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蛛絲馬跡

凶手破壞了新風係統,並將餐廳大門反鎖。所以導致餐廳內的一氧化碳快速上升。被害人的發覺異樣的時候,除了兩個成年男性,都沒有活動能力了。

兩個成年男性用椅子砸開了餐廳的玻璃門,卻發現凶手就等在外麵。分頭逃跑,但很快都被追上並殺死。

唯一的幸存者薛平,因為並沒有在餐廳用餐,所以逃過一劫。

而根據保姆的說法,薛平是不喜歡新風係統也不喜歡烤肉,所以早早就回到了臥室休息。又因為他的我是位置在別墅的最東側,所以凶手並沒有來這裏。

衛明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形,他問:為什麽不去?你寫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衛明繼續說道:“因為你膽小,所以搜了幾個屋子就忍不住跑了。又或者你的債主不是薛平。還是說你就是準備殺光他所有的兒女,讓他斷子絕孫。”

模糊的人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聳了聳肩。

衛明皺著眉看著模糊的人形:“計劃周密,卻前後矛盾,你也精神分裂嗎?”

模糊的人形攤了攤手,然後便消散無蹤。

衛明拿出手在群組裏呼叫方婷:“確認一下廚房中有沒有少一把刀。”

很快方婷就回複道:“是少一把。有一套雙立人1731少了一支切片刀。”

衛明說道:“這支刀很有可能就是凶器,你確認一下尺寸和刀刃的成分,回頭陽剛屍檢時進行比對。”

方婷說道:“好的,我記下了。”

陽剛的聲音出現在群組中:“好的,我也聽見了。”

衛明又說道:“薛平的直係親屬這次都死光了。去查一下,還有什麽人有資格繼承薛平的遺產。”

“好的。”

衛明看了一眼腕表:“下午兩點半找個找個地方開會。何欽開車送我回學校。我十點有課。”

片刻之後群組中出現了何欽的聲音:“我在水草裏發現了兩雙鞋,有血跡。”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衛明對別墅外的搜尋並沒有什麽期待。沒想到的竟然還河裏有了發現。

幾分鍾後,何欽帶回了那兩雙鞋。兩雙都是男鞋,一個39碼一個40碼。

陽剛的說道:“這麽說,凶手有兩個人?”

衛明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更傾向於隻有一個凶手在那天出現在這個別墅裏。”

看著那個模糊的人形,衛明在心裏對他說:你為什麽要帶走這兩雙鞋,這兩雙鞋有什麽特別?

衛明翻開案卷,從一疊照片裏抽出了幾張放在桌上。照片的內容當然是屍體,不同的屍體。

鋪開照片,衛明問其他幾人:“你們看這些屍體,有什麽不同。”

陽剛說道:“五個沒有明顯外傷,這兩個有多出刀傷。”

何欽很簡潔:“餐廳,走廊。”

方婷的答案是:“男人,女人和未成年人。”

衛明指了指鞋,由指了一下照片:“這五個人都穿著鞋,這兩個成年人男性沒有。”

方婷說道:“你是說,鞋是他們的。”

衛明看了一眼陽剛,後者會意說道:“以照片判斷,80%的可能吻合。”

瞥了一眼那個模糊的人形,衛明說道:“穿著他們的鞋走出去,半路再換一次,沒有留下自己的鞋印。這一步倒不像是臨時起意。”

何欽的車開的很快,但同時也很穩。這一點和方婷形成鮮明的對比。

下午兩點半,衛明和何欽回到了總局。汪海安排了一個不常用的小會議室做辦公地點。這個地方挺清淨的,非常符合低調的要求。

除了方婷和陽剛,汪海本人也在。據他本人說,主要是看看新成立的特別調查組還有什麽需求,順便聽一下他們對案子的看法。

方婷先開始:“我專門找了缺的那支1731切片刀的數據。陽剛剛剛利用午飯時間加急做了一個傷口倒模。對比之後確認吻合,殺死一號和二號受害者的凶器就來自廚房。是一支刃長15公分的切片刀。”

陽剛接著說道:“確認了凶器之後,我根據一二號受害者身上的傷口建了一個模型。凶手是右利手,刀口深淺不一,毫無規律。我注意到其中有幾處傷口傷口特別深,甚至嚴重損傷骨骼。這都是**犯罪的特征。所以推測凶手並不擅長使用刀具。

根據刀口的角度不同,我計算出凶手的身高應該在160到175之間。主要是因為沒有站立姿勢的傷口走參考,所以數值範圍比較大。凶手表現出的力量波動非常大,所以推測力量普通。從我現在掌握的情況推測,凶手應該是160到175之間,身材中等偏瘦的男性。更多情況,還要等我進行完整屍檢。現場勘察的部分,我還在重新梳理,暫時還沒有什麽可說的。”

衛明眼中又出現了那個模糊的人形。他隨著陽剛的描述,改變了外形。170公分上下,中等偏瘦,微微有些駝背,手中握著一柄切片刀。

何欽依然言簡意賅:“路況不好,開車離開的概率不大。摩托車或自行車。”

衛明問:“鞋的主人確定了嗎?”

方婷說道:“確定了,39碼屬於一號受害者,40碼是二號受害者的。但因為泡了三天,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衛明問:“薛平的社會關係。”

汪海副局長輕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來說下。薛平早年做地產生意,賺了不少錢。但兒女都沒有繼承他的公司。十幾年前妻子過世,也沒有再娶。

大兒子是東海大學社會學係教授,社會地位和收入都很不錯。女兒嫁了個做生意的,比她父親也差不了多少。除了直係親屬之外,隻有一個遠房侄子叫薛貴,但基本沒有來往。

三年前薛平檢查出了阿爾茨海默症。很快他就把所有資產變現,成立了信托基金。包括溪山一號19棟實際上也屬於信托基金。基金涵蓋了他所有的直係親屬。所以薛平已經沒有任何遺產可以被繼承。”

衛明思考的片刻,說道:“這個遠房侄子要查一下。他現在可是有財產可以繼承了。”

何欽不解道:“為什麽有財產可以繼承了?”

陽剛耐心的解釋道:“作為直係親屬,薛平將繼承兒子和女兒的部分遺產。繼續下去還有孫子孫女的部分遺產。以他們的家庭狀況,恐怕也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接下來薛平也死了,那作為他唯一的侄子,他就會從薛平那裏得到這些遺產。”

雖然過程很複雜,但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合理的動機。

衛明看向方婷:“把那個保姆的情況說一下。”

方婷說道:“薛平的全職保姆叫於桂香,年齡51歲,早年離異,三年前喪子。在薛家工作九個月。案發當日她突發急性腸胃炎去了醫院,通宵在醫院掛水,第二天回到別墅後報警。時間沒有問題,重案隊也去醫院調了監控,已經確定她整晚沒有離開醫院。”

所有的說完之後,輪到衛明了:“這些差不都就是我們暫時掌握的全部信息。我說一下我的推測。”

衛明說道:“首先,最直觀的感受是矛盾。從很多細節可以看出,計劃設定的很周密。但同樣可以看到,執行過程有很多的匆忙和驚慌。所以我認為,設定計劃的人和執行者不是一個人。除非他有精神分裂。設定計劃的人,非常了解薛平家的情況。他知道餐廳的密封性有多好,他知道新風係統效果,他還知道如何破壞新風係統。並且選擇了全家聚齊的一天,然後幾乎殺光了薛家所有人。”

陽剛說道:“你是懷疑保姆於桂香?”

衛明點頭:“是的,我懷疑她。”