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編 羅馬 第二十四章 意大利及其早期居民

225.意大利半島的構成

意大利半島通常被認為由三個地區組成：北意大利、中意大利和南意大利。北意大利處於阿爾卑斯山與亞平寧山之間巨大的波河（Padus）盆地上。在古代，意大利的這一部分被劃分為三個轄區，即利古裏亞（Liguria）、山南高盧（Gallia Cisalpina）和威尼西亞（Venetia）。利古裏亞包括北意大利的西南部，威尼西亞包括北意大利的東北部。山南高盧則處在這兩個轄區之間，占據著波河河穀最好的地帶，它的名字“山南高盧”，意思就是“阿爾卑斯山這一邊（意大利）的高盧”，來自於公元前6世紀找到翻越阿爾卑斯山的路，進而定居於這片富饒土地上的高盧部落。

中意大利的轄區有伊特魯裏亞（Etruria）、拉丁姆（Latium）、坎帕尼亞（Campania），麵朝西方，或者說麵朝第勒尼安海；翁布裏亞（Umbria）和皮塞努姆（Picenum），俯瞰東方，或者說俯瞰亞得裏亞海；撒姆尼（Samnium）和薩賓（Sabines）地區則占據亞平寧的崎嶇山區。

南意大利包括的古代轄區有阿普利亞（Apulia）、盧卡尼亞（Lucania）、卡拉布裏亞（Calabria）、布魯提姆（Bruttium）。如果說亞平寧半島像隻靴子，卡拉布裏亞就是“腳後跟”(1)，布魯提姆是“腳趾”。正如我們已經知道的，南意大利的沿海地區，被稱為希臘殖民區或者“大希臘地區”（Magna Graecia），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希臘稱霸時期，在這些沿岸地區建立了許多重要的希臘人城市。

大島西西裏，就橫臥在本土的南端，可能被視為意大利的一個分離片段，它的曆史因此與亞平寧半島的曆史有著緊密的聯係。

226.山脈、河流和海港

意大利，像南歐的另外兩個半島——希臘和西班牙——一樣，都有高山作為屏障。意大利的高山屏障是阿爾卑斯山，它橫亙在意大利北部邊境上。猶如希臘境內的品都斯山脈，亞平寧山脈作為一個巨大的脊梁貫穿整個半島。它們從古拉丁姆向東覆蓋了廣闊的山地地區。在古代，這裏滋養了一個強悍的山地民族，它不停地入侵生活在拉丁姆和坎帕尼亞地區更加文明低地人的領土。於是，半島這部分的自然結構便塑造了大部分的羅馬曆史，正如在蘇格蘭南北兩部分的自然對比中所反映出來的情形一樣，數百年來，那裏的山地人與低地人之間也充滿了敵對情緒。

意大利隻有一條真正的大河——波河，它流經前麵提到的位於阿爾卑斯山和亞平寧山之間的北部大平原。一些小河從亞平寧山東部斜坡傾瀉而下，不僅流程短，水量也很少。在流經亞平寧山西部斜坡的河流中，最具曆史意義的一條叫台伯河（Tiber），羅馬就發源於這條河的兩岸。

最優良的意大利海港都位於西海岸，其中，那不勒斯港最負盛名。東海岸地勢險峻，鮮有優良港口。意大利因此而朝向西方。我們得以注意到這一情形的重要事實是，希臘麵向東方，因此這兩個半島，正如曆史學家蒙森（Mommsen）所言，背對彼此。這導致羅馬和希臘的城市在許多世紀裏幾乎沒有貿易往來。

227.意大利早期居民：伊特魯裏亞人、希臘人和意大利人

在曆史的早期，意大利境內生活著三個主要民族——伊特魯裏亞人、希臘人和意大利人。史前時代，除了希臘人之外，他們全部進入了這個半島。

伊特魯裏亞人生活在伊特魯裏亞，他們是一個民族成分和淵源都不確定的民族，過著富有、文雅和靠海而生的日子，現在，這裏又因為他們而被命名為托斯卡納（Tuscany）。(2) 他們看似是通過海路從東麵進入意大利的。羅馬人崛起之前，他們就是這個半島居於領導地位的民族。其文化中的某些元素使我們相信，他們從希臘殖民區的城市那裏獲益良多。伊特魯裏亞人接著又成了早期羅馬人的老師，傳授給他們文明的某些元素，包括軍事慣例、建築藝術方麵的啟發以及各種各樣的宗教觀念和儀式。

我們對南意大利和西西裏的希臘人城市已經有了初步印象。從這些文明的城市社區，羅馬人不僅學會了字母的使用，而且還獲得了法律和憲政方麵的寶貴啟示。

意大利人，也就是說印歐語的民族，包括許多部落或者群體（拉丁人、翁布裏亞人、薩賓人、薩莫奈人等等），他們占據了幾乎整個中意大利和南意大利的大部分地區，希臘人的同族，跟他們一起進入了這個半島。在這裏，他們極有可能與土著人融合——這些土著居民形成了與印歐民族相同的風俗、禮儀、信仰和製度。在很大程度上，他們過的是牧羊人和農夫的生活。

意大利民族中最重要的是拉丁人，他們生活在拉丁姆。據說，在史前時代的拉丁姆全境，有30座山城或像希臘早期那樣的小城邦。它們之間結成了著名的“拉丁同盟”。在曆史的早期，拉丁同盟的領導權掌握在羅馬的手裏。這座城市就位於台伯河左岸幾座低矮的小山上，距海約有15英裏。這個小要塞城鎮無疑成保護拉丁姆北部邊境，抵禦伊特魯裏亞人——拉丁民族最具實力和攻擊性的鄰居——的前哨基地。

羅馬注定要在曆史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它由史前時代的三個或者更多的定居點聯合而成，位於前麵提到的小山丘上或者山腳下。遠離大海使它免於海盜的劫掠——在早期，海盜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地中海上，從沿岸定居點的田野裏掠奪牲口和莊稼。同時，處在中意大利主要河流的岸邊，自然使其成了毗鄰台伯河及其支流的內陸領土、一個範圍很大的獲利頗豐的貿易中心。

關於羅馬社區的管理、宗教及社會組織，以及早期國王統治下羅馬城的時運，我們將會在下一章予以簡單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