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改變現狀
祭奠祖先，這一直都是華夏的傳統，這種觀念已經刻入了人們的骨子裏。
李維清看著虔誠地跪在祖宗牌位前的李明軒，看著上麵李維漢的牌位歎氣道：
“老四，如今遭逢劫難的明軒已經改頭換麵，你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看著父親的牌位，李明軒目光複雜。
對於父親，不管是他重生後繼承了原主記憶，還是在原主的記憶中，都是他朝著父親去伸手要錢，總是在醉酒之後，父親每次的責罵，還有年少的他闖禍讓父親操不完的心。
曾經一幕幕和父親在一起的生活在腦海中幾個浮現，就如同放電影一樣關於父親的生活在眼前閃過。
或許現在的李明軒對於眼前刻著李維漢三個字的牌位沒有感情，但是關於原主的記憶，腦海中融合原主的感情，李明軒眼淚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
“族長，我想知道關於阿耶的一切！”
李明軒站起身，眼前的族長，也就是李維清跟父親僅有一字之差，按照小時候的記憶，曾經他和父親生活在眼前的大院裏。
李明軒總覺得兩者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麽簡單。
“跟我來。”
聽著李維清的聲音，轉身的李明軒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牌位，上麵的李維漢三個字就像是在眼前一樣揮之不去。
“這裏就是你們家在祖宅的院子，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李明軒打量了一圈，雖然關於這裏的記憶很少，但是這裏作為原主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李明軒還是熟悉的。
點頭的李明軒確定道：
“記得，小時候我就是在這裏長大！”
“其實你們家並不是外麵傳聞的隴右李氏分支，就是我隴右李氏的本族人，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你父親不得不帶著你們家搬離了這裏，在金城置辦家業。”
李明軒已經有了一絲這樣的預感，聽著李維清嘴裏說出來，著實還是震驚了一番。
李明軒再看向李維清，此時這個看著已經頭發發麻的老頭已經眼睛紅潤。
“孩子，我知道你對家族有恨，但是你父親的選擇我們起初也是不同意的，可是麵對家族危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緊接著李明軒聽了李維清說了事情的前後，大概有半個時辰，李明軒得知前後的原因，竟然有些無奈。
階級，這是古代用於維持統治，也是區分高低貴賤之分。
士農工商，這是從漢朝以來，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後無法改變的格局，如果誰妄想去改變這樣的格局，所麵臨的是所有貴族共同的敵對關係。
一己之力想要去改變這樣的格局，李明軒想想都不可能，如果他起了這個心思，那麽將麵臨的是粉身碎骨的結果。
父親是個異類，他想以自身五姓七望子弟的身份去改變現有的階級，想讓商人獲取更多的話語權，他失敗了，最後被清河崔氏聯合另外幾家，施加壓力給隴右李氏，最終他不得不失去隴右李氏直係子弟的身份，在金城以商賈的身份逐漸被邊緣化。
李明軒敬重父親，他是個敢於為先的先驅者，他為了自己的理想，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李明軒眼中淚水少了許多，換上的是取而代之的堅毅眼神。
“大伯，如果我說，我想去試試您會怎麽做？”
眼前的李維清其實就是李明軒的大伯，也是當代隴右李氏的族長，聽到李明軒想去繼續走父親的老路。
權衡利弊許久，李維清眼神中帶著幾分的不舍道：
“孩子，那是一條不歸路，其中的艱險不亞於改朝換代，就算是隴右李氏傾盡全族之力，也沒有這樣的把握，如今的年雖然在和羌人的戰鬥中取得了不小的功績，但是這樣的想法無疑是把你拉進了深淵。
到時候問你將麵對整個大唐貴族階層的仇視，甚至性命難保，我見過你阿耶經曆過一次，你還這麽小，還有大好的時光取得更多的功績，我實在是不忍心你去遭受這樣的苦難。”
“明知事不可為，還悍不畏死，實屬不智。”
李明軒聽著李維清的勸說，搖頭道：
“大伯，我這不是悍不畏死，隻是繼承父親的意誌，我要把他未做完的事情繼續，我要讓他在泉下看見理想中的大唐，給天下百姓創造一個上升之路。
我欲為這天下打開一道天門！”
李明軒眼神堅定，言語中的話斬釘截鐵，似乎從李明軒的身上看見了四弟的影子，勸說李明軒的李維清在李明軒的言語下終於鬆動了。
“孩子，當初你父親臨走的時候一再叮囑，隻要讓你能夠平凡地度過一生，就了無遺憾。
可是你如今又要走上他的老路，老夫實在是愧對弟弟的囑托。”
世界很久不變的道理就是財富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大部分人忙忙碌碌，終其一生，也不一定有成功的一天。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李明軒本來的想法也隻是做個普普通通的唐人，可是遭受的一切，還有街上的流民，家中的變故，曾經發生的一切始終讓他難以放下。
憑什麽五姓七望就可以把控著知識，讀書成了他們壟斷，蠱惑人心的手段，他們從祖上一代代人享受著大多數人的供養，甚至從一出生開始就不需要努力就能享受著一切，這對於別人來說公平嗎？
李躍進說著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隴右李氏和其他的七望不同，雖然同為五姓七望之一，但是隴右李氏的輝煌一直是通過軍功而獲得，亂世中，更是會拉起一方軍隊來庇佑百姓。
聽著李明軒的話，雖然他言語中盡是對五姓七望等貴族的嘲諷，但是他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李明軒明軒和弟弟看到的更加深切，當初的弟弟隻是想提升商人的地位，想要經商的人獲得更大的話語權，而不是賺取財富之後，隻能被官宦和世家大族給壓榨。
堂侄所說盡是事實，但是他清楚，想要改變這樣的現狀，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達成，其中更是需要莫大的毅力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