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糟糕,撞見將軍沐浴了!

蘇梨上了拱橋,食指勾著點酒壺上係的麻繩,搖搖晃晃的繞了一圈下來,順手將酒壺擱在了一旁雕花的青石立柱上。

繼續往前,她穿過拱門進到了一個連廊上,這兒格外靜謐,能聽到蟲鳴。

她扶著連廊一側的欄杆,暈乎乎的靠過去歇息,目光落到了開在院子裏深紅的山茶花上,涼風一吹,蘇梨猛然清醒了過來。

這兒哪來的酒窖,這兒又不是她家。

她心裏難受的厲害,抿著嘴在院子邊的石台階上坐下。

身上穿的衣衫單薄,柔柔的貼著曼妙的身軀,夜風吹得她冷,她抱著胳膊把下巴搭在膝蓋上,有些賭氣的鼓著腮幫子。

這將軍府,沒事建這麽大幹嘛,她又迷路了!

連廊拐角的一間耳房裏,突然亮起盞燭火,火光搖曳中傳來隱隱的水聲。

蘇梨好奇的望去,心道這麽晚了,是誰還沒睡?

她正好去問個路!

被酒氣醉的格外透亮的雙眼一彎,蘇梨趕緊起身,像隻即將要做壞事的貓,微微彎著點身子露出個調皮的笑。

管她是誰,先悄悄的溜過去嚇她一跳!

眼前視線搖晃,走了兩步蘇梨覺得腳底下疼,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剛才醉醺醺的出來,竟赤著腳忘了穿鞋。

好在裙擺夠長,垂在地麵,蓋住了她白嫩泛粉的腳尖。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連廊拐角處的這間房的窗戶大開著,裏麵層層疊疊的青色沙幔垂下來,偶被微風吹動。

裏麵似有霧氣,影影綽綽看的不真切。

蘇梨本就頭暈,便直接靠著窗框往裏看。

是個浴池,熱氣嫋嫋,她握著自己被風吹涼的指尖,突然很想進去泡一泡。

肯定會熱乎乎的很舒服吧,她竟然才發現這裏有個浴池。

蘇梨想一出是一出,忘記了自己是來問路的,手撐著窗框輕輕一躍,身姿輕盈的像隻翩躚的蝴蝶。

她剛翻上窗台,就看到浴池的角落裏靠坐著個人。

這人頭仰靠在浴池邊,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露出的脖頸線條淩厲。

他黑色長發半束著,有一半浸在水裏,胸膛白皙,肌肉緊實漂亮,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傷估計都是陳年舊傷,早已好透,隻是被熱水一泡,隱隱有些發紅。

蘇梨看的一愣,僵在了窗台上。

竟然是……謝玄清!!!

好你個謝玄清,我找你找的這麽辛苦,你竟然在這裏泡溫泉!!

太過分了!!

怎麽不叫上她!

她坐在窗台上氣的直咬牙,自以為凶狠的瞪著池子裏的人。

裏頭的人似有所感,眉頭微微皺起,像要轉醒。

瞪了會兒,她眼睛生疼,眨了眨後她緩緩移動視線,在謝玄清身上流轉,覺得很是詫異。

謝玄清身上,竟然有這麽多傷?

看來行軍打仗,必然比自己想的還要凶險萬分。

她前頭才生完氣,這會兒突然又有些心疼,人人都說他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是年紀輕輕的天縱奇才,把他說的跟神似的高高的捧在上麵,好像他從來不會累不會受傷似的。

可他畢竟也是人,同樣也是血肉之軀,也是會受傷的啊。

她想的出神,腦海裏一直卡在“血肉之軀”幾個字上。

沒想到將軍常年征戰沙場,身上皮膚竟然這麽白,她有點想象不出來這樣渾身貴氣泡在池子裏的謝玄清,上陣殺敵時會是何種模樣。

沐浴中的將軍,別具一格的好看呐~

蘇梨悄悄咂舌。

謝玄清那極具力量感與美感的,肌肉線條流暢的身體不斷的在她腦中閃過。

她這才想起來非禮勿視,紅著臉趕緊閉上眼睛,悄悄的摸著窗框想要下去。

要是等下被發現了,她無論怎麽解釋估計都會被當成不要臉的**,深夜在這偷看男人沐浴。

估計會被天下人恥笑一輩子!

她一心想溜,彈幕卻一心想多看看。

【嘶哈嘶哈~我就知道我看中的男人,身材必然是極好的!】

【家人們,今天褲子就穿到這兒了!】

【胸肌也太色了吧!這個手臂線條!感覺將軍一個手就能抱起我啊啊啊啊啊!!】

【你們好變態啊……能不能好好看劇。】

【放著這麽大一個入浴中的美男不看,你讓我看什麽?】

【我是變態各位,大家都別跟我搶!】

於是閉著眼睛的蘇梨和專注變態一百年的觀眾們都沒有注意到,謝玄清一直緊閉著的長長眼睫,突然閃動了一下。

……

嗬,哪兒派來的探子,竟敢夜襲他將軍府?

謝玄清靠在浴池裏,一開始便注意到了房間外有人。

他估摸著應該是朝中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大臣派來的人,又或許是那忌憚他功高蓋主的聖上派來的。

就這點伎倆,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謝玄清索性裝睡,故意露出破綻,好引門外那人上當。

然而他等了半晌,那人翻上窗後便愣愣的坐在那兒不動,隨後又想悄悄溜走,他哪會放人?

真當他這將軍府是什麽人都可以來的?

謝玄清依舊閉著眼睛靠在那,隻是手臂突然一抬,扯過一旁懸垂著的青色紗幔一甩。

窗台上的蘇梨腰被猝不及防的纏上,緊接著紗幔一緊,謝玄清手往回一扯,蘇梨整個人一瞬間被摔進了浴池裏。

溫熱的池水泛著清香,一下子將她裹住,蘇梨還來不及感歎好暖和,就被謝玄清一手掐住脖子往水裏按。

她心裏慌張,下意識的開始掙紮,醉醺醺的腦子裏在想:南桃她們說的沒錯,將軍果然嗜血成性,她不過是無意中撞見他沐浴,他竟然要殺她滅口!!

何等凶殘!簡直毫無人性!

她心裏害怕的厲害,掙紮中身子忍不住發起抖來。

一點淡淡的酒香從水中之人的身上飄入鼻端,謝玄清鬆開手,漆瞳中帶著些詫異的看著在水裏掙紮的人。

這麽囂張,竟然醉醺醺的就來了?

禁錮在頸間的力量消失,蘇梨連嗆了好幾口水,才掙紮著從池子裏站起來。

她本就醉著,熱水一泡,暈的更加厲害,又加上被嚇到,慌亂中纖細的手緊緊的攀著眼前的人,將他當做自己在水中唯一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