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鹽水消毒 內用草藥
對於這些蠢貨，李明軒懶得搭理，而是帶著身邊的聰明人，去采藥。
其實這些外傷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隻要處理得當，完全可以恢複。
奈何那王醫正捧著老祖宗的古籍幫人治病，沒有一點點的進取之心。
醫學技術的發展和科技一樣，都需要去探索和創新。
李明軒沒有貶低老祖宗智慧的意思，後世，很多的醫學技術就是在古籍中找到了突破口。
“冥頑不靈。”
傷兵營中，王醫正一邊派徒弟監視李明軒隨時給自己匯報的同時，這邊也給傷兵營裏的傷兵們粗暴地醫治著。
夥頭兵營的灶台上，看著李明軒一邊在鍋裏煮著采摘來的蒲公英，一邊將從大營山腳下挖來的礦鹽搗碎研磨。
說來也巧，當時李明軒看到有石羊在山腳下舔舐，便帶著好奇在石羊走了之後勘測了一番，那地方竟然是鹽礦。
眼前的礦鹽便是士兵按照他的吩咐采集而來。
處理蒲公英的功夫，李明軒將采集來的礦鹽用製作的簡易錘子碾碎。
其實，製鹽就是溶解、再結晶的過程。
因為粗鹽中，會有很多雜質，食鹽中的雜質是可溶性和不可溶性的。
對於不溶性的雜質需要溶解，過濾，蒸發結晶三個步驟。
溶解最好的辦法就是加熱，這也是李明軒現在能想到最有效的辦法。
曾經野外生存的書中介紹過，在野外補充鹽分的方法上也有過濾的法子。
使用多層紙張，或者棉花纖維製作成濾紙，然後將粗鹽溶液過濾出來。
當下沒有紙張製作濾紙，李明軒便要來了戰士的衣服貼了十幾層用來過濾。
熬鹽，這是最關鍵的一步。
李明軒用一口大鍋，慢慢熬製鹽溶液，析出的晶體會附著在內壁。
等到一切結束，使用鍋鏟將其鏟出，便是研磨成細細的精鹽。
不解的程輝提醒道：
“公子，這礦鹽有毒，不能食用。
您要是想吃鹽了，我這裏有醋布。”
程輝把揣在懷裏的醋布拿了出來。
李明軒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醋布發出來的酸臭味差點讓他暈厥過去。
一把奪過程輝手上的醋布，扔出去的李明軒嫌棄道：
“這是給人用的？”
“公子，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夥頭兵的營房裏偷出來的，雖說味道難聞了一點，但是有味！”
程輝就要伸手去撿，李明軒指著已經出鍋晾曬出來的浸水曬道：
“別撿你那狗都不吃的醋布，明天我讓你嚐嚐什麽是鹽？”
條件有限，李明軒用先前實驗弄出的鹽水給程輝擦拭處理傷口。
古代戰場上的傷兵多是像王醫正那樣不注意衛生，沒有消毒就采用虐待一般的手法處理傷口才導致感染從而引發並發症。
李明軒的第一步就是給程輝用鹽水給傷口消毒，在給程輝消毒以後，李明軒又給自己腿上的傷口用鹽水消毒。
強忍著鹽水侵蝕傷口引發疼痛的李明軒咬牙道：
“該死的羌人，該死的王家，你們都給小爺我等著。”
消毒之後，就是接著給傷口縫合。
沒有專業的手術縫合線，李明軒隻能從夥頭兵的灶房中尋找羊腸製作成羊腸線，經過高溫消毒以後才用彎曲的針給程輝縫合傷口。
縫合的前，李明軒特意提醒道：
“有點痛，要是忍不住就喊出來。”
程輝搖頭表示道：
“公子，羌人的暗箭我都不怕，這點兒傷痛算什麽，你盡管來就是。”
這一點，李明軒自認為沒有程輝的勇氣，心底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做完這一切，李明軒又將在鍋裏沸水煮完晾曬的布條給程輝包裹上道：
“好了，現在你喝了這蒲公英水，等著痊愈就是。”
見識過李明軒把有毒的礦鹽製作成細鹽，現在的程輝已經對李明軒深信不疑，當即接過滿滿一大碗的蒲公英水喝了下去。
照著給程輝處理傷口的經驗，李明軒給自己處理完以後，一樣端著蒲公英水喝完以後，對著身邊的程輝道：
“兄弟，你信我李明軒，我肯定讓你痊愈，等到晚上，那些跟了王醫正那個庸醫的蠢貨們肯定後悔。”
左武衛大營中，程處默對程咬金匯報道：
“將軍，這食鹽之事，咱們是先報告朝廷，還是怎麽做？”
程咬金知道兒子的秉性，加上程輝是程家的親兵，定然不會欺瞞自己。
羌人作亂，吐穀渾大軍在邊境陳兵，都是為了食鹽一事。
這製鹽之法被上報朝廷，到時候不僅解了邊關之危，光是功勞算下來，已經不小於這次與羌人作戰勝利的頭功。
程咬金一邊讓程處默暗中觀察李明軒，自己則派人連夜去金城調查李明軒的底細。
傍晚，傷兵營中。
王醫正聽著弟子的匯報，皺著眉頭道：
“這小子一定是運氣好，才沒有引發炎症。
等明天，肯定明天就會傷口腐爛。”
王醫正這邊還在安慰著自己，傷兵營裏已經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兄弟，那程輝是程校尉的親兵，以程校尉的為人，肯定不會哄騙咱們。
不然，程將軍第一個饒不了他。”
想到程咬金和程處默之間的關係，傷兵們心裏已經動搖。
“那王醫正一下午，又送走了好幾個兄弟，就如同那小公子所言一樣，這王醫正就是個庸醫。”
“我不等了，我要去讓小公子給我醫治，就算是治不好，也好過被庸醫弄成殘廢。”
“殘廢？
那是運氣好活下來才能成殘廢，你去看看傷兵營外麵，抬出去的兄弟有多少個。”
傷兵們親眼看見程輝的傷口已經結痂，要是王醫正來治療箭傷，先是用燒紅的烙鐵燙傷以後，再灑上金瘡藥。
剩下的事情就是各安天命，若是運氣好就能活下來，運氣不好，整個胳膊腐爛流膿，到時候據掉胳膊都不一定能保下性命。
當下，一個個傷兵已經不是簡單的動搖，而是起身朝著李明軒所在的營房而去。
李明軒所在的營房中，排起隊伍的傷兵一個個跪在地上道：
“公子，我們有眼無珠，請公子救救我們。”
“是啊公子，先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救救我們吧！”
李明軒看著這些跪在地上的傷兵，他們可憐的樣子，終究是良心上過不去。
李明軒歎氣道：
“罷了，你們都是有功於大唐的勇士，我李明軒要是見死不救，倒是讓那庸醫又有了說我的理由。
你們排好隊，我和程輝幫你們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