我一眼:“沒踏馬看到山上有電線杆?都把風水局破了,他還能有個棒槌福祿?”

之後棺材楊便不在理我,自顧自的布置起來,他拿著棺材釘,按照北鬥星圖依次插入在地,將墨鬥線纏繞在釘在地上的棺材釘上,拉成一條長線。

又將銅錢放在中間的釘子上,銅錢也十分奇怪,棺材釘上麵是圓的,可是這銅錢放上去,愣是沒掉下來。

當時我感覺很奇怪,直到真正入道後,棺材楊這才跟我說了其中的緣由,是因為這裏是陵墓上麵,有陰氣附著,棺材釘屬陰,與地下的陰氣練成一致,這才讓銅錢穩穩吸附在上麵,而不掉落。

咱也不懂啥叫陰氣,當時聽的也是雲裏霧裏,但這種離奇的事情,還是深深的吸引了我。

烈陽退去,夜幕慢慢降臨,半空上一輪明月慢慢的映入夜空。

可就在此刻,那天空的明月,竟然有著一抹血紅之色。

月色的異常變化,讓我身邊的棺材楊卻勃然大驚,他眼睛瞪大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仰望天空血月。

棺材楊手指掐算一番,喃喃低語,一直再說什麽不對之類的話語。

我問棺材楊這是怎麽了,棺材楊跟我說,血月出,萬物燥。

意思也就是說,血月一但出現,陽間的那些髒東西就開始躁動不安了。

忽然,他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壞了。

聲音很大,給我也嚇了一跳。

我急忙問道:“師父怎麽了?”

棺材楊把我抱著就扔到車鬥,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匆忙發動三輪車,並將手機遞給我。

“快給你三叔打電話,看看還能打通嗎?”

我聽到這話,心中也暗自升起一陣不詳,也沒多問,按照棺材楊的吩咐,給三叔打了過去,可是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師父電話,電話沒人接。”

棺材楊臉色鐵青,收回手機:“這次老子算是上那老東西的當了,一開始我以為他的目標是你,沒想到,卻失算一步。”

我追問道:“怎麽說?”

棺材楊開車的雙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呼吸異常急促:“你命格特殊,那老東西就是盯上你的命格,之前我還懷疑,他為什麽沒有立即殺死你,現在看來,他是在等時機,血月降臨就是他的時機。”

說完,棺材楊深吸幾口氣,像是在壓製自己的憤怒:“你被我護在身邊,老東西找不著時機害你,就把矛頭轉向你的家人,現在估摸著,你三叔已經被那個老王八蛋,綁到墳地去了。”

“什麽?我,我三叔被綁了?他不就死定了嗎?”

我的眼淚瞬間流出,從小到大三叔一直陪在我身邊,說是我父親都不為過,現在因為我連累他的生命,我這心裏又如何能不悲傷?

“別哭了,暫時是死不了,因為他的目標,不是你三叔,而是你,作為一隻老狐狸,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手中人質死亡?”

棺材楊的汗水,已經遍布額頭,此時的他,無疑是壓力最大的人。

我憂心不已的坐在車鬥中,本想著今晚借助將軍墓中的厲鬼,將老中醫殺死,可沒想到,這突如的血月,打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

三輪車行駛的很快,棺材楊在下山的一路上,幾乎就沒鬆過電門,原本得十幾分鍾的路程,結果用了不到五分鍾就來到了山腳下。

可是到了山腳,棺材楊卻把車子停下了。

我也急眼了,問他怎麽不走,我三叔還等著救命呢!

棺材楊神秘莫測的冷笑一聲:“嗬嗬!咱們這樣過去,不就太被動了嗎?沒有一點主動權,不光是你的命沒了,你三叔的命也保不住。”

“那...那要怎麽辦?”

現在的我,已經是完全沒了主意,隻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棺材楊身上。

棺材楊合閉雙眼,道:“隻能找那位幫忙了。”

“那位?”

我心中一喜,難不成我們村子,還有隱居的高人存在?

還沒等我追問,棺材楊卻明言讓我別問是誰,說這些事情,等我成年之後,自然明白。

總之一句話,別搗亂,在他身邊老老實實待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