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郡王,好雅興。
“嗚嗚!”蘇梨被徐瑞澤狠狠的掐著嘴按在地上,她憤怒的嗚咽著,隻想跟他同歸於盡。
彈幕也跟著熱鬧了起來,文字飄得飛快:
【女主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啊,我記得原書裏沒有這一段。】
【開播前好像製作組說有大量改編來著。】
【期待住了!】
【不過別說狗郡王惦記了,女主現在這麽落魄,都美的叫人心疼,換我我也惦記。】
【是啊,這個皮膚做的好逼真,肌理感跟真人似的,這小香肩一露,誰看誰迷糊。】
【你們顏狗還真的就隻看顏了唄……】
【有沒有人關心接下來怎麽發展啊?這是在牢裏,女主又被誣陷,她就算反抗了又有什麽用啊?】
【也許……大概……可能是給狗郡王增加點情/趣?】
【又是你小子,我記住你ID了!】
……
蘇梨也不知道怎麽辦,但徐郡王身上有她蘇家滿門的血海深仇,她今日就算是報不了仇,死在這裏,也絕不順了他的意!
“哼,看來那小侍女的命你是不要了,不識抬舉的東西!”徐郡王徹底失了耐心,本性暴露,揚起手來就要打她。
卻忽的聽到牢房外,傳來了一道清朗動聽的聲音。
“小郡王,好雅興。”
這聲音說的慢條斯理,卻叫人無法忽視。
徐郡王動作一滯,回過頭來循聲望去,隻見牢籠外站著身量修長的一人,做武將打扮。
地牢昏暗,他大半個身影被陰影掩蓋,容貌尚且瞧不真切。
倒是那雙骨感又兼具力量的修長手指,剛好能看清。
那上麵沾了血,來人正在擦拭。
第四章我想活下去
彈幕瞬間跟放煙花似的:
【啊啊啊來了來了,我最愛的大將軍!】
【反派這麽早就出場了嗎?】
【為什麽將軍會在這裏啊?】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這手,太漂亮了!擦血的動作好色啊!!】
【又是你!不是,這裏是彈幕區,不是無人區啊!】
【穿條褲子吧老夥計!】
【全網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我也覺得好色)】
【好色+1】
【好嘶哈!】
……
將軍?蘇梨雙眼被自己的淚水浸的模糊,這些彈幕刷的飛快,她隻看到了一點點。
她也同它們一樣好奇,為什麽將軍會在這裏。
蘇梨偏過頭去,不想讓人見到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
禁錮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蘇梨連忙將自己縮到牆角,胡亂的把衣領拉回去。
“謝將軍,本王聽聞你昨日回京,還想去府上拜訪,沒成想在這兒遇上了,倒也巧了。”
被壞了好事,徐瑞澤心裏惱,卻不敢在謝玄清麵前表現出來。
“方才在審俘虜,聽得這邊熱鬧,過來看看。”謝玄清將手擦幹淨了,才慢悠悠的回話。
徐瑞澤被他晾了會兒,又怒又有點心虛。
這滿皇都,若要說他最怕誰,大概就非這謝玄清莫屬了。
出生武將世家,世代從軍,軍功顯赫。
他們家主更是當年跟著帝王開疆辟土過的,朝中無人敢輕視。
而這謝玄清,放在他整個家族中,都是佼佼者。
好一個天之驕子,舉世無雙,連模樣都生的極好,徐瑞澤每每見了他,心裏便各種不是滋味。
傳聞他還是個殺伐果斷、血腥殘暴的主兒。
他這頭還惱著,謝玄清又開口了。
“小郡王在這做甚?”
“本王……”徐瑞澤回頭看了眼縮在角落裏的蘇梨,又扭頭看了眼謝玄清。
見後者一時半會兒不打算走,他隻得作罷:“本王隨便逛逛。”
接著徐瑞澤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衣衫,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出了牢房:“既然謝大將軍在這兒,本王就不打擾。”
“袁東,我們走。”他負手執扇,帶著下屬離去。
走遠了心裏越想越氣,踹了手下一腳,罵道:“吃白飯的東西,謝玄清來了怎麽不早通報!”
謝玄清耳力極佳,聽到後也隻是搖了搖頭,紈絝子弟。
【這狗郡王還有他慫的時候?】
【哈哈哈哈他為什麽這麽怕謝將軍啊?】
【可能是武將身上自帶殺氣?】
【好耶!不管怎麽樣,我們小梨兒不用被霸王硬上弓了!】
【啊……我還挺期待的說……】
【???】
【???】
【???】
蘇梨眼前的空氣中滿屏的問號飄過,她看的呆愣,沒注意到牢房什麽時候關上的。
那傳說中戰無不勝的謝將軍,此刻還站在牢籠前,似乎正在打量自己。
她無意識的攥緊了衣服,將身子又往裏縮了縮。
突然一件帶著幽幽青草香的披風蓋在了頭上,將她不安的視線擋了去。
這披風尚帶著餘溫,像是才從人身上脫下來的,青草香縈繞鼻尖,無端起了風一般,令她想到北方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她小時候跟著爹爹遊曆時去過,記得那裏的酒帶著奶香,分外醉人。
思及此,蘇梨蔥白的手指拽著披肩裹在身上,對著那轉身要走的身影低聲道:“多謝。”
謝玄清腳步一頓,側過身來。
牢籠中的少女依然縮在角落裏,自己的披風對她來說過於大,顯得她整個人小小的。
她見自己停住,以為是沒聽清,便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遍:“多謝將軍。”
謝玄清心裏更疑惑了,他方才確實是在隔壁審俘虜,也確實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隻是他本來不打算管這遭閑事的。
一個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的人,沒有被救的價值。
他隻救想活之人。
既然她願意在徐郡王麵前妥協,他便沒有理由救他。
謝玄清本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隻是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又折返了回來,大概是她的掙紮突然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吧。
他想了想,懶得去猜,直接問道:“為何改變主意?”
明明之前那麽順從,像隨時要去死一樣。
蘇梨眼裏的淚水尚未幹透,剛才掙紮的過了頭,眼尾鼻尖都泛出紅來。
她整個人破碎不堪,隻有那雙眼睛,在角落裏閃著不屈服的光。
她一臉堅定抬起頭,反問道:“想活命,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