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她知道的比你們多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向意晚微微抬頭,迎麵掃來陸睿新不友好的目光。他對她的不滿,似乎達到了某種新高。
幸好有秦朗及時圓場,輕鬆化解尷尬的局麵:“不就是聊宋柯的事麽?那混賬小子不自量力,三翻四次挑釁我們宋大少爺,早該扳倒了。”
提及宋柯,宋承安臉色沉斂,冷淡開口:“林子龍已經招了,是宋柯的助理設的圈套。下周公司將會進入審計階段,他想借此讓我出醜。”
這般明目張膽搞事,孰能忍?
秦朗氣得拍桌子罵人:“這狗東西,真是越來越張狂了。宋少,要不我幫你清除障礙?”
聞言,陸睿新嗤笑一聲說:“宋少是正經商人,別整天想這些邪門歪道。”
“什麽邪門歪道?宋柯就是欠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懂麽?”秦朗忿忿不平道。
陸睿新並沒有把秦朗的話放在心上,轉回正題說:“這次證據確鑿,我有信心讓宋柯在老爺子麵前顏麵盡失。宋少,什麽時候動手?”
此刻的宋承安,神色冷清凝視著茶幾上的酒杯。大概喝了酒,他的嗓音有些嘶啞,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意晚,你怎麽看?”
突然被提及名字,向意晚始料不及。
雖然平日裏,兩人偶爾也會討論關於宋家的事。可她已經不再是他的秘書,身份也太尷尬了。
這點小心思,被宋承安盡收眼底:“像往常一樣,說你心裏想的。”
話至此,向意晚也不好敷衍:“我認為,現在不是扳到宋柯最合適的時機。”
話落,陸睿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這次宋柯教唆管理層挪用公款,下次可能會做更出格的事情。宋少,我認為應該快刀砍亂麻,速戰速決。”
一旁的秦朗點頭如搗蒜:“對,留下來也是隱患,不如斬草除根。”
“繼續說。”宋承安身體往前傾,微涼的唇瓣輕輕掃過向意晚的耳背,吹出一縷混合酒精的熱氣。
向意晚不禁縮了縮脖子,臉頰處一陣灼熱感。
“以宋柯的性格,絕對不會承認教唆助理這麽做。即使被宋老爺子知道,充其量就是怒斥一頓,責怪他教不好下屬罷了。這般懲罰不痛不癢,倒不如等他被逼急了露出真麵目,再一網打盡。”
話落,房間再度陷入沉默。
向意晚跟在宋承安身邊四年,目光長遠、顧全大局。這番話,顯然讓原本反對的二人陷入思考。
“小晚晚,你倒跟我說,那人渣子啥時候才會露出真麵目?”秦朗饒有興致問道。
向意晚薄唇緊抿,半響才應了句:“當宋柯起殺心的時候。”
眼前的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陸睿新的表情可謂精彩,冷嘲熱諷道:“以身犯險,實屬下下策。”
“有周毅在,宋總不會有危險。”向意晚篤定地說。
周毅對外的身份,是宋承安的司機兼助理。可是在此之前,他曾是東南亞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M。
“太冒險了,我不同意。”陸睿新盯著向意晚,仿佛要吃人似的。
“確實有點危險……”秦朗吊兒郎當說。
宋承安把玩著酒杯,沒有說話。
四年來他與向意晚如影相隨,潛移默化中養成的默契,堪比眼前相識十幾年的兄弟。
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的恰好就是宋承安心裏所想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宋承安的表情並無波瀾,放下酒杯再次開口:“宋柯在集團安插了不少心腹,有些甚至還是老爺子時期的老臣子。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等待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秦朗眼珠子一轉:“宋少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秦朗,你到底站那一邊?”陸睿新被氣得不行。
秦朗嬉笑著把酒滿上:“我選擇棄權,現在二比一,陸律師你說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宋承安的心裏早已有了想法,讓向意晚先說不過拋磚引玉罷了。
他抿了一口酒,明確表明立場:“隻要林子龍在月底前把挪用的工程款填上,我可以不再追究。待他出院以後,會調職到分公司以示懲戒。”
陸睿新的臉色黑如鍋底:“宋少,你這是在耍我嗎?”
“宋總的意思,是希望通過這件事把林總監收為己用。讓他知道,為誰效力才值得。”向意晚解釋說。
兩人一唱一和,陸睿新氣得說不出話來,抓起酒杯被猛地喝了幾口。
“別喝了,小心高醫生回來削你。”宋承安難得開起玩笑,自己卻舉杯一飲而盡。“今晚到此為止,我先回房間休息。”
沒等陸睿新反駁,他擁著向意晚的腰起身離開。
穿過長廊,是秦朗給他們留的獨立套房。
房間依山而建,遠離其他建築群,幽靜而清雅。宋承安腿長步伐也大,也不顧身後的女人是否跟得上。
“宋總……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向意晚感受到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腳步一頓想要逃離,卻被強行扯進了房間。
裏麵隻亮著一盞吊燈,宋承安摟住向意晚的腰,往門後一推。熱吻如雨點般落下,堵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