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憶片段
第二天早上。
王姨看到房門半開著時還以為薑南被掛了一晚上,慌慌張張的跑到房間裏,看到**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的人,才放下心來。
她走到床邊替薑南蓋好被子,薑南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在**翻了個身爬起。
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做人真好,還可以睡覺。”
王姨沒太聽清,她問:“江太太,你在說什麽呢?”
本來還有些困意的薑南瞬間清醒,她扯開話題說道:“王姨,你知道螺螄粉嗎?”
做鬼時她就總是站在螺螄粉店門口垂涎三尺,現在好不容易變成人,可不得嚐嚐螺螄粉的味道。
王姨疑惑點頭:“知...知道...”
“那可以麻煩王姨給我煮碗螺螄粉嗎,我想吃。”薑南笑嘻嘻的說道。
王姨一臉為難:“可是......”
“是不是江北野那家夥不允許有人在家裏吃螺螄粉啊?”
她一把抓住了王姨的手,一副疾惡如仇的模樣,繼續說道:“沒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我們就等那家夥去上班後煮。”
王姨答應後離開,她感覺今天的趙心語很反常,以前的她從來不吃螺螄粉這種東西,更不會拉著她的手笑容可掬的說話。
薑南從**爬起,伸了伸懶腰,突然腦子一片空白,然後就開始跳出許多記憶片段,她捂著腦袋順著床沿蹲在地上。
薑南縮成一團,整個頭就好像要裂開的疼,十幾分鍾後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她的腦海裏出現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女人叫趙心語,換句話說她現在的身份是趙心語。
江北野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三年裏她們倆過著有名無實的生活,江北野對趙心語的態度可以說是冷漠至極。
而表麵上知書達理的趙心語,實際上卻是一個蛇蠍女人,她為了嫁給江北野不擇手段,發現對方不可能喜歡自己後又和盛世集團的盛川搞在了一起。
盛川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把趙心語哄得團團轉。
趙心語的媽媽陳美玲十分物質,從小就將女兒當做搖錢樹來培養,而他的爸爸趙政華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個私生子、私生女。
趙心語本人不僅惡毒,還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人際關係。
薑南抬頭靠在床沿邊,額上是一層密汗,她仰天悲嚎道:“做人好難啊!我還是想做鬼啊!”
這邊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還沒理明白,腦子裏又閃出了一個畫麵,關於這個房間的來曆......
薑南突然想起昨晚江北野離開時說的話,她驚呼道:“趙心語原來你才是那個變態啊。”
趙心語嫁過來不久後,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撩撥,江北野都不為所動,就像一座冰山,於是她就搞了這麽個房間,打算和對方來點刺激的。
沒想到江北野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反而更討厭她了。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另一邊。
江北野吃完早飯後出門上班,王姨看對方走了,連忙跑到房間通知薑南。
薑南坐在餐桌前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幼鳥,王姨將煮好的螺螄粉端上桌,趙心語大快朵頤,還沒細細品常,就被門外的聲音嚇到。
“你在幹什麽?”
已經出門上班的江北野突然出現在門口,他臉色極其難看,一副要吃人的架勢,語氣也十分駭人。
還沒等薑南反應過來,江北野已經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拉起,手腕處的疼痛感瞬間襲來。
薑南想要掰開對方的手,卻怎麽也掰不動,江北野的手掌就好像黏在了上麵,骨節分明的手指泛青,手掌下被禁錮的皮膚泛著紅。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學她。”他是真的生氣了,語氣也變得不寒而栗。
薑南一邊掰扯著對方的手,一邊回答:“江北野你抓疼我了,放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江北野抬起另一隻手死死的捏著對方的下巴,他將對方的頭抬起和自己四目相對,薑南這才發現江北野有些失控。
他說:“怎麽,被外麵的情人拋棄了?所以又打起了我的主意。”
他還說:“我勸你別越界,你猜我要是把你媽媽的卡停了,她會怎樣?還是要我把放在你爸銀行裏的錢取出來,嗯?”
薑南害怕了,那種害怕不是她的,是趙心語記憶裏傳來的。
所以江北野其實一直都知道趙心語出軌,隻是因為不喜歡,所以無所謂,可江北野口中的那個“她”又是誰?
為什麽在趙心語的記憶裏找不到“她”的痕跡,一點都找不到。
腦子裏再次襲來這些年趙心語恬不知恥勾引江北野的畫麵,薑南突然覺得惡心。
她壓下反胃感,小聲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學誰,也沒想著要勾引你,我隻是想吃螺螄粉,僅此而已。”
江北野似乎更生氣了,他咬了咬後槽牙說道:“隻是想吃?你怎麽不說你昏迷一場味覺變了,怎麽不說你不是趙心語。”
薑南內心:大哥,我確實是想吃啊,我確實不是趙心語啊,老天爺,救命!!!
