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小心救了個大人物
“醫科大實習生方偉明，在院期間作風優良，勤勞肯幹，工作能力紮實，一起考核評價：優。”
“評價人：孫少華。”
午飯當口，端著飯盒的一眾醫護看著大變模樣的考核評語，發出一陣哄笑。
唯恐被方偉明這野蠻人收拾的孫少華捏著鼻子改了評語，這時候聽到往日跟自己不對付的同事，故意在辦公室門口那裏交頭接耳嘲弄自己的聲音，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得一把摔了杯子。
“孫主任，消消氣，消消氣。”在急診科坐診的一個年輕醫生走過去收拾了下被摔得粉碎的瓷杯，討好一笑。
“你什麽意思？”孫少華現在是看誰都覺得人家是在變著法戲弄自己，對這來巴結自己的手下根本沒個好臉色。
“這不是看您不順心嘛。”年輕醫生也不放在心上，從收納櫃裏拿出個新杯子，泡了杯茶放到桌上，推到孫少華麵前：“孫主任，我就這麽一說，你聽聽看。”
他走過去把辦公室門關上，獻媚的笑了下，站到孫少華邊上低聲說道：“方偉明這小子今天算是出了大風頭，您既然跟他不對付，要是就這麽放任他到了婦產科，憑著這小子跟李主任的關係......嗬嗬，以後可就沒機會弄走他了。”
孫少華聽著他的話，臉色一陣變換，半響，才握著拳頭，恨恨的開口：“你有辦法？”
“辦法都是人想的不是？”年輕醫生嗬嗬一笑，卻是沒接這話，反而轉了話頭：“我聽人說老劉要退了，您看這副主任的位置.......”
“你這是跟我談條件？”孫少華冷哼一聲，看了他一眼，見他皮笑肉不笑的就是不開口，終究還是答應下來：“弄走了方偉明，你就是副主任！”
“那就先謝謝孫主任了。”年輕醫生得到承諾，頓時滿意，湊近了些說道：“照我看，方偉明這手針灸本事估計是有高人指點。”
“你怎麽知道？”孫少華聽得一楞，看了他一眼。
“他之前在醫科大就是個吊車尾，但自從上次犯了哮喘，請了幾天假回來就變了個人，這手功夫估計就是當時人家教的。”
“所以？”
“所以隻要安排個外科手術給他，就憑他年年紅燈的成績，肯定應付不了，到時候您借題發揮，開除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孫少華聽得意動，但仍舊有些猶豫：“可這病患？”
“橫豎就是個借口，您找個小病小傷的，出了事也能收場就行。”年輕醫生笑了笑，心中有些鄙視這孫少華畏手畏腳的性子，臉上卻沒露出什麽神色，解釋道。
“好！”孫少華心裏躊躇一陣，收拾方偉明的心思還是占了上風，咬咬牙答應下來：“你留意合適的病人，其他的我來安排。”
“您放心，我這就到門診翻病例去。”年輕醫生應下，轉身離去。
孫少華端起茶杯喝了口，坐在辦公室開始琢磨起怎麽引方偉明如套。
不大一會，這年輕醫生就跑了回來。
“孫主任，這真是老天爺幫忙。”年輕醫生似乎看到副主任在朝自己招手，一臉的興奮：“人找到了。”
“在哪？”孫少華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
“在急診二科。”年輕醫生喘了口氣：“是個老頭，爬山摔到了，腿被樹枝劃了道大口子。”
“好！告訴二科的人，病患我們接了，你把他的病號調到第一批，我這就找方偉明去。”孫少華陰沉一笑，放下茶杯就出了門。
幾乎把醫院翻了個便，孫少華才找到了在婦產科主任辦公室跟一群小護士插科打諢的方偉明。
他見著方偉明那春風得意樣子，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可顧忌到心裏的計劃，還是憋著強忍了下去。
孫少華推門進去，換了副笑臉，厚著臉皮朝方偉明笑著問道：“方醫師，忙呢？”
方偉明轉頭一看，見著他那被自己一巴掌扇得高腫的臉頰，冷笑一聲：“怎麽，孫主任這是想我給你再鬆鬆骨頭？”
婦產科的護士們頓時捂著嘴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
“哪能呢，我這是心悅誠服來見你了。”孫少華隻當沒聽見旁人的笑聲，裝出一副老實模樣說道：“你看，我回去也尋思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都是一個單位的，我也不能因為個人情緒把你這人才埋沒了不是？”
“你別跟這晃悠，我自然不會抽你。”方偉明對他這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擺擺手道。
