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恥之徒 亦是誌士
穿越前李明軒的生活不是談生意就是陪著客戶去一條龍，他在商場上被稱為惡狼，擁有著狼一般狠辣作風的他從來不給對手留有喘息的機會，一向是對別人趕盡殺絕的他沒想到喝花酒重生以後自己竟然麵臨著趕盡殺絕。
二月春風似剪刀，淺草才能沒馬蹄。
從百花樓的暗道逃出折衝府人馬的包圍，被杜十娘安排的馬車送出城外。
比起城裏的繁華，城外的官道上除了往來的胡商車馬，路上的風景看著荒涼了許多。
眼下的境地不由得讓李明軒有些不知所措，無家可歸的他眼下麵臨著沒有容身之處的現實。
李明軒是典型隨遇而安的性格，相比於後世那種為了活著而拚搏的生活，他更喜歡活在當下的感覺。
眼前的生活總是要接受，至於身上所背負的仇恨，他是穿越者，這是占據了原主的身體和身份，本質上這一切是和他沒有關係。
奈何融合原主記憶，似乎是原主執念的影響，站在金城城牆下，望著記憶中家的方向。
看不見，心中總是牽掛著那裏。
李明軒對於身體的反應，隻能站在城牆下看著看不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兄弟，這家仇之事，如今我繼承了你的身份，報仇的事情理應有我一份。
你切投胎去吧，剩下的諸事就交於我，這王家滅門之仇，定當數倍償還。”
李明軒話音落下，腦海中滿是離開前，站在房間裏小昭的淚痕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姑娘眼中的擔憂。
當然，杜十娘雷厲風行的樣子也始終難忘。
至於杜十娘不相信自己能夠報仇一事，李明軒知道，以原主原先在金城紈絝子弟的作風，一般人都是不信的。
瞅著金城的城門樓子，李明軒當然說不出來什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話來。
隻是關於金城王家的仇恨，被他記在了心裏。
他李明軒從來沒有報隔夜仇的念頭，所以當下就朝著金城向著西域的方向而去。
李明軒前腳剛走，城門外就有騎著馬追出來的騎兵。
為首者還是劉都尉。
從百花樓守著到從得到消息得知李明軒出城已有數個時辰，現在看來，這小子已經是逃了。
劉都尉坐在馬上，氣憤道：
“該死，又讓這小子逃了。
校尉有令，必須抓著這小子，死活不論。”
長史看著城門外的位置道：
“都尉，這李家小子肯定不會去西域，大概是順著長安的官道去了，咱們騎著馬，追就是，還不信他能逃得了不成？”
劉都尉一想也是，下令道：
“沿著關道追，我就不信這小子兩條腿能跑過我們。”
李明軒不知道，憑借記憶做出選擇的他正好和追殺他的一方背道而馳。
古老的馳道並不穩，走起路來一步一個坑，三步一個石頭。
之所以說是馳道，因為沿路上看見的糞便，有著馬車奔馳而過，就是馳道。
李明軒叫罵著賊老天的時候，前麵的金屬碰撞聲和喊殺聲讓李明旭放緩了腳步。
貞觀二年，天下初定，像金城這種靠近邊關的地方，在城裏還好，有著駐紮的軍隊保衛平安，出了城就指望不上了。
這四周的山林裏，不是前朝潰兵組成的山賊，就是四處劫掠的馬匪，還有遊牧民族的士兵。
這時候的李世民可沒有天可汗你的名號，剛剛從老爹手中接手朝政的他還沒來得及消化朝廷內部，關於這種邊關盤踞著羌人的地方，更是顧不上。
不出所料，前麵正是有羌人的騎兵和大唐軍士們打殺在一起。
李明軒顧不上觀察這種關於冷兵器最真切的貼身肉搏，而是將自己身上的包裹先找了一處路邊的樹叢埋下，接著才找個地方躲起來。
一般人遇上這種情況，肯定是先上去看熱鬧。
他不同，知道看熱鬧肯定會付出代價，趁著這個機會，不如先躲起來。
李明軒俯身躲在樹林中，正欲往打鬥的地方看過去，突然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這人是不是大唐男兒，這時候怎麽可以躲起來？”
李明軒剛想反駁，轉身看去，一個手上拿著勁弓的白皙小男人躲在遠處的樹後。
再仔細看去，這小男人手握勁弓，正鄙視地看著自己。
李明軒出言駁斥道：
“大唐男兒就不是血肉之軀？我手無寸鐵，難道是上去給那些羌人送死不成？”
說這話的李明軒同樣以鄙視的眼神道：
“你這廝倒是不要臉，自己手上握著寶弓，不仗著武器之利去殺敵，反倒是躲在這裏苟且偷生，安敢言吾？”
外麵的將士還在苦苦廝殺，小男人恐怕已經和李明軒廝打了起來。
“你···無恥之徒。”
小男人看著李明軒學著自己鄙夷的樣子半天隻說出一個無恥幾字。
李明軒瞧著握弓的小男人這時候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女人？
尤其是胸前的隆起從樹身背後露出，證實了他的判斷。
李明軒當即覺得好笑道：
“姑娘一介女流，不好生在家裏待著，穿著像個漢子一般，莫不是為了出來尋找那在外的情郎？”
“你這登徒子休要胡說八道，我······”
姑娘解釋不清，李明軒追問道：
“姑娘倒是說啊，我這人不是大唐男兒，你倒是給我見識一番大唐女子的英姿颯爽。”
“你······我殺了你。”
姑娘被李明軒逼急了，大概是沒有碰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一下子也顧不上外麵的馳道上還在廝殺，放下寶弓，一把抽下腰間的匕首，就準備親手殺了眼前的無恥之徒。
李明軒見姑娘紅了眼，當即立馬起身躲避道：
“姑娘，我都是胡言亂語，兒戲之言，姑娘莫要當真。”
這時候的姑娘可聽不進去李明軒的解釋，不顧勸說的就朝著李明軒捅了過來。
李明軒本來心裏還驚慌，結果這姑娘剛起身，就自己摔在地上。
看著摔倒的姑娘，李明軒拿下姑娘手上的匕首心裏道：
“還好不是電視劇裏，古代的姑娘都武功高強，要是如此，哥們今天躲過了王家的追殺，卻死在了一個丫頭手上。”
羞憤之色奮起，姑娘看著李明軒手上奪走匕首，然後竟然抓住自己。
惱怒的姑娘一邊掙紮，一邊喊道：
“你這登徒子，有本事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處默，婉央遇險，我來拖著羌人，你快過去幫婉央解圍。”
程處默看過去，婉央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跟人扭打在一起，發出的動靜頓時吸引了羌人的注意力，連忙拎著手上的馬朔勒緊韁繩用腿夾著馬腹調轉方向，朝著婉央郡主所在的山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