才想起趙心語因為討厭螺螄粉的味道,將公司附近賣螺螄粉的店鋪搞倒閉,甚至還在微博上提出螺螄粉就不應該存在的觀點......
想起這些,薑南趁江北野不注意,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落在她下巴處的手掌,在她左邊臉頰劃出一道紅印,右手依舊被死死抓著。
薑南深吸一口氣,然後抬頭充滿悔意的說:“對不起江先生,我不應該給您帶綠帽子,我不應該對螺螄粉這種美食妄下定論,我不應該......”
江北野哪見過這樣的趙心語,平常的趙心語就算再卑微也是端著的,別說下跪了,連認識到錯誤都很難,眼前的趙心語居然讓他感覺到一絲真誠。
他鬆開抓著手腕的手,匆匆跑上樓拿文件。
昨天他一晚上沒睡好,導致出門了才發現文件沒帶。
江北野拿完文件從樓上下來,發現趙心語還跪在地上,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沒關係。”
然後快步離去。
江北野一走,薑南立馬從地上爬起,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吃螺螄粉。
王姨看了看她紅腫的手腕,還有臉頰處的紅印,關心道:“江太太,你手和臉都紅了,我去給你拿個冰袋敷敷。”
薑南抬手一揮,將嘴裏的食物吞下後開口:“不用不用,沒事,隻是紅了而已。”
這要是趙心語本人,江北野一走她就得撒潑打滾,又是要叫救護車,又是要去美容院的,所以王姨覺得對方怪怪的。
吃飽後。
薑南上樓打算洗個澡,找身休閑裝換上,然後到處逛逛,畢竟做野鬼的十年來她都沒在太陽下待過。
偌大的衣櫃裏都是一些裙子,一件比一件漏,一件比一件浮誇,薑南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出穿上這些,她得多不自在。
將衣櫃翻了個遍,總算在衣櫃底下找到了件白T和百褶裙,找完衣服又對鞋櫃裏各色各樣的高跟鞋陷入沉思。
她看了看腳上的拖鞋,自言自語道:“就穿它吧,這些個細高跟得把我摔死。”
就這樣,薑南紮上丸子頭背上小包,拖著拖鞋,美滋滋的出門了。
她先是把十年來想吃的都吃了,什麽冰淇淋、蛋糕、火鍋、燒烤、小龍蝦、麻辣燙等等等等。
接著又把想玩的都玩了,旋轉木馬、卡丁車、極速飛車、VR遊戲諸如此類。
別提多快樂了,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擁有了趙心語記憶片段的薑南,打算在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麽複活之前,扮演好趙心語這個角色。
她買了個冰淇淋後站在路邊準備叫車。
一輛商務車在她麵前駛過,車後座的男人在看到薑南後先是一驚,接著對司機說道:“靠邊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啊...您這剛回國,於先生還在家等著見你呢。”
男人按下車窗握著門把說:“你不開我可就跳窗了啊,我爸那邊我回去會和他解釋的,你停不停?”
司機拗不過對方,隻好乖乖停車,男人一下車就朝薑南奔去,他在人群裏來回尋找,也沒找到對方的身影。
就在他以為是自己看錯時,以為路口的人早已不見時,薑南一手拿著一個冰淇淋再次出現。
她看著手裏的冰淇淋,傻笑道:“嘻嘻~一個怎麽夠吃呢,至少要再吃兩個吧。”
正樂著呢,突然聽到有人喊抓小偷,尋聲望去,女孩正追著前麵的黑衣男人。
薑南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冰淇淋,咽下口水道:“抓人要緊,冰淇淋就下次再吃吧。”
說完將手裏的冰淇淋塞進垃圾桶,提步朝黑衣男人跑去,薑南雖然已經很努力的追了,可還是沒能抓住對方。
情急之下她拿起自己的包就往男人身上砸,也許是走了狗屎運,也可能她真的是有射擊天賦,包包準確無誤地砸在男人頭上。
可男人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是拎起她的包跑得更快了。
此時的薑南已經精疲力竭實在跑不動了,她捂著肚子頭暈眼花,就在她以為抓不住對方時,突然一個男生出現在她麵前。
薑南抬頭,男生抓著小偷,正扭頭衝她笑,他的笑就好像冬日裏的暖陽,夏日裏的涼風。
薑南內心os:這不就是妥妥的陽光開朗大帥哥嗎...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