“這不是有事嘛。”孫少華強忍住拂袖離開的衝動，勉強笑了笑：“剛巧來了個病人，老人家爬山把腿劃傷了。我們急診科的坐診醫生家裏出了點事情，其他人也都在手術台上，您這手上功夫了得，能不能幫忙？”
方偉明骨子裏還是有那麽點治病救人的誌向的，否則也不會上醫科大；加上孫少華把位置擺得這麽低，話聽著還算舒坦，於是尋思了下自己手上也沒什麽事情，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行，我去看看。”
孫少華頓時心花路放，忙不迭的抬手道：“好，好，我領你過去。”
方偉明跟著孫少華到了地方的時候，那病人已經疼得腦門上一片細汗。
他走過去看了眼，發現這耄耋老者的右腿上已經做了前期處理，肌理狀況還算良好，頓時有些疑惑。
這種隻需要腸線縫合的手術會找不到人？
他有些狐疑的瞟了眼孫少華，見他神色有異，想了想，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老者傷口處。
昨天剛獲得的能力方偉明還有些不太熟練，試了幾次，那透視能力才顯現出來。
這一看倒是讓他有了發現。
一直來寬的傷口表麵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大礙，但這肌腱之內，卻滿是密密麻麻的細碎樹葉和異物，如果真就照之前的打算消毒縫合起來，估計第二天就會發炎壞死，到時候要是處理不當，截肢都是有可能的。
一時間，方偉明就有些猶豫。
孫少華在一旁看見他遲疑的神色，還以為方偉明這是無從下手慌了神，心中一喜，不禁暗自得意起來。
敢跟老子逞威風，哼哼，現在看你怎麽收場！
“把病例給我。”方偉明沒注意到孫少華的神色，抬手對一旁的護士說道。
小護士連忙把手裏的病例遞了過來。
方偉明看了一陣，才抬起頭來對孫少華說道：“傷口裏異物太多了，病人還有高血壓病史，不適合清創手術，你安排下手術台，我用組織鑷把東西取出來。”
孫少華聞言，心裏一陣幸災樂禍的暢快，眼珠一轉，頓時叫難道：“哎呀，方醫師，你不知道，今天橫濱高速出了小規模車禍，這手術室現在是排隊等著用，我可沒辦法替你插隊。”
“那就把移動手術台搬到急診室來！”方偉明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孫少華不願方偉明把這個當借口到時候推脫責任，於是哪怕心裏不情願，還是揮手讓人去搬來了手術台。
連帶著，一群聽到風聲的實習生也借著幫忙搬手術台的由頭，圍到了急診室打算看方偉明的熱鬧。
方偉明卻是已經沒了關心這夥人心思的閑工夫，他讓護士扶著老人上了手術台後，用了麻藥，就取過組織鑷開始全神貫注的清理起異物。
而有了右眼透視異能和左眼的慢放能力，即使方偉明是第一次動手術，但仍舊頗有幾分如臂驅使的感覺。
短短十分鍾左右，他行雲流水毫不猶豫的動作就已經驚呆了這急診室裏的所有人。
看著盤子裏的異物覆滿盤麵，又見他雖然滿頭是汗，但手上卻連絲毫抖動都沒有，孫少華險些氣炸了肺。
“你他媽不是說這小子不會做手術？啊？”孫少華站在人堆後麵，踹了腳年輕醫生，低聲罵道：“這是老子瞎了？”
“不應該啊。”年輕醫生被這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得直抽冷氣，心裏罵了句孫少華王八蛋，臉上卻是同樣的納悶：“這小子怎麽就脫胎換骨了？”
這倒怪不得這人會失算，方偉明雖然手上功夫不怎麽樣，但基本的理論知識還是有的，加上這透視、慢放兩大異能相輔，要是連個外科手術都做不了，那不是成了笑話？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這手術再長一點時間，方偉明也會因為精神透支而昏過去了。
但這世上本就沒什麽如果。
等到方偉明用組織鑷夾出最後一粒沙礫大小的粉塵後，隻被麻醉了一條腿，全程目睹了他手術過程的老人卻是看著一旁的護士替他擦汗，開口笑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
縫合完傷口，方偉明看了眼這老頭，倒是對他現在還能麵不改色的跟自己說話有些佩服。
“我叫方偉明。”方偉明一邊脫手術服，一邊開玩笑道：“先說好，我這是串班，不接受投訴啊......”
他話音未落，眼角偶然飄過老人的胸口，因為透視眼還未關閉，這一眼直接就將裏麵的東西看了個一清二楚。
“喲，感情還救了這麽個人物？”方偉明頓時一楞，忍不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