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折衝校尉來訪

當然現場有這樣想法的不隻是牛進達一個人。

剛剛還在擔心著李明軒的婉央,同樣對於程咬金叫人喚醒李明軒的行為感到不爽。

“高明,程伯伯怎麽回事?

不就是個羌人蠻子,死了就死了。”

現場,明白程咬金用意的人不多,李承乾算一個。

“姐,這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更何況這是已經被俘虜的羌人王子,若是殺了,明軒兄弟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李承乾說王子二字,婉央想起好像有那麽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各國貴族之間都有一個默契,那就是不能隨意殺害投降的貴族子弟。

這規矩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每一個國家的貴族都在遵從,因為誰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不會成為別人的階下囚。

聽到李承乾這麽說,婉央心中雖然不忿,但也沒有別的辦法,走到薩庫魯麵前,婉央居高臨下道:

“該死的蠻子,你們等著,等你們去長安的時候,本小姐肯定折磨死你們……”

李承乾連忙將婉央拉住道:

“姐,程伯伯和牛伯伯還在看著……”

婉央轉頭看去,不遠處程咬金和牛進達果不其然在看著這邊。

兩個兩頭臉上耐人尋味的表情一時間讓婉央紅透了臉。

李明軒看著眼前的一幕多有不解,不過隨著婉央離開以後,他又成了現場的主角。

“校尉李明軒,你玩忽職守,該當何罪?”

程咬金像是變臉一般看著李明軒表情嚴肅,眼神中透著一股狠色。

李明軒躬身道:

“程將軍,屬下有罪,請將軍責罰!”

牛進達這時候開口道:

“程將軍,此戰李校尉和輜重營當居首功,要我說,這事情就算了。

連番作戰,這麽冷的天,戰士們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難免會有一些遺漏的地方。”

說著牛進達叫李承乾道:

“高明,你來說說!”

李承乾躬身道:

“二位將軍,此戰輜重營以自身為誘餌吸引羌人主力不說,更是勸降羌族三王子薩默,為我大唐減少了傷亡,營寨一戰更是讓羌人嚇破了膽,依我看,這事就算了。”

程咬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不過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是剛才鐵麵無私的樣子。

“不可,軍中之事,怎能兒戲?

若是今日免罰,日後人人效仿,我大唐的軍隊可還有紀律可言?”

“程將軍,你看這樣如何?

如今程校尉身受重傷,李校尉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既然功過不能相抵,就讓李校尉以戴罪立功之身去陪護程校尉,若是程校尉無事,他就無事,程校尉有事……”

剩下的話李承乾雖然沒說,但是程咬金眼前一亮。

“是啊,這小子的本事,放在前麵去打仗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如今兒子還在昏迷之中,不如就讓這小子守在兒子身邊。”

程處默為難道:

“這怎麽能行?”

“老程,你雖是軍中主將,但是處理一個校尉,我牛進達還是有權利處理的,我看就這樣,你也別磨磨唧唧了,耽擱我侄子恢複,我少不了要和你去校場上過上幾招。”

“罷了,李明軒,你可願意接受懲處?”

李明軒當然願意,這玩忽職守是個可大可小的罪責,雖說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但是作為校尉,輜重營這邊出現疏忽,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在羌人沒有弄出來亂子,不然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事情結束,牛進達下令道:

“好了,各營各司其職,由左武衛接替輜重營接管大營防守,都散了吧!”

薩庫魯和薩路奇臉上帶著絕望,被唐軍抓住,意味著當下開始他們再也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看著眼前囚車上的柱子,心存死誌的薩庫魯眼神中帶著決絕對旁邊囚車的弟弟道:

“薩路奇,你要好好活著,不要忘記了我們和唐人的深仇大恨,還有該死的叛徒薩默……”

“大哥,你不要亂來,父王不是說了嗎?

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有希望,死亡是懦夫的選擇,我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重現父王的光輝,讓大唐被我們踩在腳下。”

薩庫魯聽著弟弟的話,眼神中帶著一絲生機,腦海中想起父親曾經的諄諄教誨。

“薩庫魯,你要記住,我們羌人能有今天,完全是憑借不屈的意誌和頑強的生存能力,無論何時何地,處於何種境地,都不要輕易放棄活下去的機會。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回想起父親的教誨,薩庫魯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坐在囚車裏,忍受著寒風,看著頭頂夜空中的月亮就像是父親一般。

喃喃自語地薩庫魯看著頭頂的月亮道:

“父王,兒臣一定會光複羌族,讓羌王的威名傳遍每一個地方。”

營寨外,一對唐軍士兵策馬而來,從火把的數量看去,大概百餘騎。

領頭人下馬,臉上帶著急色道:

“金城折衝府,折衝校尉王德發求見程將軍。”

聽到是金城折衝府的折衝校尉,左武衛的哨兵也不耽擱,就道:

“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稟告一聲。”

等著左武衛的士兵進去,王德發轉身問身後的劉都尉道:

“你確定,那李家的餘孽就在營中。”

劉都尉確信地點頭道:

“大人,就在營中,這幾天我們沿路從金城一路到了隴右,從未見過李家餘孽的蹤影。

我們是快馬加鞭,那李家的餘孽光是兩條腿怎麽可能沒有蹤跡。”

長史也開口道:

“大人,小人特意追查過沿途的商隊,他們因為戰事停靠在前麵,那商隊的人都說有那麽個叫花子跟著大軍進了軍營,定是那李家的餘孽。”

王德發看著燈火通明的營寨道:

“那日滅了百花樓之後,就有不明勢力襲擊了我嶽父一家,那幫人手段狠辣,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我那老丈人在金城與人為善,向來沒有仇家。

如今看來,也不是那李家的餘孽所為,那小雜種活著始終是個禍害,必須斬草除根,免得以後壞了我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